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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星中央海域内,此时正有一艘小舟疾速朝东方大陆驶去。青衣立于船头回首西望,刚好看到一头巨大的白虎虚像在身后呼啸,声震九天。
青衣咬牙,再次催动船只加快速度,转身进入船舱。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青衣见妹妹青瑶静静躺在那儿,不由眼圈一红。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快步上前扶起虚弱无比的妹妹,“青瑶,你一定要撑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青瑶艰难地睁开眼睛,左手无力下垂着,对于大巫而言无比珍贵的血液沿着手臂一滴一滴地流着,她勉力笑了笑道:“姐姐,我不会放弃的。”
青衣别过脸,不忍看见青瑶苍白的脸色。虽然她不清楚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族中问询,妹妹却变成这个样子,长老们明显知情却一言不发,还有……自她们出发以来就追击着妹妹的白虎虚影究竟是怎么回事。
妹妹临危之际忽然要往五灵学宫而去,并且固执地不肯使用传送阵,青衣将一切串联在一起,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不由对族中长老冷了心。
“青瑶,那儿……真的可以救你吗?”事关妹妹的安危,青衣忍不住再次发问。毕竟,自从那事之后,连池对她避而不见,她也多年未曾踏入五灵学宫半步。
青瑶微微一笑,声音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恍惚:“……我不清楚,但冥冥中好似有一种预感,让我一定要去五灵学宫,”她看着青衣,“那里也许是我最后的生路。”
青瑶轻声道:“对不起,姐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五灵学宫之余姐姐曾经遭受过的情伤。
青衣心中酸涩,面上还是言笑道:“傻孩子,你是我妹妹,为了能救你,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去得!”
青瑶抬起右手,青衣连忙握住,嗔怪道:“你身子虚弱,别动。”
青瑶噙着一抹笑,反手虚握住青衣的手,认真道:“姐姐,你和姐夫……”
青衣神情一慌,“什、什么姐夫,我!”
“姐姐,”青瑶打断青衣的话,黑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青衣看,“当年的事,你和姐夫,都有错。姐夫甚至为此困守五灵学宫多年,若是青瑶不幸……姐姐难道还要和姐夫耗一辈子吗?”
青衣先是沉默,在听到青瑶说起“不幸”时,激动道:“不!青瑶你不会死的!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不许再说那样的丧气话。”
“姐姐,”青瑶闭了闭眼,“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日日寡欢。”
青衣一怔,随即苦笑道:“青瑶,你让姐姐好好想一想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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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大陆,五灵学宫内。
宗门弟子弟子或驾驭法器,或使用遁法来回。数座仙山,各有不同,每一座都耸入穹天,上面仙泉流瀑,仙鹤在云雾中展翅,鹤鸣声悠远高亢。
藏经阁内,一位相貌清癯、身穿青色古朴道袍的老者停住了手中动作,缓缓从袖袍中掏出一张泛着明黄色光芒的符纸,神情似悲似喜。
“青衣……”
良久,待那符纸越发光芒大作之时,老者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典籍放回原位,快步朝阁外走去。看守藏经阁的师叔虚华目送他远去,突然张口说了一句,“连池小子,可别让自己将来后悔啊!”
连池的脚步顿了顿,背着虚华拱拱手,往宗门外飞去。
时隔多年,青衣再见连池,却几乎要认不出对方来,她怔怔地看着连池老迈的模样:“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连池苦笑道:“宗门长辈内定我为下一任掌门,样貌还是稳重一些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