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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如海——”</br> “爸爸——”耳畔传来亲人声声呼唤,冷如海眉骨动了动,紧接着又抖了抖睫毛,他身子一动,终于缓缓睁开一对原本紧闭的双目,看到师若君与黛玉,正倚在床边,见到他醒来,师若君先是一愣,接着便含泪笑了。她激动得赶紧迈着小碎步,三两下跑到厨房,吩咐欢姐端碗熬好的粥来。而一旁的黛玉,怔怔地看着如海,蹲下了身子,用双手托着脸庞,睁圆一双眼睛,萌萌地直视着冷如海,“爸爸,你是不是到了警幻仙子的出处?”</br> “警幻仙子?”冷如海抬手拍了拍黛玉的头,费解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发傻了,我好好地躺在床上,哪里来的什么仙子……</br> “如海,你知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师若君回到床边,握住冷如海的手。</br> “总不会是一个世纪吧。”感受到妻子满眼的深情,一种浓浓的幸福感悄悄袭来。总的来说,如海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精神还是不错的。</br> “你还开玩笑,都已经躺了三天两夜了。”师若君嗔怪道。</br> “三天,两夜?”冷如海吃了一惊,他身子一挺,就要翻身坐起,“咕噜——”肚子里传来清楚的叫声,如海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叹一声,“果然饿了。”</br> “来了来了,淮山熬制的稀饭。”正在这时,欢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过来。</br> “我来喂爸爸。”黛玉调皮地一扭头,一把夺过碗,坐在床沿开始给冷如海喂粥……</br> “如海,你说你一个人开着车,居然在山里迷路了,他们找到你时,你身上居然穿着僧衣,还躺在车里休克了,家里来了好几位名医,给你看病,都说你太过劳累,只需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可你这一睡,竟然睡了这么久,太吓人了……”</br> “是吗?”僧衣,寺庙,大雨,主持……一个个景象都是如此真实,住持跟自己说了很多很多,有一句话,自己记得很清楚——苦海无边,回头是岸……</br> “大哥,你对他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尚武站在如海的身后,把双臂抱在胸前,悠然叹道。</br> “毕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还想给他一次机会啊。毕竟他对当年的事也是守口如瓶。”冷如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看着屏幕上的项虎,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脖子上被自己挠出了好几条血痕,不过比起之前,似乎又好了许多……</br> “可是您就不怕他反口?”</br> “不会的,你我都了解他,当年他脸上这块刀疤就是见证。”冷如海摇摇头,其实反不反口,真的很重要吗?</br> ”可他这次在逼你。”</br> “一个被毒品控制的躯壳,很多时候,他的灵魂不再属于自己。”冷如海抬起左手,褪下右边手腕上一串铁灰色的佛珠,眼底竟掠过一丝疲惫,“或许现在的我,真的已经没什么用了,主持告诉我,世间万物,都是一个通理,种什么因便会结什么果,该来的终究会来,逃是逃不脱的,冷如海微微闭上眼睛,睫毛在眼睑上方跳动,他看上去外表平静,内心却仍然被一位恶魔占据,正在与另一位正义的使者,纠缠撕斗……</br> 但愿一切不会太糟。尚武双目凝视,脸色严峻得难以看出内心的情绪,自己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冷如海,不就是欣赏他对待兄弟的这份情谊么——</br> 一切都会过去的。</br> “滴……”电话响了,冷如海拿出手机,“喂……”</br> “尚武,我们该走了。兄弟,这里的一切拜托你们。”如海拍了拍守着屏幕的一名小弟,转身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