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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到现在,担心死我了都。”黑影动了动,朝前一拐一扭走了几步,发出的声音是钟建国。
安心背着重重的箩筐走过去,解释起来:“路上遇到一群野猪,赶紧在树上躲了会,下来时,又换了条远些的路,就晚了。你都饿了吧,我捡到两窝野鸭子蛋,还有蘑菇,一会在地里挖个埋,起了火,烧给你吃。”
钟建国的声音立即急切起来,冲过来,抓住安心的双手,上下打量:“遇到野猪了,不是跟你说,不要进太里面吗,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安心抬手揉了下眼睛,刚才难道是她看花了,还是天黑错眼了。
刚才钟建国的速度太快了,跑过来时的速度力度,根本不像一个瘸子。
因为瘸子的腿脚长短不一,跑起来,应该有更明显的地面或轻或重的颤动。
安心还不太习惯这样的亲近,便装作拿筐子,将自己的双手抽出来。
“没事,我不是说了嘛,我爬到树上去了。”
钟建国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下次这活还是我来干吧。你在家里就好。”
说罢,直接单手提了藤筐,强硬的再度拉住安心的手,往草棚子的方向走。
草棚子已经焕然一新了,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草和藤蔓,就算现在下雨也不怕漏雨了。
草棚的前面居然还用石头垒了一个临时的灶,几根木头叉在那儿,吊着一个黑色的小铁锅,里面正冒着热气。
四周也因为那个火堆,而变得明亮了不少。
“锅里哪儿来的?”刘志霞记得自己离开时,只带了一把柴刀。
“嗯,是村里的张婆婆,看不过去,特意让她小孙子,送了些日常用的东西过来,除了这锅,还有火柴和两双碗筷,还有五六根玉米和一些盐,几把蔬菜。”
安心记下这份人情了,等回头手上富裕些了,一定会还新的东西给他们的。
草棚子旁边的池塘虽然干涸了,但是在最中间,还有一个小洼的水,安心将野菜野菌等物,拿过去清洗了,放进锅里,又将野鸭蛋放进去一起煮。
临起锅的时候,稍稍放了一点盐调味。
完全不放的话,太淡,难吃,放多了又不行,张婆婆家条件也不好,只送了一小把而已。
两个人将这些东西全部分食了,又喝光了锅里所有的汤,这才算是半饱。
毕竟野菜野菌都不顶饱的东西,上个厕所就没有了。
钟建国只是吃了一碗野菜汤,其它的非要让安心全部吃了,还跟安心说,以前在部队里,出去野训,经常挨饿,早就习惯了,不怕。
倒是她身体弱小,应该多吃点。
安心见他懂得心疼刘志霞,也就没有推辞,给他这个机会。
钟建国看见自己的媳妇,听话的将东西全都吃了,竟是难得的勾了下嘴唇,笑了起来。
安心正好一抬眼,就瞧见了,顿时愣住。
从来不知道一向冷漠着脸,古板之极的钟建国,笑起来,竟是这样好看。
没错,原本他的五官像是紧凑在一起,僵硬冷漠的很,但是他一笑,就舒展开来,全都平顺了,虽然比不上那些英俊年轻的,但却很有自己的味道。
钟建国见自己的小媳妇,一直盯着他看,脸上的笑快速消失,抹了下脸道:“怎么了?”
安心摇头,将心头的疑惑按下。
“天色不早了,睡吧。”钟建国说着,就要拉安心的手,往草棚里走。
透过火光,能够看到里面的地面,已经铺了一层干草,大概就是床了。
安心的身体僵硬住了,突然想到,刘志霞和钟建国可是夫妻呀,那么钟建国又正在盛年,做些夫妻之间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她在试炼中,却是只能和任务目标在一起。
黑夜里,也看不清彼此的脸色。
钟建国却是再度咧嘴笑了,轻拍着安心的手背道:“是不是害怕?放心好了,我会守在外面,让火堆不灭的。”
听到他说,会守在外面,安心总算松了口气。
“你,你能烧点热水嘛,我想擦洗下。”刚才在林子里摸爬滚打,现在浑身都是泥和臭汗。
她倒想进桃源空间清洗,顺便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一觉,但是钟建国在这儿,她不好突然消失的。
他倒底当过一阵子兵,最起码的探查力还是有的。
要是让他发现,自己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恐怕会有麻烦。
“对,是我疏忽了,你先进去,水热了我喊你。”
安心低声道了谢,就弯腰钻进了草棚子里,将两扇木板做的门虚掩了起来。
这门只靠里面一根木头点地支撑,形同虚设。
安心坐在草席上面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自己的本心角度来说,和钟建国相处的这短暂时间里,她似乎并不讨厌他。
从钟军的讲述中,这个钟建国应该是个赌徒,又让人厌恶的存在,可是她却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疼自己的媳妇,从眼睛,从行为里是能看得出来的。
从瞧见她到现在,钟建国一直在默默的做事,并未有什么花言巧语,这样反而让人有种安稳的力量。
她记得掌心感应器,是在钟建国、卫生所年轻的大夫,还有青梅江宏伟,三人同在的时候滚烫了起来的,说明任务目标,就在三人之间。
但又想到第一次试炼时,跟着感觉走,反而取得了胜利。
既然现在对钟建国不反感,那就继续尝试下去吧。
走一步看一步。
至于夫妻之间的事,就找些借口暂时推脱,等尘埃落定再说。
“媳妇儿,水热了,因为没有毛巾,我就把自己的衣服扯了一块布,你将就着用用,明天我进山看能不能打到野味,上小卖部,换点日常用品。”
安心沉默的走出来,接了水和布,返回草棚子里。
她不放心一般的对外喊着:“我没答应,你不能随便进来。”
“知道了,媳妇儿,你就放心的洗吧。”钟建国的声音低沉着,略带了一丝沙哑,还蛮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