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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应该杀了他们。”
耳畔边忽然响起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冷笑还是可以堪称愉悦的笑声,原本还不让他回头的颜萧然忽然大力将景繁生的身子扳了过来,说:“你喜欢白一尘?……还是刑倾墨?是白一尘吧,你以前对他最好。”
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景繁生不知道怎么就剩他们俩人,颜萧然的情况反而还恶化了。
“你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如果他发现了你身上的秘密,还不是会杀了你。”
忽然被他抬手扯开了衣领,一大片胸膛露了出来,一枚玉葫芦样式的吊坠便露了出来。景繁生心道方才大堂之中没有人发现异状,果然是无量山云台之上,颜萧然给他的这枚吊坠的功劳。
后背贴在了门板上,他现在也没空说这个,只得尽量安抚对方说道:“我不喜欢他,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我以前对你也不错啊!”
“那你喜欢谁?!”狭长的凤眼徒然睁大,颜萧然歪了歪头,忽然又将头枕在景繁生的肩上,语气充满痛苦地道:“是秦风韵、是秦风韵吧……你还跟她有了个孩子……在我们做过了那样的事情以后……”
“唉?”景繁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由于他多了个儿子,又是在绝地谷生的,外加秦风韵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次只要出谷都会故意散播出去一些类似于这种的谣言,所以世人便也就不再怀疑,皆以为以为十一是他跟秦风韵生的。
以前景繁生在外不好透露自己的身份,后来见到了萧然君他每天想着逃跑都来及、就更加不希望颜萧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便就一直都没有开口澄清。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颜萧然又明显特别介怀这个事情,景繁生便连忙道:“不,你误会了……十一他……”
“我这就去杀了她。”
没等他说完,颜萧然却突然站起身子,赤红的眸子已经看不出什么理智了,他突然松了手、推了景繁生一把就要往门外走去。
“唉?!你干嘛去?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
自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决计拦不住颜萧然的,景繁生便下定决心决不能让颜萧然出了这个门。他几乎一把就抱住了颜萧然的腰,使出浑身的蛮力将对方拖了回来。
颜萧然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前伤过他这次长了记性,还是尚有一丝理智存在,总之他身上的戾气虽然越来越重,但景繁生把他拖回来的时候他到底没有怎么挣扎。
重新将上好的朱漆木门重新关上,落好了锁,景繁生喘了口粗气,拽过颜萧然的衣领就把人拖到了内室。
将个头和身形都比他高大的白衣青年推倒在了床上,景繁生自己也跳上了床,分开膝盖跨坐在他身上把人死死压住。景繁生挑起了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角,道:“你想知道我喜欢谁?今儿就让你看看大爷我喜欢的到底是谁!”
四片薄唇甫一接触到一块儿的时候,不仅是颜萧然,就连景繁生自己也愣住了。
这还是几百年来的第一次,冲动盖过了所有的理智,不会去考虑爱还是不爱,不会去考虑责任,只是因为非常想要这么做,也觉得应该要义无反顾地这样做,他主动地亲上了一个人。
不,应该算是第二次了。只不过第一次他俩都中毒了而已。景繁生有些分神地想到。
他这样稍稍一愣神,后脑勺就被扣住了,颜萧然没有什么技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野蛮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彻底地相交了以后,景繁生只觉得脑中响起了一片“轰隆”声,之前在大殿之上的那种心悸心动的感觉瞬间又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电流在攒动似的,那种想要肌肤相贴的冲动……就连对方身上散发的能使人安神静气的冷香味儿也抑制不了分毫。
情势急转而下,不知何时景繁生已经从趴在颜萧然身上的姿势变成了被按倒在了床上的姿势,舌头和嘴唇都被亲得有些发麻了,由于刚才跨坐在对方身上的姿势,这会儿颜萧然还卡在他两腿中间。
青年明显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亲嘴了,双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着,又沿着他的脖颈细细的、缓缓地亲吻起来,一路向下。
被青年不轻的体重正面压着,这别扭的姿势引得景繁生的心头一阵阵战栗。
然而当看见对方依旧血红的眼睛时,景繁生心底一凉,理智登时又回来了不少。
“唉停停停!等会儿,先等会儿!”
原本埋头在他胸前的青年便极不情愿地抬起头来,那模样,七分狠戾里头透着三分委屈,但却确确实实的如他所言,停下了。
景繁生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你还是先吃颗清心丹冷静一下?”
原本赤红的双目忽然又染上了一抹血色,颜萧然整个人都生生顿住了,四周的温度徒然又大幅度地降了一些,青年浑身僵硬、几乎是一帧一帧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明明是极其暴戾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却又似透着极大的伤悲。
他原本狭长的凤眼统统睁得浑圆,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到脱窗,看他紧绷的身体,颜萧然这会儿应该是极度痛苦的。可他的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地仿佛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他说:“你果然是,嫌弃我的么。”
青年的双眸红的就快要滴出血来了似的,凄厉又绝望,他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就算死死地抑制着心中的杀念,但仍旧缓缓地抬起双手,在景繁生的脖颈处逡巡、摩擦,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死地掐住了一般。
“你为了躲我,连洛水湖都能跳。”青年的声音绝望到没有一丁点波澜,“你连死都可以,我又该怎么留住你?”
看着颜萧然狰狞而绝望的面容,忽然就明白青年跟着他跳进洛水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景繁生生生愣住,下意识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
“我就知道。”青年打断了他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打断他的话:“我就知道,从你把我带回重明山、我神识有伤开始,无论是修为尽失、还是靠吸收鬼气修补了神识,我都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景……师兄。”
这句话说完,就好像已经用尽了青年的全部力气似的,他竟然又直直地晕了过去。
景繁生: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