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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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姑姑安排人过去告诉赖嬷嬷春夏秋冬被陷害的事,这四人是太太此次来苏州最大的算计,这眼见要出了事,赖嬷嬷哪里能不急。

只是这事事关自己,她的脑回路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去禀报主子,而是跑去春夏秋冬被关的地方大吵大闹。

冯玉儿得了消息,摇了摇头。

“这刁奴真是不够聪明。”云秋忍不住说道。

冯玉儿叹了口气,说道:“她这也是怕她主子怪罪她手脚不干净,想着自己是荣国府的老人,我们不方便怪罪她,她就想闹出来逼着我们将人放出来。”

“这……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贾敦却在一旁摇了摇头:“贾家除了正经的主子,这样的仆妇在她人面前真如主子一般。”

原来这就是荣国府的家风。

冯玉儿说道:“将叫她进屋里来。”

“婉瑜儿……”

冯玉儿说道:“这样的奴才不动到她自己身上,她不会想着去寻她主子。”

贾敦一叹,只得闭了嘴。

不一会儿,赖嬷嬷进来了,冯玉儿让云秋扶了贾敦坐到里屋的屏风后面去。

“姑娘,便是杀头也要给个说法吧,”赖嬷嬷进得屋来,一眼便瞅见站在里头的何姑姑,故意昂着头哼了一声,然后礼也不行一下,直接对着冯玉儿道:“贾家送来了四个陪嫁丫头,居然有两个被关进了柴房,大姑奶奶这会子也不知去了哪儿,老奴没法子,只能来讨姑姑娘一个主意。”

“哦?这倒是从何说起,”冯玉儿一脸的惊讶,“我并不知此事?为什么呀?”

“冯姑娘,那些个丫头已经关系到东宫内务,而如今您尚未过门,便无须和您知会,”何姑姑上前施了一礼,“倒是老奴疏忽了。”

冯玉儿平静道:“姑姑乃管事姑姑,自这儿如今的确都得听您的,只这儿是冯家,您关的丫头,这般行事,竟是不肯替我周全面子?回头我如何和别人家交代?”

何姑姑连忙说道:“老奴若非为周全姑娘的面子,也不会管得那么宽!”

“此话怎讲?”冯玉儿一脸迷惑,而一旁的杏月这会子只低着头,肩膀不自觉地耸动。

随着何姑姑的示意,有仆妇托了个盘子上来。

“姑娘,不如看看,这些是什么?”何姑姑说道。

冯玉儿装模作样地瞧了半天,诧异地问:“莫非这便是我娘寻不着的嵌东珠金耳坠,怎么还有坏的?我记得娘说过,是丢了三对,怎么如今满打满算,还少一对?”

赖嬷嬷脸上略有些难看,眼皮子不由自主地眨个不停。

今日一早从床上爬起,她便听说春夏二人被扔进了柴房,跑过去看时,不仅旁边有仆妇看着,那四个丫头还被用东西堵住了嘴,赖嬷嬷威吓仆妇,要她们赶紧放人,结果那帮冯家人胆子倒肥了,只说何姑姑下的令,谁来都不放,并提及春夏二人出言不逊,侮辱太子爷,搞不好马上报官了。

原本心里存着不痛快的赖嬷嬷,就准备到冯玉儿跟前大闹上一场,好让冯家母女晓得贾家人的厉害,只一瞧见到那金耳坠,赖嬷嬷立时噤了声。

何姑姑好笑地望着赖嬷嬷:“皇上赏赐给冯家二老的赐币,个顶个贵重,结果刚到冯夫人手里还没捂热,便不见了踪影,听云秋说,因为清点之时赖嬷嬷也在……”何姑姑脸色一变,说道:“赖嬷嬷刚才还在外头大喊大叫,这要是别人,早就该拖下去处死,这般无礼,便是你们贾府的规矩?”

赖嬷嬷立时狡辩,“绝无此事!”

“夏荷可是把金耳坠给拆了,这是损坏御赏之物的重罪,春花给塞了自己被褥里,这人赃并获,想来便是你们小小的贾府,也容不下这等手脚不干净的,”何姑姑微微一笑,“既是她们要入东宫,老奴便是管得了这事,这两个女人先还押冯府,待太子爷大婚圆满,自有东宫来人处置,人这般不干净,按照宫规,过上两月就可处死。”

赖嬷嬷心中一惊,已然认定这是冯玉儿小家小户,善妒容不得那几个丫头。这心也狠啊,处死人……

这会坏了太太大计的。

冯玉儿开口问道:“那还有一对下落不明,这可怎么办?”

“若要有不知,除非已莫为,到时会将在场之人重新审押,”何姑姑意味深长地望着赖嬷嬷道:“其实……那几个丫头已说了是受人指使,如今太子爷大喜之期,不好闹出难看的来,回头审了,也可去问问荣国府,国公府送给未来娘娘的人竟然是这般恶奴,荣国公也难辞其咎!”

赖嬷嬷顿时心惊肉跳起来,这还要怪罪国公爷,这可不行了,国公爷若是迁怒太太,赖嬷嬷完全能想到太太的手段了。

“姑娘以后是东宫之主,凡是还需按照规矩来。”

冯玉儿这会儿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赖嬷嬷这会儿也明白了,她们让她进来,是告诫她老实的,别想胡搅蛮缠,否则就是和春夏秋冬一样的下场。

“赖嬷嬷,你不是有事来寻姑娘的吗?”何姑姑转头喝道:“还不快说!”

