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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表示前面序章的附言看不见,那么再提醒一次,从下一章开始,去公众章节去找,就这样。
本卷一共30万字,扣除某些不宜描述的部分字数,预计28万字。视情况半个月内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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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扎瑞尔的离开,她创造出来的“梦”也随之破碎,琼恩猛然惊醒过来。第五秘器张开的领域崩溃殆尽,他发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物质界,正在一处河流边,远远可以看见阴影镇的灰色螺旋高塔。一只大约有两人高的青铜鼎安静地矗立在他身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魔网不稳定。
作为巫师,这是他的本能反应,无需刻意试探,意识自然而然地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在他十多年的巫师(包括学徒)生涯中,魔网一直是安静的,稳固的,宛如湖面,平滑如镜,只在巫师从中汲取力量时会略起涟漪,随即消灭。然而在此时,原本平静的湖面仿佛刮起了大风,它在动荡,在摇晃,在暗流汹涌,仿佛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琼恩沉思了一会,拿起扎瑞尔给他的《命运长夜》,这原本是奥加莱斯的东西,据说是伊玛斯卡第四秘器“日月之书”的影器,他见过很多次,但从没用过,也不知道口令,尽管如此。他还是毫无障碍地激发了它的力量。根据欧凯的说法,伊玛斯卡时代的奇械术注重血脉,“皇室”可以凭借灵魂印记。直接越过“学者”设下的任何口令、禁制,之前那副萨瓦棋就是如此。
翻开书页。巫师将意识沉入其中,然后他看见了很多人。
他首先看到的是凛,小女巫正在沉睡,她被一个七彩缤纷的光球包裹着,光球仿佛有生命一般,有节奏地膨胀、收缩,像是在呼吸。千万道细细的透明灵线从光球内壁上散发出来,连接着凛的身体每一处。琼恩看了一会。见她神情舒缓,面容安静,显然没什么危险,便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第二个看见的是梅菲斯,圣武士少女也在沉睡,但她身旁有一个人在守护。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美丽的脸庞上神情冷漠,透着隐隐的威严感,气质与梅菲斯有几分相近。琼恩认识她。在地狱的时候见过面,花了点功夫从拜尔手里将她救出来,让她得以重返天界。“你好。弥赛亚。”他打招呼。
“你好。”曦天使微微点头。
“她怎么样?”琼恩问。
“没什么大事,休息一阵就可以了,”曦天使说,“黎明之石虽然毁掉,但巴尔也被重创,短时间内是安全的。”
“那就好。”
第三个看见的是珊嘉,她倒是处于清醒状态,正担忧地看着奥加莱斯。大奥术师的形体已经近乎完全透明,感觉一阵风吹过就会消散。看见琼恩。奥加莱斯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像是讥讽。又似是无奈的自嘲,“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局。”她说,“你还真是有个好情人。”
“我也没想到,”琼恩说,“世事难料。”
“世事难料,”奥加莱斯重复这句话,“我是预言师,但却无法预言自己的结局,这真是讽刺。”
她看着珊嘉,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我要走了。”奥加莱斯说。
珊嘉泣不成声。
“别哭,傻孩子,别哭,”奥加莱斯说,“这段时间能天天陪着你,我很开心。我原本就要离开,只是想在离开前给你多留下点东西,可惜没成功。算啦,”她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把你托付给这家伙了。琼恩!”她突然叫琼恩的名字。
“我在。”琼恩说。
“你和那个魅魔之间有一份真名契约?”
“嗯。”
“白痴!”大奥术师冷冷地评价,“任何智商正常的巫师都不会这么做。”
琼恩不想和她争辩,索性不说话。
奥加莱斯抬起右手,用掌心压在琼恩的前额上,她是幽灵,没有实体,琼恩只觉双眼像是被一层朦胧雾气所遮住,过了片刻又散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奥加莱斯却陷入沉思,“去东域。”过了半响,大奥术师突然说。
“嗯?”琼恩莫名其妙。
“在东域,有可能你会遇到解除真名契约的机会。”
“真的?”琼恩大喜过望,“东域具体什么地方?要去找谁?”
“不知道,”奥加莱斯说,“预言只能管窥未来的些许碎片,不可能看见全貌。”
对于琼恩来说,真名契约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只是苦于无法解除,只能暂时放着。如今奥加莱斯给出指点,虽说比较模糊,但毕竟是有了方向。“谢谢。”他真心实意地说。
“我只是为了珊嘉,”奥加莱斯说,“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了,”她停顿了一下,“对她好点,可以吗?”
