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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地“被”穿越后,我的一天基本上是这样过的。
早上大约四五点的时候--我只能大约,因为古代没有闹钟手表和手机,反正就是天还完全没有开始亮的时候,我就被营帐外的嘈杂声吵醒了。然后一边怀念着干净平整的床单和柔软温暖的被子,一边从膈得要死还有异味的干草堆上爬下来。
顺便说,让我睡在给马吃的饲料堆上还算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其它的士兵根本就是睡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的。
接着,我得穿上那身比地摊上十块钱一件的衣服还要粗糙的袍子,且叫它袍子吧,因为我也不知道这种衣服应该叫什么。再穿上硬的要命还磨脚的布鞋--没得挑,没叫穿草鞋就不错了。
然后,用有异味的湿布随便擦把脸,一边怀念香甜的水果味牙膏,一边用手指蘸着苦的要死的牙粉简单地刷个牙,不刷还不行,因为古代没有牙医,蛀牙了可没地方哭去。
一般这个时候天也差不多开始亮了,就可以借着微弱的天光出去吃早饭了。
早饭通常是把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干粮,丢进水里煮成糊糊,就这样我还是觉得难以下咽,每次这些粗糙的杂粮颗粒滑过喉咙的感觉,都让我觉得跟在生吞一把沙子似的。
早饭后这支军队就要开始行军了,前面说了我是受到优待的,所以我可以骑马。而且因为我根本不会骑,所以还有专人在前面给我牵着,左右还随时跟着两个骑兵,以便在我不小心栽下去的时候能及时把我捞住。
我坐的并不是硬邦邦的马鞍,而是晚上睡觉时盖的那条毯子,尽管已经受到了这样的特殊照顾,我的大腿内侧还是每天疼得跟针扎一样。不要笑,让一个从来不受力的地方突然一天到晚地承载体重,你能不脱层皮就算你天赋异禀。
疼归疼,我还不能下去走路,因为穿惯了柔软舒适的胶鞋和运动鞋的我,第一天脚底就被粗糙的布鞋磨出了水泡。
在马背上颠了一天以后--什么?你说午饭?别开玩笑了,这支军队根本就没有午饭这个概念,所以他们每天早上吃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晚上吃得跟投胎的饿死鬼一样。我可不行,早上吃不下东西,不到中午就饿,好在饿了他们会给我一些肉干奶酪之类的零食,不是我以前吃的那种加了各种添加剂、风味独特的牛肉干,而是除了有腥气以外完全让人感觉不到是荤食的不知道什么肉干。
草原上没有树,我也没有伞,只能从早晒到晚,这还算好的,时不时的阵雨还会把根本没地方躲避的我们浇个透心凉。
这是非常可怕的,因为一旦生病了,除了苦的要死的土草药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治疗手段。在这之前“病死”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很遥远的概念,似乎那怎么也得是癌症白血病之类罕见的不治之症才会死人,直到我亲眼看到了两个士兵,一个感冒一个拉肚子,拖了两三天居然就这么死了,被他们见怪不怪地拉出去一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