赖嬷嬷立刻就说:“就是来给姑娘请安。”

随后便夹着尾巴逃了。

很快,那专门盯着赖嬷嬷的仆妇过来报说,赖嬷嬷趁人不备,将一个东西扔到了夫人屋东头墙根下,随后便连夜出了冯府。

云秋带着人到墙根处去寻,果然找到了那对嵌东珠金耳坠。

冯玉儿知道,重头戏就会来了,史氏这次本来就是为了让春夏秋冬过来得她荣国府用的,这四个一起废了,她岂会甘心?

更何况,今儿何姑姑又透了消息,这还要怪在贾代善身上,史氏定然会忍不住过来的。

“我已经派人守着林家了,史氏一过来,娘你要做好准备。”

贾敦点了点头。

当天,史氏没出来,倒是贾敏偷偷打发了人过来,说史氏很生气,可是出了什么事?

冯玉儿让贾敦派人随意回了,史氏还是会过来的。

这晚天有些凉,众人皆已休息,却有人来敲了冯府的大门,等门房问清来人是白德恒后,忙请了他进屋,转头却瞧见,白德恒身后还有两名陌生人,并且那二人一色毡衣,皆用风帽遮住了面容。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进了府后,白德恒对其中一位极是恭敬,小声问过两句,便阻了门房,说是不用通报老爷夫人,反是直接将人往大姐儿的院子领。

门房瞧得直咋舌,却知道白先生与大人家亲密如家人,自是不敢说什么,索性回了屋里。大姑娘家那儿有侍卫,想来是太子爷派人过来了。

冯玉儿正在似睡非睡时候,杏月听到了外头有人在敲门,起了身出到外头,院门处已走进来一人,旁边还陪着笑吟吟的何姑姑。

那人此时摘下了风帽,借着院子灯笼的光亮,杏月惊得立时福了福身,见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也不敢吱声,忙低头让出了进到屋里的路。

待瞧着人进去,何姑姑催道:“外头周侍卫也来了,你寻个屋让他坐一会儿,再泡一壶热茶,送些点心,爷的意思,一会儿还得赶往金陵,我在院子里守着便是。”

冯玉儿在床上打了一个呵欠,觉得外面没有闹哄声,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正想翻了身睡去,却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进。

正自混沌时,冯玉儿也没反应过来,进来的人和出去的并非一人,只转头随口问了一句,“杏月,大晚上的,是谁过来了?可说是何事?”

“是我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冯玉儿怔了一下神,猛地翻身坐起,奇怪道:“你怎么来了?”说着便伸出了双臂。

徒元徽直接将冯玉儿搂在了怀中,很受用冯玉儿的热情,道:“我皇祖帮的忙,知道我想死你这小妖精,寻了个由头把我叫过来了。”

“你皇祖真好!”冯玉儿糊里糊涂地感慨道,却没意识到哪里不对,还加了一句,“他老人家身子骨不错吧?”

这会子徒元徽已笑得止不住,道:“这不会是想我想傻了吧?我皇祖在独龙阜睡了几十年了。”

冯玉儿立时脸一红。

待将冯玉儿抱回床上,冯玉儿说道:“这么晚连夜过来,定然累了,快过来休息。”

金陵离苏州虽然不远,但是连夜偷摸着过来,又这么晚了,冯玉儿心里也因为徒元徽想念自己而受用,所以很真切地关心他。

“我只来瞧你一眼,回头还得往金陵去,”徒元徽忙拦住她,随后揶揄一笑:“今日陪不得你了,以后补你便是。”

冯玉儿立刻别过头去,果然改不了风流本性,之前这等*的话语还不知对了多少女人说过了。

随后回过头,目光柔情,手也摸了上去,却是在勾引他。

徒元徽心神摇动,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媚起来简直要人命,此刻徒元徽说话的声音都打起了飘,“太-祖陵的功德碑给雷劈,我奉旨前来探视,明日一早得给太-祖致祭,这会子行了男女之事,可不是大逆不道?你先忍忍吧!”

冯玉儿轻笑一声,一把就将人推开了。

“美的你,你就算愿意,我也不要,大婚前,你休想碰我。”

徒元徽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小妖精也是在故作勾引,他将人压制住了。

“胆子越来越大,成天给我惹事,现在还给我排头吃,日后你进了东宫不想好日子过了?”

冯玉儿这才将自己的头露出来,说道:“你这是会烦了我?”

徒元徽将她的脸捏住,说道:“我要是会烦了你,才不会搭理你。”

冯玉儿掀开被子,说道:“这次的事薛家有没有发现?”

徒元徽坐在她身边:“行了,没事,薛松比王子胜聪明,你就安心吧。”

冯玉儿点点头,随后对徒元徽说了接下来她可能要做的事。

徒元徽说道:“你们女人就会玩这些把戏……”

冯玉儿不高兴了。

徒元徽说道:“估计不成了,我到了金陵,荣国公也陪着,这史氏也会过去,估摸史氏暂时不会上门,你真想闹开,我也成全你。你一点都想借荣国公的力量在宫里站稳脚跟?”

徒元徽还是亲自问了问。

荣国公府的排头,在京城还是有名望的贵族,国公府的外孙女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说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而如果冯继忠之女,那就是人人都会觉得不配了。

冯玉儿目光慎重:“不要。”荣国公府绝对不是助力。

徒元徽笑了笑,这样爱憎分明的玉儿他果然没看错。如果是别人,定然巴不得和外祖这样的权贵家给自己底气,劝着求着自己对外租家另眼相看。

玉儿心里头没有利益,只有感情。

这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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