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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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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一边喊一边去扯蒋重:“你既然来了就和我说清楚,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是不是要我卑躬屈膝,挖心挖肝,把忠儿和我这条命交给他们母子,任由他们想怎样就怎样,你才觉得是对得起他们?我对他们做什么了?放走人是你,不忍心人也是你,你真这么舍不得他们,当初你为何不敢对着圣上说你不愿意做这门亲?你当时对着我母亲面说要待我好,就是这样待我?你害我一辈子,你害我一辈子!”
事情不是这样,当初明明就不是这样,他是不得已,她也说心甘情愿愿意跟着他,不奢望顶替阿悠他心目中地位,为什么现什么都变了样?所有人都逼他?他们到底想……把他怎么样?杜夫人撕扯得他手和腰火辣辣疼,蒋重忍无可忍,抓着杜夫人手将她猛地一推,怒喝道:“你给我放手!这样胡闹成何体统!你给我安生点!你非得逼我把话说出来?我告诉你,谁是谁非我心里清楚得很!”
杜夫人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猛地跌坐地,身上火辣辣疼痛增添了她心中痛,她愣了愣,捂住脸绝望地喊道:“你竟然打我,蒋重,你竟然打我?”她高高举起她手臂,将上面伤疤露出来,带着泪疯狂地笑:“你说过话都喂狗了……我今日才算是看清了你……你说呀,我做了什么了?捉贼拿脏,你倒是说我做了什么了?”
蒋重看到她手臂上那个铜钱大小,粉红色伤疤,脑子里浮现出如花似玉少女边流泪,边决绝地闭目割肉情形,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咯噔了好一歇方狠狠地道:“如果你真顾念我们夫妻之情,为了忠儿好,就马上叫那姓云疯狗住嘴!”随即一甩袖子,大踏步要走。
柏香见状,忙从藏身角落里膝行出来,去抱蒋重脚,苦苦央求:“国公爷!国公爷!求您息怒。有什么话好好说,您就是不看夫人,也看她含辛茹苦为这个家操劳多年份上,不要被小人蒙蔽了眼睛……”
被小人蒙蔽了眼睛?谁是小人?他轻易就被小人蒙蔽住了,是不是说他是个是非不分好窝囊废?蒋重满面生寒,抬起脚就朝柏香胸口一脚踹过去,怒道:“不知尊卑狗东西!都敢教训主子了,拖下去掌嘴!打到她晓得尊卑为止!”
可是外头躲了一群听热闹人,却没人有胆子出来招杜夫人嫌,听蒋重指挥。这让蒋重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白天发生事情没有人告诉他,现他要处罚个丫头,也没人听他了。这个家,到底是姓杜还是姓蒋?他冷笑起来:“该整顿家风了!”
立刻就有人听音辨意,大着胆子出来拖柏香,柏香惊恐地睁大眼睛,顾不上胸前疼痛,求救地看着杜夫人。杜夫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蒋重,沉浸自己悲伤和愤怒中,哪里顾得上她这个丫头死活?
自己是为了她呀!她怎能如此见死不救?柏香凄惨地喊了一声:“夫人!救命!”
杜夫人一言不发。要不要与蒋重决梨?要救柏香,她当然做得到,可是那意味着她和蒋重将进一步激化矛盾,和解余地小。表面上看,是因为柏香不会说话,得罪了心情正不好蒋重,实际上,却是因为蒋重心中对她有气,无法抒解出来,所以借着收拾她身边亲信大丫鬟来出气,找回点面子。强硬地救柏香,等于整个国公府下人面前挑战蒋重威信,蒋重受不了这个,因此她不能管柏香。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可以让蒋重得到脸上和心理上双重满足,就是她去苦苦央求蒋重。但是她不能,她忍了很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一旦服软,就前功弃。事实证明,蒋重是个**,他记打不记吃,为什么就那么想着王阿悠和蒋长扬?就是因为他被那母子二人人前人后使劲儿地搧耳光呀。为什么这样对她?就是因为她总给他好吃,却忘记让他知道那好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
于是,杜夫人精确计算出,小小柏香不值得自己为了她坏了大计。杜夫人果断地采取了回避态度,就是坐地上默默流泪,看着非常可怜,却不发一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柏香知道了自己下场。被拖出去那一刻,她后悔了。你说她没事儿那个敏感时刻跑出来表什么忠心?说不定夫人就觉得她知道事情太多了,正想挑个合适机会处置了她呢。看看人家平时混得不如她松香,就老老实实地躲外头,这会儿事情过去了才露个头,去扶杜夫人,接慰杜夫人,然后泪流满面,姐妹情深,同情地看着自己,多么面面俱到……唉,唉,她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用看门婆子爱说一句话来说,当是命中该有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