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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绵绵的沙子钻到了徐伽的脚趾里,艳红色的脚趾盖格外的吸引目光,风很大,很凉,扰乱了她的发丝。
顾萧言看着她的侧颜,忍不住的声音柔软,“小伽,婚房已经准备好了,等我们回去,里边的家具一起去选。”
海水沾湿了徐伽的小腿,有些冰,女人打了个哆嗦,并没有放在心上,“买就买了呗,家具我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整洁干净就好,不要那种公主风,我要北欧性.冷.淡风。撄”
她口中的性.冷.淡风,无疑是遵照自己旧日的习惯罢了。
这次的度假,和蜜月也有所不同,徐伽的状态并不像刚新婚的女人,除了第一天晚上的亲密外,其他时间她都在专注忙自己的论文事情,倒是每天会抽时间来跟他一起吃饭,早餐、午餐、晚餐,每一顿落下。
只是,她却并不黏人,确切的说,是不黏顾萧言。
她宁可端着一杯红酒在看电影,也没有想法多跟身旁男人说一句讨好的情话。
顾萧言眯着眸子望了望坐在泳池边看电影的女人,猩红的红酒被她小口小口的吞入了嘴里,缓慢咽下,男人站在她身旁,出声发问,“看什么这么入迷,还是说你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么安静,乖巧?”
顾萧言不了解徐伽,确切的说,是了解的不够深,她可以自high一整晚,也可以做一整晚的自闭症小女孩偿。
性格偏两面化,每一面都偏极端化...
女人不知所措的扯下耳机,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怎么了?”
不过看个电影的时间,他就不高兴?
顾萧言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在了刚才的位置,徐伽小小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你说怎么了,一个晚上你连句话都不跟我说,你还问我怎么了?”
顿时,徐伽觉得这个男人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带智商出门,她所认为最好的状态是,不管她在做什么,他都可以陪在身边,即便没有交谈,可两个人相互陪伴,已经是一种幸福。
他怎么…还得人来哄?
女人皱了皱眉,白皙的小脸儿忍住了笑意,轻声道,“是不是你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所以特别需要找一个人来好好的陪你,跟你说话,哄着你?”
男人掀了掀眉,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听不懂似的望着她,女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还是说,你想我了?”
“想了。”他承认的倒快,解禁这么几天,她就一副没事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模样。
“那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徐伽把仍然开着的电影关掉,随手扔在了一旁,专心致志的看着身旁的人。
那男人的手会自动寻找舒服的姿势,却又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新婚夫妻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做点有益身体健康的事情。”
徐伽被男人扛到了卧室里,她又不是没腿,更何况他也可以选择公主抱,偏选了个那么豪放的姿势,真让人费解。
女人的思绪有些飘远,身上的衬衣就快被男人解了个精.光,“这么喜欢发呆?那要不要试试你在兴奋的时候还能不能发呆…”
真是够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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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萧言便拉着她去到了海边上,先是迎来了一大堆人帮她又换衣服又化妆,直到半个小时后,女人穿着鱼尾的白色婚纱出现在了沙滩上,不远处,站着黑色西服的顾萧言。
男人望着她狐疑的表情,低着头出声解释,“你不想要热闹的婚礼,我就给你这个,好不好?”
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海天一线,徐伽黑色的长发飘散在海风里,顾萧言牵着她的手走到了证婚人面前。
他问,“顾先生,你愿意娶徐伽小姐为妻子吗?”
后来,徐伽已听不清那人在说些什么,她只可以看到顾萧言认认真真的表情,男人手捧鲜花,他在说,“你想要顾太太位置,我给。”
女人在微曦阳光中浅浅笑,爱的不依不饶,“顾太太的名头,我要,你的爱,我也要。”
“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是啊。
人生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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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时候,徐伽接到了来自英国的电话,徐伽讪讪的接起电话,态度不善,“有那么多时间点你可以打电话,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半夜呢?”
这样可是会严重打扰到她的私人生活的!