“我会的,”琼恩说,“放心吧。”
奥加莱斯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珊嘉一眼,身体慢慢变得完全透明,消失不见。珊嘉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琼恩想安慰她,珊嘉摇了摇头,“你先去做别的事吧,”她说,“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会。”
“好吧。”
接下来,琼恩看见了两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风暴女王欣布,以及萨马斯特。欣布看起来状况很不妙,她平躺着,悬浮在虚空中,银白色的火焰从她的体内不断涌出,又注入,循环往复。吞吐不定,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根燃烧的巨大蜡烛。
“她这是怎么了?”琼恩问坐在旁边的萨马斯特。
“银火失控了,”老巫妖回答。“是你那一剑的功劳。”
琼恩以星辰剑(影)攻击魔法女神,尽管女神未雨绸缪。使用预先备份的圣者躲过一劫,但仍被重创。圣者与化身不同,圣者死,则神祗陨,琼恩这一击虽然未能完成弑神,却还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在琼恩看不见的地方,整个世界的魔网都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变得紊乱不堪,使用魔法变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无数巫师因此发生各种意外,甚至身亡。而女神的圣者被摧毁时,所有当时在附近区域的选民都受到影响,他们的银火开始失控、暴走,如果不能及时控制的话,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有没有什么办法?”琼恩问,“你不是号称对神力最有研究的凡人吗,发表点专业意见吧。”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银火收回,或者移走,”萨马斯特说。“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说实话,欣布算是那几个女人中我难得看得顺眼的,如果能帮忙。我也不介意帮一把,”他耸耸肩,“可惜不行。”
“你神经正常了?”琼恩诧异地问。
“嗯,应该算是正常了吧,”萨马斯特说,“就算是梦,做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琼恩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好。”他最后只能敷衍地说了一句,“所以你确实没办法?”
“我没办法。但你有。”
“我?”琼恩一怔。
他和欣布打交道并不多,关系一直平平。甚至有过冲突。但之前魔法女神要杀他,欣布曾经出手阻止,于他有恩。即便不论这个,她还是凛的老师,仅就这点,琼恩便无法袖手旁观。扎瑞尔特地将她收到书中,可能也有这个用意在。问题是他对银火近乎一无所知,哪有办法解决?
不,真要说起来,办法似乎还真是有一个......
琼恩沉吟半响,又摇了摇头。首先,这方法目前没法用,存在关键的技术障碍;其次,就算真要用这方法,也得先征求相关当事人同意才行,就像医生要给病人动手术,一定要先让对方签风险告知书,否则会很麻烦。但现在欣布这样子,自己显然是没法签字了,家属倒是不少,但琼恩总不可能去找她老妈或者姐妹们,她又没结婚,没有丈夫和子女,再往后算就是凛了。凛是她的学生,关系是很亲近的,代理一下也说得通,但小女巫刚刚天降横财,凭空获得巨龙之力的洗礼,现在正忙着消化吸收,谁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你可以慢慢考虑,”老巫妖说,他应该不知道琼恩被维若拉诅咒的事情,只以为他还是心有顾忌,但也懒得多管,“这本书的力量很古怪,压制住了银火——不,准确地说,不是压制,是让银火暂时冻结住了。”
琼恩指了指欣布,银火在她身上熊熊燃烧,吞吐不定,这可半点不像“冻结”的样子。
“那只是表象,火焰的形态仍然存在,在动,但其力量被冻结了,”萨马斯特说,“只要她不离开这本书,情况就不会进一步恶化。”
“有没有可能自己好转?”
