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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亮正斜斜靠在走道墙壁上吸烟,见林玉童从洗手间里出来狠狠拍了一下嘴,不由好一阵乐,“喝多了你?没事抽自己干嘛?”
“别提了,刚才项哥进洗手间,你说我打招呼说什么不好,居然问他是不是去尿尿。”
“噗!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去拉-屎啊?”
“会安慰人不会!”林玉童一脸无语。
“不会。”高文亮弹了弹烟灰,“说真的林子,你犯二的时候还挺逗。”
“滚犊子!”林玉童大概是真有点儿酒劲上头了,说话挺直白,说完他回了包房,高文亮继续在原地抽烟。
不一会儿项军出来了,高文亮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狭长的凤目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揶揄,“我说是不是体格健壮的人连膀胱也特别大啊?尿个尿都他妈比别人时间长。”
项军走到高文亮身边停下,“总比尿完不记得冲厕所的人强。”
高文亮嗤笑一声,“就那么一回你还打算记一辈子是吧?”
项军没理他。
进了包房之后,林玉童觉得必须得找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他这种严重的强迫症很容易把做过的蠢事反复在脑子里回放并自抽。
他把周围好几瓶酒都给拿了过来。展翼飞知道他能喝,但看他一下拿这么多还是没理解他想干什么。
林玉童这时把酒启开,将桌上起码十个杯子全都倒满,有的甚至多得漾了出来。
“来来来,哥几个,咱们来做个游戏吧?光喝酒聊天多没意思?”林玉童拿遥控器把正在播放中的音乐调低了音量,“输了喝酒的,玩儿不玩儿?”
“怎么玩儿?”楚天逸响应得最快,因为这里就属他最乐意玩儿,玩儿过的花样也最多。
“咱们现在一共七个人,一个人做王,不参与游戏,那就还剩下六个臣子,这六个臣子依次对自己右手边的第一个人提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对方回答了就不用喝酒,可以接着问下一个人。下一个人接着回答,这过程中如果有人回答不上来或者不想回答,那么必须喝三杯酒,而且还要接受来自王的惩罚。至于罚什么由王说了算,但是有一点,王是不能看游戏过程的,臣子们玩儿游戏的时候王要戴着耳麦背对着大家听音乐,也就是说他得在不知道谁要受罚的情况下提出惩罚内容,这样不存在针对性,比较公平。王惩罚完之后,要回到被罚的那个人坐的位置上,被罚过的做王。有问题吗?”
“这个行,我同意。”楚天逸问其他人,“你们呢?”
“还是年轻人想法多。”左思凯说:“我没意见。”
“我也同意,老项和小高你们俩呢?”程释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目光落在高文亮身上时尤其明显。
“好/好。”
“哪儿来这么多鬼主意。”展翼飞笑着给林玉童嘴边递了一块切成小四方块的哈蜜瓜,“尝尝。”
“唔,好吃。来吧,咱们拿扑克抽第一个大王,顺便抽一下位置,从大到小排,谁抽到a谁就可以第一个发问。”林玉童拿了七张扑克,除了一个大王之外还有a23456,他递出去,让大伙抽了,最后一张留给了自己。
“老左运气不错啊,第一个就抽到大王。”楚天逸指了个地方,“你上那儿自己玩儿去吧。”
“我跟程哥换下位置。”林玉童摆摆手,按数排了一下,大家坐好之后依次是他、楚天逸、程释、项军、展翼飞、高文亮。
“抽到a的提问,问右手边第一个。”林玉童看向楚天逸,之前是楚天逸抽到a的。
“左哥耳麦戴好了是吧?”
左思凯根本就没听着说话声。
楚天逸问:“程哥,假如有天你从床上醒来时发现床边睡着一个一丝-不挂的人,并且要你负责,你会怎么办?”
“如果真是我的责任,我承担,可如果不是我的责任,那我可就要问问对方存的什么心思了。”程释完答看向项军,“老项,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此刻最想抱住的是谁?”
所有人看向项军,项军却只是稍想片刻,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高文亮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
林玉童起身去拍了拍左思凯的肩,示意他拿下耳麦,“左哥别回头,现在有人要受罚了,你要罚他什么呢?”
左思凯根本不知道谁受罚,但为了达到最好的娱乐效果,他在听音乐的时候就认真想好了,这会儿张口就来,“我要罚那个人戴假发,粘假睫毛。”
林玉童跟楚天逸当场喷,连展翼飞跟程释这种定力好的都没忍住笑。项军就更不用说了,万年面瘫脸差点没绷住。
“能不能换一个?”