女人回头小心翼翼的望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捏了件衣服忙走到了屋外。
“是么。”电话里的男人声音低沉。
实足的低音炮,听一点她的耳朵就要怀孕去了。
“最近飞一趟伦敦,你的论文要弄好了,很多事情需要你回来办。”电话里水流声哗哗的响起。
徐伽皱了眉,恶魔老师,变态老师。
她的老师是宴北川,35岁的大帅哥一个,和她口中的变态…好像扯不上关系。
“又在心里骂我呢?”见她迟迟不回答,宴北川黑着脸开口问道,他会知道,则是因为有一次她再打电话的时候,碰巧被他听到了。
她可以说的再大声一点,那样会有更多的人都可以听得到。
“行不行?有那么费劲?”宴北川有些不耐烦,声音也冷了几度。
徐伽不坑声,信号却越来越不好,一度再也连不上信号,这…跟她可没什么关系,对吧。
浴缸里的水快漫了出来,宴北川不可置信的仍旧盯着手机看,很好,居然敢挂他电话了?
男人的手机滑到了国内新闻,两人的婚纱照没有曝光,能看到的只是拼在一起的图片,有了男人,就什么都不要了?
还真是记不住疼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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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回国几天,顾萧言的手机渐渐快被打爆了,一些合作案,一些需要他签的字,邵长杰即便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帮他压下来。
微博朋友圈轮番的求救,顾先生只当完全没看到,要他这个助理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的吗?
再后来,邵长杰的电话已经开始打到徐伽这边,却被顾萧言接到,痛骂了一顿。
惹得他再也不肯打来。
回z市前,徐伽才跟顾萧言说了准备直接去伦敦的事情,果然...
气压低的比车外的阴天还要低沉。
“去多久?”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脸上就差写着‘我不同意’几个字了。
徐伽想了想,才道,“半个月吧。”
来来回回坐飞机也得好久,既然去了那儿,见见朋友也是应该的,这样一算,半个月的时间好像有点儿匆忙,她刚想改口说一个月,就被身旁男人的表情给噎了回去。
小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不肯松开,湿湿漉漉的感觉,不太好。
就这样握了一路,一路沉默,徐伽终于忍不住指了指他的手问道,“这么热的天气,你不热?”
她热的都要喷火了,他还握着她的手,做什么。
身旁男人凉凉的撇了她一眼,对于这个话,他自动屏蔽了。
沿路的好风景都被一一错过了,顾萧言沉着脸,手却不肯松开半分,手指一动不动的抓着她,保持力气,“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新婚后都得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办?”
声音冷清,却透露着一股不乐意。
“我跟着的导师需要我回去把我的论文弄好,你知道的,把事情办好后,我才能彻底把重心移回z市。”徐伽淡淡的说着,对他的不满抗议视而未见。
闻言,顾萧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z市那边,邵长杰已经没办法再控制了,需要他亲自去办,她要去英国,他也没什么理由好反对的,可偏偏,他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她。
他转头看着她,不偏不倚的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你在担心什么,我一个人生活那么久,难道我结了个婚就变的失去了以前那些个生存技能了吗?”
对她而言,伦敦不是国外,而是第二个家。
她喜欢那里的生活方式和态度。
女人的话没错,可在顾萧言听来,滋味却不那么的好受了。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一个人,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有老公。
男人的手指传来一抹痛感,徐伽尖尖的指甲捏在了他的虎口上,嗓音不耐,“同不同意,你倒是说句话。”
“十天。”
“成交。”女人的小手分分钟被她抽了出来,拿着手机就在发信息订机票,身旁男人凉凉的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订机票啊,最近一般就可以过去了。”
顾萧言,“…”
原来她没有打算和他一起回z市,什么独来独往的破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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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从来不缺告别。
有告别的恋人情侣,也有什么话都不说的多年夫妻,有的人在流泪,有的人在笑。
徐伽曾有一度很喜欢观察他们的神情,凌晨的机场有些冷,空落落的找不到人,连空气都愈发的寒冷起来。
这一次去的匆忙,伦敦她住的公寓也要退掉,还有宴北川那边…
又该怎么解释?
说她要回z市所以没办法继续给他做助手了吗?那她的毕业论文岂不是要泡汤了?