“没有。”
那就是只能永远做睡美人了。
既然暂时没有危险,又没办法解决,欣布的问题就先抛开,日后再说。“你有什么打算?”琼恩问萨马斯特。
老巫妖既然清醒,以他的智商,之前的事情就算没有完全想明白,基本也能推测个*不离十。追究起来,他算是被扎瑞尔狠狠坑了一把,而扎瑞尔是琼恩的情人,现在她回地狱了,一切后续问题自然就得琼恩来承担。琼恩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他看得出来,萨马斯特现在的状态极度衰弱,真要现在就发生冲突,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有什么好怕的。
“我的时间不多了。”萨马斯特说,“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琼恩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不是告别就是永别,先是送走女友回地狱,又看着女友的老妈魂飞魄散,现在又要听一位老巫妖交代后事。“请讲,”他在对面坐了下来。“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我能帮忙的,会尽力而为——但太难的就算了。”
萨马斯特笑了笑。“我这辈子,仿佛大梦一场。恍恍惚惚,至今方醒。既然全是虚幻,从未真正经历,也就谈不上什么心愿未了。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倒是和你几次相遇,更没想到是你陪我走这最后一程——真是世事难料啊。”
“世事难料。”琼恩重复了一次,然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老师教了我分裂命匣的方法。但他显然藏了一手,我只能将命匣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在龙狂迷锁的力量激发到顶峰时毁了,这让我神智受损,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那么轻易被邪蛇陛下和你那位情人骗过,另外一个我随身携带,用途估计你也已经知道。凯尔本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故意放任我发动迷锁,他是想如果这次能杀掉我,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最后凯尔本倒没能得手。但萨马斯特先是被邪蛇附体,又被梅菲斯冥步背刺,更被黎明之石近距离爆发——虽然在纳瑟的引导下。一部分力量直接攻击巴尔,但大部分的爆炸威力还是范围无差别攻击,萨马斯特这个亡灵自然首当其冲。轮番轰炸之下,老巫妖再强也支撑不住,随身携带的命匣已经被濒临粉碎,他自己也命不久矣。若不是扎瑞尔将他收进书中,现在只怕已经彻底完蛋了。
“她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我,明明已经来了这么久,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萨马斯特低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奢望。只是想再见一次,想问一个问题而已。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没有遗憾了,可惜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你不是说,这些都是虚幻一梦,现在已经醒了么?”
“你做了一个美梦,难道不会时常回味吗?梦中突然惊醒,难道不会怅然若失吗?”老巫妖呵呵地笑起来,“你是个年轻人,装什么成熟呢,看破人生什么的,是我这种老人的专利,你还是去继续追你的梦吧。”
琼恩耸耸肩,“也是。”他说。
“按照东方大陆的习俗,我们相识一场,你是我最后时刻陪在身边的人,有资格继承我的遗产,”萨马斯特说,“可惜我这辈子没结过婚,所以也没有漂亮女儿托付给你,只有一些财产。我比不上你老师珍藏丰富,估计你也看不上眼了。”
......什么东方大陆的习俗会有“把漂亮女儿托付给人”这种奇怪的设定啊,你莫非是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吗。另外,财产什么的,多多益善,我统统都看得上,一点不介意的。
萨马斯特交给琼恩第一份,也是他说最有价值的财产,是一本书,准确地说,是一卷竹册。
“这是我游历东方大陆时,一位巫师送给我的礼物,因为知道我看不懂翔龙文字,已经翻译成通用语了,你应该也能看懂。它里面记录了翔龙帝国历史上一位大贤者与其学生的谈话,蕴含人生至理,囊括天地大道,据说曾经有一位宰相只通读一半,就能成功地治理国家。你知道,我的龙巫教总是乱糟糟的,组织涣散,令我头疼,我原本是想从中学习一些管理方法,但大约是我的天赋不够,领悟不出什么。现在只能送给你了,你现在虽然还比较弱小,但来历非凡,背景深厚,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雄据大陆的一方势力,这本书会很有用处。”
琼恩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他肯定是一头黑线。抱着最后一点侥幸,他打开竹册看了看,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是“有朋友从远处来拜访,真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啊”,旁边空白处还有萨马斯特写的心得体会:“首先,你要有一个朋友。”
“......”琼恩已经完全无言以对。
怀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心情,琼恩毕恭毕敬地将这份珍贵礼物收好,并且向萨马斯特再三保证自己会努力研读。
幸好,接下来的东西没那么诡异。一份巨龙契约,这是龙巫教的至宝,持有它可以驱遣任何一个龙巫妖,不过萨马斯特有言在先,这东西上附有无法解除的诅咒。琼恩目前造诣尚浅,最好不要动用;一些零零散散的魔法物品,价值都不低。不过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提及的;最后还有一张地图。
“我之前说过,我在东域的恩瑟帝国境内发现了一座耐瑟浮空城。虽然荒废,但核心区域仍然完好。它坠落在一处远古森林之中,这是我绘制的地图。”
琼恩对这个有印象,还是萨马斯特请他帮忙去对付泰拉斯奎巨兽的时候,抛出这个条件作为筹码,但被琼恩拒绝了。现在不是做交易,而是直接赠送,琼恩当然就没意见。很开心地接受下来。
“呃,对了,这座浮空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琼恩突然想起来,“不会是百八十年前吧,那估计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萨马斯特想了想,“大概,三百多年前吧。”
“......”