王说:“不能!”
像这种豪华的会所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服务了,只要有钱,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楚天逸不一会儿就让人叫来了一位在这会所里工作的公主。
姑娘挺漂亮的,风尘气也不重,一开始从主管那里听到是楚天逸叫的,心里高兴死了,谁知很快又被告知让她带着化妆包,还得必须带着长款的假发跟假睫毛,弄得心里一阵忐忑,完全不懂楚大少想干什么。
“若雨是吧?来,你把你带来的假发给那位先生戴上,还有,给他粘假睫毛。”楚天逸说完憋不住笑。
“楚总,这、这我哪敢啊?”小姑娘可不敢笑,紧张得手心里一把汗,不安地看了项军一眼。
“没什么不敢的,放心,你要是实在下不去手,你教我,我帮你操作。”高文亮走过去,接过若雨手里的假发,往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是这样戴吗?”
“对,不过要戴的那位先生头发短,所以只要扣上然后好好弄一弄型就行了,不扯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假睫毛呢?”
“用这个胶抹在假睫毛根部,像这样,然后延着眼线粘上就行,只要小心别让胶进到眼睛里。”
“ok,你可以出去了。”高文亮给了若雨小费,待人走了把门关上,对项军勾了勾手指,“来吧,还等什么啊?”
“噗,左哥你太狠了,你就不怕一会儿你回答不上来问题?”林玉童只要一想到项军戴假发戴假睫毛就想笑得不行,憋得肚子都疼了。
“我哪知道是项军啊,不过还别说,就他戴这些最能突显出反差效果,哈哈哈。”左思凯放下耳麦坐到项军原来坐的地方。
高文亮给项军把假发戴上了,这个比较容易,虽然项军的发质过硬,剪成板寸的黑毛一根根标枪似的立着,按都按不倒,但扣上就没问题。可假睫毛就不太那么好粘了,不是歪了就是没粘住。弄了好半天才弄好一个,高文亮额头上的汗都快下来了,这特么比打架都累!
项军眼看就要没耐心了,皱着眉头催高文亮,“快点。”
高文亮也有点着急,没控制好力道,一下把化妆胶剂出来好多,弄得不光是睫毛根部,连毛发部分也都是胶。就这样他还不放弃,到底是给项军粘上了,粘得项军自个儿的睫毛都糊到了一起!
但模糊中,项军还是看到了高文亮那张白皙的,干干净净的脸。
他很快垂下眼帘。
高文亮给他戴完,流氓似地抬起了他的下巴,“美人,真是美人。”
把一屋子人雷得……
这回轮到左思凯发问,项军也老老实实地坐好戴上耳麦。左思凯坐了项军的位置,所以他的右手第一个是展翼飞。
“如果林子说要跟你分手你怎么办?”
“弄清原因,然后把他重新追回来。”展翼飞说罢问高文亮,“你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寂寞。”高文亮问林玉童,“如果你上完厕所要用纸的时候发现厕所里没有纸了,又没人可以帮你拿,手机也没电,这时候你怎么办?”
“我会……你这是什么问题啊!”林玉童简直抓狂,恨恨回答,“我大概会用衣服擦完把衣服扔了吧。”说完问楚天逸,“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下一句是什么?”
楚天逸一天懵逼,恨恨地喝下三杯酒。
林玉童去叫项军,项军说:“跳肚皮舞。”
楚天逸:“……”
这还能不能好好玩儿了?!
楚天逸他一米八五的大个,体重八十一公斤呢,跳这种舞能看吗?!
但是没人管那么多,左思凯说了,“你看人老项多配合,你也赶紧的!一大老爷们儿扭捏什么?”
楚天逸让林玉童找了歌,硬邦邦的身体就开始扭上了,一屋子人笑得合不拢跟也合不拢腿。回想一下,这真的是他们在一起玩儿得最疯狂的了,就没这么玩儿过!楚天逸自己都后悔了为什么会同意玩儿这劳什子的游戏!
项军回到了楚天逸的位置上,楚天逸做王,他开始绞尽脑汁想惩罚内容。项军摘下假发跟假睫毛问程释,“如果你喜欢的人,你一辈子都不能跟他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所有人都静下来看程释,又去看项军。项军很少会一次说这么多个字,而且他指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