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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夏春秋预料到了东睿宁王之死,但是,他错估了东睿宁王人格魅力。
东睿宁王能有今日,管他不是个成功皇帝,但,东睿宁王久有贤名,人格魅力还是有。端看夏春秋都要调开东睿宁王大军南下,才能完全掌控东睿宁王,就可见,东睿宁王不是没有号召力。
东睿宁王死讯传来,天阙关守将穆寻险些没悲痛厥过去。
穆寻虽出身宗室,只是皇朝到他这一代,远房宗室日子并不好过,是东睿宁王收养了他。东睿宁王对他,恩重如山。
很,薛家人撤走,朝廷旨意也到了。
穆流年与林央率大军进驻天厥关,穆寻一身重孝,脸色憔悴,全无当日战场上当世名将之风。知趣叹道,“东睿宁王有东睿宁王情义。”
他特意找穆寻说了几句话,“南王与东睿宁王有杀父之仇,阿央是要做皇帝人,所以,都不能为东睿宁王服孝,穆将军不要介怀。”
穆寻漆黑深沉眼睛望知趣一眼,纠正道,“你应该尊称皇帝陛下。”
“并非登基就是皇帝。”知趣回望穆寻,正色道,“东睿宁王想必也喜欢别人唤他东睿宁王吧,毕竟那时候,他还是自己,而非别人傀儡。”
穆寻默默。
“我记得许多年前,有一次我与阿央去碧波泉汲水,遇到那里煮茶东睿宁王。我记得,穆将军那会儿还是东睿宁王身边侍卫。碧波泉是皇室人专用水,我们去那儿,本就不妥,王爷却没有斥责我们,反是让我们装满水离开。”知趣温声道,“后来,再过两日,王爷出门微服,路遇大雨,恰好到我庄子上避雨,我煮了一壶茶给王爷喝,用就是当日碧波泉泉水。”
穆寻脸上渐露惊色,知趣道,“当年偶然两面之缘,区区算来,距如今已有二十年时光,穆将军也由少年人长成了一方名将。”
“原来,原来……”穆寻亏得记忆力非同寻常,才模模糊糊忆起些个影子。
知趣微微点头,道,“我每每想起当年两面之缘,便知东睿宁王贤王之名其实名不虚传。或许将军觉着我这样说是伪善了。”果然,知趣一抬头就看到穆寻微微冷笑脸,穆寻被抓个正着,亦无所畏,所正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过,我看来,贤王不一定能做个好皇帝。”知趣叹,“事实也证明,王爷被人架空了,他成了皇位上傀儡。”
“争天下,其实没有谁对谁错。林央也遭人设计、要身死以救天下。”知趣道,“若不是给林央让位,东睿宁王不至于现就死。”
“其实你也不必为此不平,一则,东睿宁王要为现冰天雪地负责任;二则,东睿宁王要是天下,而薛家与夏春秋自始至终就没把这天下放眼里。他们辅佐东睿宁王,为是林央。林央是朱雀转世,有帝王命,东睿宁王想坐稳帝位,自然是想除去有帝王命林央;而夏春秋与薛家想得到朱雀之力,就要将林央控制手上。东睿宁王与虎谋皮,技不如人,今日身死,怨不得谁。”知趣抬头看着穆寻,“冰雪已经南下了,很这天地都会冻成一个大冰坨,现粮食价格已经一天一个价,再过一个月,就得开始死人。两个月后,人吃人。”
“穆将军,薛家人天阙关行此丧天良之事,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知趣冷声问。
穆寻面色微沉。
知趣沉声质问,“争霸天下是争霸天下!他们修士怕什么?大不了离开人间界,还有修真界容身!你呢?这天下百姓呢?还有你军队,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兄弟,将来,他们都因你不作为而冻死!饿死!”
“我一直以为穆将军天下名将,管道不相同,你总有名将可敬之处,但,我实未料到,穆将军是非不明至此。”知趣道,“穆将军,你为了争霸天下坐视薛家用这种丧天良办法,非但东睿宁王性命与名声毁于一旦,就是将来,史笔如刀,也饶不了你!”
知趣冷冷起身,“穆将军对东睿宁王之死愤愤不平,哀伤刻骨,那就不如好生想想,逼死东睿宁王人到底是谁?”
“这天下,从来不少纷争!没有穆流年与林央,也有别人!将军是宁愿将这天下交到凡人之手,还是修士之手?想来将军心中自有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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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央得知知趣去找穆寻之后,道,“穆寻迁怒于东睿宁王之死,恐怕不会与我们合作。”
“软不行,就来硬。”知趣道,“他好识趣些。”
知趣又问,“文兄他们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