“放心好了,”萨马斯特安慰他,“我说了,它的核心区域完好。迷锁仍然在运作,连我都硬闯不进去。东域那边魔法水平很低,不可能有人能抢先下手的。”
“希望如此吧。”
“好了。就这些东西,”萨马斯特拍拍手,“钱财什么的,我向来不在意,料想你也没兴趣,就省略吧。按照东方的传统,往往还有个什么传功灌顶的仪式,说是要两个人脑袋顶着脑袋,互相顶牛。这样可以分享彼此的智慧——哈哈,别那种脸色。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傻,我们毕竟不是东方人。就不用样样遵照了。那么最后,”他说,“我有一点心愿,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琼恩端正身姿,神情肃穆,“请讲,我必定尽力。”
老巫妖反而沉默了一会,最后才慢慢开口,“如果你有机会,还能再遇到她,请帮我问一句话。”
“是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萨马斯特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拜托,你这种废宅,还能问出什么有创意的问题,难不成你还能问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么。
虽然极度无语,但琼恩还是认真地答应下来。
萨玛斯特心愿已了,也不再多说,他的躯体渐渐崩溃,化作无数灰烬,琼恩深深躬身行礼,然后挥了挥手,一阵风平地卷起,将灰烬吹散,消失在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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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奥加莱斯和萨马斯特先后消逝,这两位都是大人物,奥加莱斯倒还罢了,萨马斯特却是龙巫教之主,名震大陆的大反派,其存亡关系匪浅,牵涉大陆格局变化,却死得这样无声无息,实在让人喟叹。幸好,他们和琼恩都没有太密切的关系,也谈不上如何悲伤,很快巫师就收拾心情,准备继续新的征途。
梅菲斯和凛都还在沉睡,珊嘉虽然清醒,但她刚刚失去母亲,情绪极度低落,琼恩便让她们都继续在书中休息,同时将九幽鼎也收入书中。这本书是伊玛斯卡第四秘器的影器,功能类似,里面有非常大的异次元空间。九幽鼎也是空间秘器,但必须激活才能张开领域,未激活时没有任何储物功能;第四秘器却不同,它没有什么“激活”状态,或者说它一直就是保持运转状态,领域自带,包容万千。
魔网仍然有些动荡,但它正在趋向恢复稳定,琼恩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猜测是魔法女神回归神座之后,立刻做出了补救,这是她的天职所在。尽管如此,琼恩犹豫了一会,还是切断了自己与魔网的联接,如此一来,他相当于暂时丧失了所有的施法能力,除了那些从各种渠道获得的神力,以及手中的《命运长夜》,再无其他力量可用。
足够了,他想。
巫师每天能够使用的法术是有限的,而且必须提前准备好。一场大战,琼恩准备的法术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了,所以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暂时放弃施法能力,影响其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大,但这样会安全很多。
莎珞克被琼恩召唤出来,魅魔在大战之前就回到宝石中,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琼恩简略地讲了一遍,莎珞克听得惊叹连连。没想到剧情居然如此峰回路转,各方势力纷纷落子博弈,却被扎瑞尔以一己之力。用纵横手段,因势利导。尽数破去,到头来各方死伤殆尽,反倒是最不起眼的琼恩一跃而起,收获最多。这种扭转乾坤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由不得莎珞克不佩服。
“太厉害了,”她满脸都是崇拜的表情,“主人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我想拜她为师。”
“你一个恶魔拜大魔鬼做老师,不觉得很奇怪么。”
“没有啊,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嘛。”
“......萨马斯特给了我一本书,你可以看看,里面有句话你一定很喜欢,”琼恩把竹册拿出来,翻到那一块,“你看,就是这句。三人行——我靠!”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是怎么回事?”
莎珞克凑过来,只见那竹册上用通用语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你同时和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一定技术高超,可以做你的老师。”
“这句话好像挺有趣啊,”莎珞克说,“这是什么书?****指南吗?”
