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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双手握紧茶杯,努力镇定下来:“我们之间谈这个问题可能不太恰当吧。”
“我只是关心你。”沈昂将手中茶叶放置鼻端轻嗅,茶香清幽,醇厚绵长:“你一个女孩子按理说不应该半夜留宿别人家里,不安全,现坏人挺多。”
“再坏能坏过你吗?以前我留宿你家不也完好无损地回去了?”木木不以为然。
沈昂淡淡道:“那是我手下留情。”
“意思是你现还为你手下留情后悔?”木木冷哼。
“没错,是挺后悔。”沈昂品尝着绿幽茶水,唇边攫着比茶水还要悠远笑。
他这么大方承认,木木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人各怀心事,任由茶香热气萦绕,空气顿时沉默下来。
良久,沈昂叹口气:“木木,你还生气是吗?”
木木直觉地摇头,摇到一半,停下动作,思考了会,再确定地摇了摇头:“如果只是生气,那总有消气一天,我们也不会走到分手这步田地。沈昂,我发誓我真不知道陆遇家就住你隔壁,我不是故意想要借此来气你。那晚发生事情都很凑巧,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今后我不会再让你难堪与不了,希望我们能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希望你不要再迁怒于身边人。”
“你今天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沈昂放下茶杯,杯底红木桌上发出低沉响声。
“不止,”木木大力地吸口气,吸入全是似有似无茶香,盈彻心肺:“我希望能从你嘴里得到个准话。”
“什么准话?”沈昂抬起薄薄眼睑,他鬓角修剪得无比齐整,如同他整个人生,都是齐整无误,不会出任何差错。
“我希望我们能今天达成共识——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不要再对彼此有任何遐想,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今后便是陌路。”木木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这段日子,陆遇出现,沈昂偶遇都令她心情无比凌乱。她就像是拿着一团被猫咪抓乱毛线,焦灼地想要从中找到线头,理清自己情感。
而首先就必须搞定沈昂。
她自然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他恋恋不忘,大不了也就是因为男人共有自私占有性作怪——把自个经历过所有女人都看成私有物,自己不要了,别人也不能要。
她也累了,不想再和沈昂继续赌气下去,干脆就服个软,让他明白自己并非是有意他隔壁给他戴过期绿帽子。
或许这样就能拯救他那颗男人自尊心,让他没了心结,让大家好聚好散。
沈昂看着木木,目光是柔和与坚定混合体:“这些话是不可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他缓声道:“我开始欺骗了你,千错万错都我这,但即使是犹大,也拥有改正机会。所以木木,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
木木抿口茶,润了润干燥唇:“可是这样机会,我不想给,也给不起。”
这句话虽轻,但语气却重。
她成功地噎得沈昂半晌没有发话。
木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下午还有一节课,便想起身离去。
然而双手刚撑上红木桌,尚未开始用力,木木便听见了沈昂话隔着袅袅茶香传来,
“那么陆遇呢?你要给他这样机会吗?”
木木猛地抬眼,额前刘海因为剧烈动作而险些落入眼里,她只看见尖刺般黑影:“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沈昂声音如同逐渐沉淀下去碧螺春:“我只知道我应该知道。”
“沈昂,你实是太可怕了!”木木怒上心头,端起茶杯直接就朝着沈昂面颊泼洒去。
然而沈昂身形敏捷,闪避开来,不见一丝狼狈。
木木泼完茶水后便转身欲走,但沈昂却抢先一步抓住她臂膀,直接将其按了红木桌上。茶器全部瘫倒,茶水淅淅沥沥沿着桌沿落下。
她背脊感受着冰冷红木桌,同时间杂着温热茶水,忽冷忽热感觉她后背点点爆炸开来,那感觉极为诡异。
然而木木此刻却没有心情去感受,她只看见沈昂脸,近咫尺。
他将她扑倒红木桌上,用整个身子压制住她。
他姿势很巧妙,她并不觉沉重,但却被牢牢禁锢住。
他直视着她眼睛,像是要探究到她灵魂深处。她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接受他审视。
他们之间呼吸粘结成无形一股力量,不论是呼出或是吸入,都牵扯着对方心肺神智。
就这神经紧张得即将绷断时刻,他开口,语声幽幽:“木木,我很想你。”
他话如融融春水,即便她心如寒冬冰川,也将被消融殆。
要到这时,木木才清楚为何自己如此坚持不与他见面联系——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会禁受不住他诱惑而与之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