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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唐妙棋痛苦极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煞孤星”,当初看准了傅清明,结果傅某人如冰山一般,差点把她撞得头破血流,幸好她自诩也非寻常女子,依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才没有在傅清明这棵大树上吊死,结果她转战宫廷,想要在宫斗之中平步青云,起初倒也是一帆风顺的……一直到她用了点儿方法铲除了皇后之后,爬上了凤位的唐姑娘在接受后宫三千佳丽的膜拜同时,只有一个念头:高处不胜寒。
渐渐地,这种貌似圆满之下的败絮一点点漏了出来,先是慕容善似乎有点厌烦她的床上一百零八式了,毕竟,再美的面孔看久了也会有点麻木,而周围还有那么多新鲜的花朵可供随意采撷,天生风流的慕容善像是一只永不止满足的花蝴蝶,东边飞,西边停,结果飞来飞去,被一颗红丸堵住了喉咙,七窍流血,龙去归天。
唐妙棋非藏悲伤,嚎啕出声,这自然不是为了短命的皇帝慕容善,而是为了她自己。
唐姑娘悲伤逆流成河,心想:“老娘才做了几天的皇后,你他妈就不知道节制点……”要不是众目睽睽且有诛九族的嫌疑,一定要把慕容善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
唐妙棋不是没有做过当“女皇”的梦,可惜她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的。
尤其是被红绫女打了一巴掌之后。
那女人恶毒地骂她:“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在我们主公的眼里,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如果不想去皇陵陪葬,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当摆设吧!”
唐妙棋也算是会几招武功的,起初又心高气傲,很想跟红绫女比划比划,只可惜她那几招在身为南溟第一“美女”高手的红绫女眼中完全不够看,何况红绫女浑身还有那么多足以让人后悔来到世上的蛊毒。
果真,她的忍气吞声是对的,在红绫女离开之前,又冷笑着看了唐妙棋一眼:“好好想想,你毒死皇后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别以为你所做的真没有人知道。”
大太阳底下,唐妙棋一身冷汗:一直到走到这一步她才开始后悔,或许她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她以为自己距离所要的越来越近,费尽心机才得到,谁知或许是别人早就安排好要给她的……她,横竖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回想往事,如一场大梦。
难道真要在宫里当一辈子的皇太后摆设?在慕容善驾崩之后不久,原本被忽视的六皇子连昇忽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有人提议六皇子应该立刻承继皇位。
但立刻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六皇子是个哑巴。
而且六皇子连昇自己也表示说自己无法接受皇位。
“去他妈的皇宫,去他妈的死鬼皇帝,去他妈的皇后娘娘……”唐妙棋背着包袱,身着一身太监衣裳,站在皇宫的西华门前,语无伦次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然后觉得字字血泪,“我再也不想回到这个破地方了,再见吧你们!”
她盼了很久,才盼到那个煞星红绫女忽然神奇地不见了,唐妙棋立刻抓住机会,当机立断地逃出了皇宫。
包袱里有几件细软,都是在宫里收集来的绝世宝贝,有金银财宝傍身,想想看还是外面的生活自由,老娘不跟你们玩了。
正当唐妙棋要念出那句千古名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皮公公阴晴不定地瞧着她:“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啊?”
唐妙棋后退一步,身后却已经多了两个宫廷侍卫,还不等她反抗,就已经被点了穴道。
皮公公吹吹手指上的灰,漫不经心道:“皇宫是你们家啊,你高兴了就进来玩玩儿,不高兴了就说走就走?真清闲,当我们这些皇家奴才也都是白吃干饭的呢,不瞒你说,唐家老夫人早就跟我说好了,让我费心盯着点儿,说他们家这姑娘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别让你作出什么破格丢人的事儿来,果然竟给她猜中了,这弃宫而逃,可不是大罪?”把手指头揣进袖子里,皮公公看看天色,随口又道:“是了,若说这皇宫是她家,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倒的确是有这么个人,只可惜你没那福分……愣着干什么,回宫了,眼瞅着要下雨了。”
唐妙棋瞪大眼睛,眼前却一片黑暗。
几乎与此同时,有一辆马车从城门处缓缓驶入。
车上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哈哈,我终于回来啦,六哥看到我,一定很高兴!”另一个声音懒懒地说道:“你消停点,我要被你烦死了,你别把你六哥也烦死。”
“怎么会呢,六哥最疼我了!”那声音叫道,“嗷嗷,我终于回来啦!”
忽然间有另一个声音沉沉道:“不许吵。”只一声,聒噪的童音即刻悄无声息了。
马车一路往前,渐渐地居然行到了祯王府前,早有人先入内通报,祯王府的书房里头,许多臣子挤在此处,有人便劝六王爷答应继位,然而六王爷始终闭口不言,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哑巴,只要他点一下头就是了,但六王爷也不点头,一副平静似水的模样。
一直到随从进来通报了声,平静似水的六王爷忽然间就浪潮汹涌似的,起身从大臣们中间挤出一条路来,夺门而出,大有逃之夭夭之态。
大臣们一看,即刻追上。
一行人在门口会师了。
连昇跳出来的瞬间,先看到地上有个半人高的小童,那小童一看他,顿时叫嚷着扑上来:“六哥!六哥!”用力扑入连昇怀中,将他抱住。
而就在身后马车上,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人转过身来。
刚出王府门口的大臣们都惊呆了,有人看着那小孩儿,叫道:“啊,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啊……”
但多数人的目光却看向马车边的两人,有人失声惊叫:“傅将军!”
都是朝臣,千万风浪里历练出来的,大家的反应都很快,一窝蜂似的涌上来:“傅将军,好久不见,下官心中甚是牵念!傅将军在虢北可好?”
“将军,竟清瘦了许多!可见必然是军机繁忙!将军为国为民,可敬可佩!下官一直以将军为楷模,见将军顺利归来,心中不胜宽慰!”
傅清明咳嗽了声,大家伙儿神奇地住了口,傅清明道:“我刚回来,想先休息片刻,知道大家有诸多事情,但留在明天再说可否?”
群臣见他风尘仆仆,又瞧见他怀中抱着的是谁,都心领神会,哪个敢不听从,于是纷纷拱手作揖,告辞而去。
连昇跟南乡久别重逢,十分亲热,两人在外间凑在一起,南乡唧唧喳喳,连说带比划地,说个不停。
傅清明抱着人入了内室,怀中的人才闷闷道:“你怎么不带我回将军府,来这里做什么啊?”
傅清明温声道:“连昇在此处,而且我知道你也是想念这里的。”
他怀中的人叹了口气:“我想念的不是这里,而是这里的人,现在人都不会回来了,我……还想他干什么。”说着,便解开遮着头脸的纱巾,露出一张略见苍白的脸来,虽然神态略见疲惫,又有些瘦了,但的确是阿绯无疑。
傅清明轻轻抚过阿绯的脸,爱惜道:“你若不喜欢,我就立刻叫人准备车马,我们回将军府吧。”
阿绯握住他的手:“不必了,就像是你说的,也累了,就暂时歇息吧,明儿再去也不迟。”
傅清明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亲了口:“我听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