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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不想多说,转身要走。
“你要是不喜欢李小姐,那昨天到家里来的许小姐怎么样?她家里是开服装厂的,条件还行。”
在郁苡薇之后,蒋英美现在也不奢求儿媳妇门第多高,只希望儿子能娶个老实本分的老婆好好过日子。
裴祁佑径直上楼,对裴母的提议选择了忽视。
蒋英美这些日子也看出儿子的心思,跟着上了几个台阶,道:“你跟筱筱不会再有可能了,不久前,我亲眼看到她陪郁家那位老太太去打牌,她是铁了心要嫁给郁三,又怎么还可能再回头跟你在一起?”
裴祁佑转回头,望着蒋英美,目光讳莫如深:“如果我说,现在除了她,我谁都不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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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筱替郁景希洗完澡,刚哄他上了床,答应给他再编两条手链,小家伙才安心睡觉。
今晚上白筱的心情很好,不仅仅是因为郁战明跟郁老太太都没有在得知她离异过后厉声责备她,还有,郁绍庭把她带去跟路靳声他们一起玩牌,她否认不了,自己小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
回到主卧,郁绍庭还在冲澡,她走到茶几边,那里摆放着一个牛皮袋,是刚才李婶交给她的。
李婶说,刚才大少奶奶过来了,看她不在,就把这个牛皮袋搁下离开了。
白筱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些资产的转移书,还有一本存折,上面有好几百万。
……
晚上睡觉时,郁绍庭习惯性地,从身后搂着她,他身上带着刚冲完澡的凉意,贴着她,很舒服。
白筱把苏蔓榕给她送财产的事情告诉了他。
郁绍庭没说什么,看出她的纠结后,只是道:“要是真不想要,明天让人送还回去。”
快睡着之前,白筱又突然问:“徐蓁宁,她现在还在丰城吗?”
“……傍晚回了首都。”郁绍庭闭着眼,对这类事,回答的兴致并不高。
良久,白筱听到身后人浅浅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她用胳臂肘轻碰了碰他:“后天几点的飞机?”
那天看机票,她没怎么注意具体的航班时间。
“下午四点四十九。”
郁绍庭扳过她的身子,没睁开眼,把她面对面搂着:“两点钟,我来家里接你。”
“上午还要去公司?”白筱窝在他的怀里,眼珠子转了下。
“……嗯。”
白筱顿了顿,又问:“工作很忙吗?”
“嗯……”他的声音像是从梦中发出的。
“那要不别去了。”
“……”
郁绍庭搁在她身后的手,突然收紧:“瞎想什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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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首都解放军某医院,副院长的办公室里传来争执声。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么做!”夏澜穿着白大褂,把手里的治疗方案丢在了桌上,脸色憔悴。
“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杨宪跟其他几位骨伤科专家面面相觑,徐蓁宁高烧不退,很显然是腿部的伤口感染了,要是再不赶紧地进行手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夏澜又不肯同意他们的方案。
有专家劝道:“现在手术的话,只是少一条腿,要是再拖下去,那就不好说了。”
“难道一定要截肢吗?她才二十九岁……”夏澜红了眼眶,一手捂着嘴,手指微微地颤抖。
杨宪也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居然敢在手术第二天就下床,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怪谁呢?
“让我再考虑考虑。”送走几位骨伤科专家,夏澜去了病房,得到消息的徐家媳妇,这会儿也在病房外面守着。
……
“不就是去了趟丰城,怎么搞成现在这样?”徐家三儿媳胡雅宁得知徐蓁宁的腿废了,唏嘘道:“前两天,我有个朋友还向我打听蓁宁,她家儿子还没结婚……”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梁惠珍扯了扯她。
胡雅宁不高兴了,为自己争辩:“我这不是替蓁宁担心吗?她以后要是按假肢,脱了衣服多……”
“你别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梁惠珍看弟媳越说越离谱,忙出言喝止了她。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赶过来,吃力还不讨好!”胡雅宁哼了声,说完,真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梁惠珍皱眉,为这个不省心的三弟媳,走到夏澜身边:“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明天烧退了,情况就会好转。”
夏澜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儿,胡雅宁的话,字字诛心,她抱着双臂的手指慢慢攥紧,闭上眼睛,心痛如绞,片刻后,睁开眼,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去把手术同意书拿来吧。”
“夏澜你——”梁惠珍脸上露出诧异,可能没想到夏澜会这么狠得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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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嘛!”胡雅宁从医院出来,然后,碰到了徐敬衍,“老……老六?”
徐敬衍这几天消瘦了很多,脸上颧骨突出,遇到胡雅宁,他脸上没多大的表情,淡淡的,但是他那双眼睛看向她时,让胡雅宁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她搓了搓手臂,假笑了下:“你上去吧,我先回家了。”
说完,胡雅宁匆匆地要走,徐敬衍却喊住了她:“三嫂,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什么?”胡雅宁的心跳有些加快,被徐敬衍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次从丰城回来的老六怪怪的,尤其是看人的眼神。
徐敬衍盯着目光闪躲的胡雅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着,良久,他松开了拳头:“没什么,你走吧。”
“哦……好。”胡雅宁留给他的是,落荒而走的背影。
……
徐敬衍进了医院大楼,去了徐蓁宁所在的病房,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徐蓁宁被推进了手术室。
“老六,你都去哪儿了?”梁惠珍看到姗姗来迟的徐敬衍,忍不住责备。
夏澜只是看了眼徐敬衍,抿着双唇,跟上推车一起进了手术室。
“老六,你一向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女儿的腿伤成这样,你还不见踪影,夏澜再怎么要强,也是个女人,还是你的妻子,你这个时候,不陪在她们母女身边,唉……”
徐敬衍听到‘女儿’两个字,额际太阳穴跳动了下,他想起自己上飞机前给那家医院打的电话。
如果够快的话,再过几个小时,那份加急的亲缘鉴定报告应该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