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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观众都疑惑地看着此人的行为,但又没人要敢贸然开口询问。
地上中年男子的眼神黯淡之极,呼吸若有若无,显然正处在弥留之际,但他的嘴唇却微微动着。
而且他脸上青色的印记,竟在缓缓消散,渐渐露出了一张正常人的脸颊模样。
那化凡弟子面色凝重地倾听着中年男子断断续续的诉说,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众人包括站在化凡弟子身边的那两个处理后事的弟子,都不能听到地上的中年男子出的任何声音。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那中年男子终于将头一歪,失去了气息。而他对这白袍弟子所说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讲完,这弟子脸上隐隐有些怒气。他对一旁侍立的两名弟子吩咐道:“将他的尸拿去烧了!”
说完,他竟不管还有一场的比试,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此地。
台上负责此次会武的青袍筑基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身影。因此白袍弟子的离去,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节制。
薛楚才有些好奇地看着匆匆离去的白袍弟子,随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在其后面快离去。
那些女弟子似乎想关心一番薛楚才,但看他那么着急的离开,却是追也追不上,因此一个个都只能闷闷不乐地散去了。
李牧虽然也十分好奇那白袍弟子究竟听到了什么,竟这样匆匆离去。但他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贸然好奇此事,恐怕会对自己带来一些不利。
所以他不管离去的二人,随意寻了个比试完成的擂台后,便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场比试的开始。
一个时辰后,随着第一轮比试全部结束,他也准备返回自己第二层的住处了。
让李牧有些奇怪的是,在这最后一场的十二组比试中,他都没有看到那大名鼎鼎的“赤尾蝠”钱越的对局,似乎此人放弃了参加此次会武似的。
他没有因为此事而感到十分庆幸,反而隐隐觉得,此人之所以没有来参加会武,恐怕是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抛开心中的杂念,李牧不疾不徐地朝山上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又是个月光明亮的夜晚。
李牧独自行走在上山的石梯上,周围的树丛中静悄悄的,无风,天地万物,都显出一种诡异的寂静状态。
对于这种情况,他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偌大的玄霄峰上,看似生机勃勃、一派繁荣的景象,实则在阵法笼罩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凡间的普通动物能够在此生长,至于蚊虫等物,就更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这一年多来,他多次往返于第三层和第二层之间,早就习惯了这种冰冷的死寂。
初始之时,他还感到有些难言的寂寞和清冷。但多次行走下来,他反而十分享受这种静谧的感觉,这黑暗中的天地,因其寂静,反而显得辽阔幽远无比,让李牧深深地陶醉其中。
但今夜似乎有些不平静。
李牧走到石梯半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动静。
他好奇之下,轻移脚步,缓缓地朝那声音出的地方走去。
那边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李牧可以分辨出来,似乎是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他走到离那二人数十丈外的一颗树下,在夜色的掩盖中,朝那边看去。
月色下,以李牧的目力,可以清楚地看到相对而立的两人。一人身穿白色衣袍,一人长如墨,却正是方才匆匆离去的那正式弟子和薛楚才二人。
山间无风,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李牧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保持身体的平衡,竭力让自己不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自己此时就算离去,也难免会让二人现自己的存在,因此索性靠着大树一动不动,侧耳偷听其两人的谈话来。
两人的声音虽小,而且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但听在李牧的耳中,还是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