“不,不是,”琼恩手忙脚乱地把书收起来,“这是一本蕴含人生至理的圣贤语录。”
......怎么这话说起来这么不对劲。
莎珞克却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男女****,的确是人生至理。这本书能不能借我读一读,我觉得自己应该学习提高一下。离开深渊太久了。你又不许我勾搭其他男人,有时候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魅魔了。专业素养不能丢下啊。”
不用不用,你已经是此道高手,就不需要学习提高了。再学习提高,琼恩哪里还应付得来,没看到后宫里还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都在等着呢。
费了半天口舌,琼恩终于向莎珞克解释清楚,这不是什么****指南,至于那句话纯粹是翻译问题,万万不可当真。看魅魔的神情,明显还是将信将疑,琼恩也实在没力气分辨了,“先不管这个了,”他说,“跟我去阴影镇。”
“去干嘛?”
“找人。”
琼恩要找的自然是维若拉,传道巫师。
在最后的大战中,维若拉并未受到太大波及,她不是魔法女神的选民,也不会有银火失控的危险。扎瑞尔没有将她收到书中,那么她最可能的去向,就是阴影镇。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琼恩是如此判断的。
对于这场大战中的各方势力来说,维若拉并不算什么重要角色。她最开始是被萨马斯特当做施法道具,后来老巫妖被扎瑞尔诱骗,放弃化身计划,她就更没有利用价值了。但对琼恩而言,她却很重要,十分重要,因为直到目前为止,她下在琼恩身上的专情诅咒还没解呢。
作为一个不求征服世界,不求金山银海,不求改变历史,不求屠美灭日,只想着建一座浮空城,开一座大大的后宫的琼恩而言,维若拉的这个诅咒简直就是梦魇,足以令他的人生从此灰黯无光,生活失去意义。虽说扎瑞尔能用塑梦之法规避,但那毕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魔姬又回地狱去了,以后的性福生活要怎么办呢?有鉴于此,别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维若拉是一定要先找到的。
“可是,主人你和魔法女神已经彻底成了死敌,现在去阴影镇,是不是太危险了点?”莎珞克提出疑问。
琼恩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他说。
休息了半天时间,又做了一些准备工作,看看夜幕降临,他和莎珞克开始动身。阴影镇的守卫明显不如之前森严,这在琼恩的意料之中。一场大战,魔法女神教会损失惨重,上至女神、选民,下至普通成员,都有很大的伤亡。欣布的情形应该不是特例,也即是说,当时在场的凯尔本、风暴,肯定也陷入同样的银火失控的局面,甚至留在阴影镇中的那些选民也有可能被波及。失去了这些领导者,阴影镇的防御在琼恩眼中看来也就不算什么了,花了半个多小时,他找到一个漏洞,带着莎珞克潜入进来。
接下来要找到维若拉在哪里。
这个就比较难了,谁知道她在哪里。阴影镇虽然不算广大。却也不算小,建筑林立,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琼恩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阴影镇居民。转了两圈,仍然是一无所获。他不敢过分活跃。怕惹人疑虑,毕竟这里目前仍是敌方大本营,虽然魔法女神已经回归天界,选民们或伤或亡,但琼恩自己也不是什么绝顶人物,没资格大摇大摆地嚣张。
“我去试试吧。”莎珞克说。
琼恩点头,他找了个空房子等待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莎珞克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阴影镇守卫的制服,眼神发直,显然已经被控制。“他说大概两小时前,见过一位金色长发的女巫师,从相貌和体态描述上看,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位维若拉小姐。”
“嗯。”
琼恩仔细盘问,这个守卫显然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甚至都不认识维若拉。只是在执勤时偶然遇到一位陌生的金发美人,行色匆匆,神情落寞。一时绅士精神发作,上去嘘寒问暖了几句,结果被完全无视。下班后他与同事在酒馆里吹嘘“艳遇”,恰好被莎珞克听见,便被抓了回来。但从他的描述来看,那位金发美人应该就是维若拉没错,至于去向,守卫只能说出两个小时之前,看见她去了镇子南边的一处居民区。具体哪栋房子就实在不清楚了。
只能挨个去找了。
总算是有了大致范围,比毫无目的的乱撞碰运气强。琼恩让莎珞克将守卫催眠。丢在房子的阁楼上。莎珞克建议直接杀掉比较省事,琼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必要,”他说,“杀了有血腥气,反而容易招人注意。”
“血腥气很容易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