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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和丈夫家里,孟太太突然带着儿女来了,就是叶老太太心中也有些犯嘀咕。孟老太太早信上提过,说孟太太容不下孟昭,不得已才打发他进京。孟昭进府这么久,国公府上下都很喜欢他,举止行事都十分妥当不存儿子忤逆,多半是继母不慈。
此时人既然来了,以叶老太太脾气也不会赶他们出门去,也没特意派人告知叶老太爷。她想很简单,两家总算有些交情,现总是要见上一面,给些银子东西,高高兴兴把她们打发走就是了。
派婆子去传话引着孟太太母子三人进来,屋里叶芙和叶薇脸色就很精彩了。叶薇是双眼冒火,才从叶芙那里得知叶老太爷有意把她许给孟昭,这时候孟太太就来了,若是直接敲定婚事,那她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叶芙是巴不得看叶薇笑话,此时听说孟太太来了,也不说其他,只拿眼瞅着叶薇。看她紧张暴怒神情心情实是爽很,要是马上把婚事敲定,足够她笑十天半个月。
只听外头脚步声响,小丫头打起帘子,管事媳妇前头引路,孟太太,孟明和孟锦跟着进到正房,众人目光不自觉得全部集中母子三人身上。
叶茜抬头看去,孟太太三十几岁模样,倒是有几分容貌,身上也是绸衣华服,头发梳得整齐,也戴着根金钗,行动举止比村妇稍强一点,也算是会装模作样。相比之下孟明和孟锦就差孟太太多了,两人进门之后就眼珠子乱转,尤其是一直往姑娘们身上看,孟明是看姑娘脸,孟锦则是看姑娘打扮首饰。
小丫头拿来跪垫放下,孟太太带着孟锦,孟明跪下请安,磕头姿势比国公府三等丫头都不如。叶老太太笑容多少有些僵,她知道孟家家境不富,但看到孟昭之后总觉得气质、家教还,怎么也想不到孟太太和孟明,孟锦竟然……
“不会是弄错了吧。”章雨柔小声说着,她是真不敢相信。
管事媳妇低声道:“二奶奶让去过孟家管事悄悄确认过,确实没错。”
“噢……”叶老太太满心失望,她真不愿意相信这是孟家媳妇和儿女。
让着坐下来,丫头端茶上来,孟太太就笑着道:“早就想来看看老太太以及姑娘们,又怕老太太嫌我们吵,就没敢过来。”
叶老太太听得笑笑,也没接话。孟太太还好,孟明眼睛一直往姑娘脸上身上瞧,色相己露,要不是看孟家面子上,直接叫人打出去了。
章雨柔笑着接话道:“孟太太此次上京是路过呢,还是有什么事?”
“就是过来瞧瞧。”孟太太笑着说,又道:“听说昭哥儿一直麻烦府上,我这个当娘实过意不去。”
章雨柔笑着道:“孟太太弄错了,孟大爷并不国公府,此时哪里我们也不晓得。若是孟太太来寻他,只怕帮不上忙了。”
这话虽然杨婉真也说过,孟太太岂是这么好打发,笑着道:“怎么会不呢,贵府老太爷信上写明明白白,说留昭哥儿住下,还给他谋了差事云云。”
“孟大爷刚上京时,确实是住国公府,后来老太爷给谋了个侍卫职务。当差之后孟大爷就搬出去了,有大半年没来过国公府了。”章雨柔笑着说,又道:“孟太太应该是不知道,孟大爷寻到自己生母了,现应该是跟生母同住。”
“生母?!!”孟太太眼睛瞪大,几乎就要跳起来。
她当然记得廖夫人,论美貌她连廖夫人一半都没有,连钱财,人家手里有上万两嫁妆。论能耐廖夫人当时把孟二老爷管得死死,要不是当时廖夫人生产坐月子精力不济,孟二老爷根本就偷不到她嫁妆。
后来两家义绝,明面原因是孟二老爷逆殴岳父,根本原因却是孟老太太不太看上廖夫人,嫌她是扫把星,进门没多久孟家就被削爵。岳父跟女婿打起来时候,她根本就没管,就是为了赶廖夫人出门。
章雨柔笑着点点头,又道:“虽然廖夫人与孟家义绝,但总是亲生母子,总是比叶家亲厚多。”
“她……她没再嫁吗?”孟太太问着,没想到廖夫人还能杀回京城,实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女子再嫁,能嫁多好,好可能是没嫁,跟着父兄过日子。
章雨柔笑着道:“现是蔡太太,蔡老爷两榜进士出身,现是四品京官,廖夫人也是四品诰命妇人,外命妇朝贺,进宫谒见时得了太后喜欢,太后常召她进宫说话,京城有名很。若是孟太太真想寻孟大爷,不如去哪里寻他。”
孟太太听得紧抿着下唇,惜日相敌己入云端,自己还泥里打滚,心中如何不恨。忍不住道:“她是二嫁,能……嫁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