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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黄沙之中,显现出一抹月白色身影,纤瘦细长,苍白的面容在炽烈的日光下,竟也白得好似黯淡的白色砂石,毫无血色。
“岳子澶!”宋樵讶然出声,“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喝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岳子澶却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随即转开眼睛,迎上杨隽冷然的目光。
那一眼淡漠却又好似看破了一切,让宋樵不由得生出几分心虚,别开眼睛,讷讷地站到一边。
之前他总觉得岳子澶有几分邪门,却是都不如今日的感受来得深刻。只是轻飘飘地看一眼,倒像是能直击人的内心,看穿了他的打算似的。
不,不对,岳子澶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宋樵心下悚然,更不敢多言,只是攥紧了拳头,把目光投向执刀而立的杨隽。
静悄悄打杨隽一声喝问的时候,就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待岳子澶出现,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顾九辛。
见顾九辛神色未动,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静悄悄嘟了嘟嘴。
和着就自己不知道哪!
不过心念一转,随即想到在进入雾尘小界之前,落在自己之后的,便是这三人而已。
争夺黑石晶钥匙的胜者,毫无疑问就是“楚恪”,但这三人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呢?
静悄悄一思索,目光带着脸色顿时沉下来,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看向岳子澶。
顾九辛则静静地觑了一眼杨隽,只是那双眼睛沉沉如水,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不曾回视。
岳子澶在杨隽的注视之下,缓缓走向瘫倒在地的殷晋离。
他的步伐很慢,却似踏在云端,踩在水面,轻飘飘,整个人如若无物。
杨隽的先是落在岳子澶的左手。
这人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衣衫,修身窄袖,并不是玄天门弟子的衣裳样式,前襟也多了几颗口子。
月白色衣衫,在明亮的日光下,独独有一股沉静的气息,而其上流光闪闪,又增添几分妖冶之气,更衬得岳子澶苍白消瘦的面孔越发邪气。
袖口稍微有些紧窄,却并不短,堪堪盖过手背,杨隽之能看到鸡爪般瘦骨嶙峋的五根手指,颜色也与泡椒凤爪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
随即,杨隽目光一沉,看向了对面之人缓缓迈动的双腿。
岳子澶双腿交替,一步步靠近,却是步步都踏在空中!
灵修、武修与灵士、武士可御器,借助法器飞行,修为等级达到少师方可脱离法器,御空而行!
现在场几人之中,杨隽已知的,是顾九辛修为最高,但也尚且还差一点才到少师,如今长途奔徙还需御剑。而岳子澶,竟是步步踏空?!
白日的千里黄沙,四下寂静无声,冥寒朔风不知去向,一丝风也没有,唯有骄阳烈日,灼灼黄沙。
殷晋离一步步踩在空中,半丝声音都没有发出,而场中各人亦是失语,周遭便呈现出诡异的沉默。
宋樵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却是没有发现源头在哪,左看看右看看,目光终于落到岳子澶身上,怪异地大叫了一声:“御空!你、你、你……”
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老板面前隐藏实力的不止是自己一人!
但岳子澶和自己可不一样,他早就是殷晋离身边的第一谋士了啊,而且听他往日的口风,不仅在殷晋离面前,就是在殷家也颇有地位……
宋樵脑中一片混沌,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眼前到底该怎么办。
他心中如何想,却是无人理会。
杨隽目光凌冽,如含霜淬雪,冷道:“你是什么人?”
顾九辛亦是满面肃杀之气,凤目凝冰,紧盯着岳子澶留在地上的一小截影子。
御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静悄悄在发现岳子澶凌空而立的时候,亦是面露惊诧,不可置信地的瞪着后者,随即一双圆眼滴溜溜地转起来,目光在杨隽和顾九辛之间来回转。
她双手交握,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右手手指慢慢抚摸上了左手佩戴着的金镶玉手镯,两指揪着其中一个小铃铛,缓缓摩挲着。
在四面目光的注视下,岳子澶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殷晋离面前,脚尖轻轻一点,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似的,悄然落地。
殷晋离中了自己在寒星万点上淬的毒,正神志不清,只呆呆地望着杨隽,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还是会救自己性命的人。
岳子澶只是低头,神情淡漠地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个谋士对于主公该有的担忧之色。
杨隽目光越发冷凝。可能,在岳子澶眼里,殷晋离也不过是一个工具,掩饰身份的工具。
那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那股邪气……殷晋离对神木令的执念,又会是这个岳子澶影响的结果吗?
那么,会不会……杨隽神色一厉,岳子澶会是神木令主的人吗?
另一边,宋樵也在拼命地算计着。
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他顾不得自己现在仍然衣不蔽体,身上伤痕累累,在自己伤处已经结痂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疼痛刺激着神经,使人清醒。
宋樵对岳子澶了解的信息比杨隽自是要多些,但是想象力自是有限,只能猜测着,岳子澶是否是殷家为了配合殷晋离行事、保护殷晋离安全而派来的高手,压制修为,隐在玄天门中。
这样一想,他顿时对自己先前的决定产生了犹疑——既然这个病怏怏的岳子澶修为不错,比在场所有人都高,那胜算应该挺大的。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该识时务一点,早早表明自己的决心和忠心?
可是,自己和岳子澶一直不对付……宋樵迟疑片刻,想起自己数次和岳子澶有些许摩擦,他会不会早就已经有意除掉自己。
然而,宋樵脑中这一番天人交战,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人。
岳子澶只是查看了一下殷晋离的伤势,便连连摇头:“我早就说寒星万点攻击范围过广,劝殷晋离不要在这寒星万点上淬毒的,他就是不听。”
话语带着点点遗憾,却并没有多少担忧,甚至语调平平,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笑话。
杨隽冷道:“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