徐伽到达机场的时间,正巧是俞凉夕被抓包的时间。
第三医院里,俞凉夕目不斜视的看着远处的那个男人,他朝自己走来,话音也飘到了她的耳边,“好巧,是来做体检的?”
宋翊安斜着眸子看向穿着黑色裙装的女人,声音不大不小的发问着。
如果不是有熟人看到了她的名字,又多了句嘴把这事告诉了他,那他应该不会知道一个院长会来第三医院看...
妇科。
妇科!
俞凉夕是谁,她能在心里骂你一万遍面儿上还给足了你面子的主儿,她已经选了另一个医院来看病,可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这阵子,她被言听说的电话扰的白天都不敢开机,白天上班还得面对宋翊安的追击,她的生活怎么这么难?
“看病也犯法?”俞凉夕若无其事的说着,手里拿着的检查报告被她塞到了包里,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身后男人步伐匆忙的跟在她身后,“看病当然不犯法,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什么病不能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环境里看,非要选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看,这岂不是很不方便?”
俞凉夕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对于他的问题,懒得回答。
电梯前的人越来越多,每一次她都没能上去,女人急了,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不就是5层么,总比和他待在一个电梯里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要好。
宋翊安无可奈何的望着穿着高跟鞋一路逃窜的女人,心里恨不得把她直接揪回来塞车里,叹了口气,跟着她跑了5层的楼梯。
最终,还是在3层的时候把人逮住了。
女人纤细的手臂被他紧紧抓住,“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还是说,你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宋翊安冷静的说着,这段时间她的避而不见,她的冷淡,她的逃避,他都知道,原本不必这么着急的来逼她,可偏偏…
他看上的东西,别人也看得上。
不论他说什么,用什么态度说,俞凉夕的态度都是不回答。
让他自己觉得没趣,自然也会自己慢慢放弃了。
“我们谈谈?”宋翊安轻声说着,牵着女人的手就慢慢往车里移着,动作不敢太大,生怕刺激到她脑子里的某一点以后她又会义正严辞的跟他说,“宋翊安,我们没关系了。”
白色保时捷,宋翊安替她打开了车门,又弯着腰把她的安全带替她扣好,这才关了车门朝驾驶座走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宋翊安都把车门上了锁,就怕她趁他不注意,解了安全带就跑,这事…他一点儿都不怀疑俞凉夕做不出来。
跑车发动,漫无目的的开车,俞凉夕淡淡开了口,“你不是要谈?谈啊。”
讲真,她是真的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了,自从他那势力的妈妈把她说的一文不值以后,她想过,那不过就是个导火索,说出了他们两个真正的不合适。
可现在,她是真没什么立场再说喜欢他了。
女人不耐烦的语气像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宋翊安嘴角下沉了几分,这才开口,“听人说,言家公子追你追的很紧啊,是真的么?”
女人偏着头不理他,只把后脑勺对准了他的脸。
“前几年有我追着你宠着你,你不用费什么功夫就得到了别人要努力几十年的成果,你不满意,怎么,现在有个新鲜的人又来追你,你就上钩了?你倒是说说看,他到底是怎么承诺你的?还是说,你跟他睡了,所以舍不得离开他了?”宋翊安不咸不淡的说着,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俞凉夕的心止不住的在发疼。
她从不知道,他的嘴,也可以这么恶毒。
在他心里,难道她这个院长就没有一丁点的真本事吗?还是说,她靠男人上位靠的很光明正大,他在说,她利用完他了,他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所以,这才是她选择分开的理由?
女人的脸色白了几度,薄唇咬的快出血了。
“不说话?默认了?”
他宁可她骂他,打他,也不想她像现在这副什么都不做,随便他来的态度要好。
俞凉夕的沉默刺激到他,白色跑车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
男人的身影压了下来,咬牙切齿的不悦,“俞凉夕,你真要跟他?”
“我跟他睡了。”
一句话,划破了宋翊安单方面堆积起来的所有美好。
宋翊安像是没有听清,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脑子里嗡嗡的一直在响,声音哽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