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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能怎么样?还不是一直活蹦乱跳的!咳,那个我忽然想起来大长老找我有点儿事,我先走了!先走了……”
聂山狠狠瞪了那个弟子一眼,拿着古书就欲转身离开。
“小师叔,您给我说清楚!”
聂山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自己的双腿便不能动了。低头看了看扎在大腿上的那根银针,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安亦晴。
“小晴丫头,你的速度又快了!”聂山心中感叹,每一次见到安亦晴,都会被她的进步所震惊。
“小师叔,晴丫头唐突了,一会儿跟您道歉。师父究竟怎么了?他的头发怎么了?”安亦晴问的一句比一句着急,眼圈都有些红了。
聂山不忍心看着安亦晴这副心急的样子,他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我就说早晚有一天会瞒不住,谁知道你竟然这样快就恢复了记忆!晴丫头,你失踪这段时间你师父他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人也苍老了许多。这些日子我和你几个长老伯伯一直在研究该如何让他的头发和样貌恢复如初,但是一直没有进展。你师父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怕你着急,你——晴丫头你去哪儿啊?!哎!你慢点儿!”
聂山的话还没说完,安亦晴转身离开大厅,向叶成弘卧室的方向跑去。尹袭灵担心她眼睛看不到会摔了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当安亦晴到达叶成弘卧室门口时,正好听见叶成弘和大长老的对话。
“掌门师弟,你的头发我们几个无能为力,看来只有等晴丫头来了再从长计议了。”
“师兄你们几个就是爱操心。我又不是个女人,头发那么漂亮做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七十多岁应该有的容貌。”叶成弘的声音传来。
“你就嘴硬吧。从小晴昨天回京之后你就坐卧不安,不就是想去看看她却又怕她看出你的样子吗?她现在眼睛看不清,可心思却精明的很,掌门师弟你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早晚有一天会穿帮的。”大长老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成弘表情一僵,刚要开口说话,目光忽然看向门口。
“师父,您真是年纪越大越有主意,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瞒着我!是不是过几天连我这个徒弟也不打算要了?”
房门口,安亦晴站在那里,迷蒙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叶成弘的方向。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控诉和不满。
叶成弘身体一僵,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大长老。
“咳,师父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再说就是头发白了一点儿,多大个事儿!”叶成弘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
安亦晴红唇紧紧抿着,在尹袭灵的搀扶下走进房间。
睁大眼睛,她用力看着眼前的叶成弘,但是却也只能看到一个虚影,隐约能发现他的头上是白色的。
眼圈一红,安亦晴差点儿哭出来。
她和师父叶成弘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在安亦晴心中,师父一向是意气风发的,什么时候这样苍老过!
“师父,下次如果您再瞒着我什么事,我就不回药门了,我也不要您了!”安亦晴心中有气。
“好好好,师父保证,以后什么事都不会瞒你。别生气啊晴丫头,你看看你,都马上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简直让这小丫头看笑话!对了晴丫头,这小丫头就是你收的那个徒弟?”
看着站在安亦晴身后的尹袭灵,叶成弘忽然想起昨天阿米和大山告诉他安亦晴收了个聪明伶俐的小徒弟。他看着尹袭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透露着倔强和执着,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灵灵,这是师父的师父,是你的师公,同时也是药门掌门。你要比孝敬师父百倍千倍的对师公好,明白吗?”
尹袭灵看了看安亦晴,又看了看叶成弘。师公?师父的师父?就是将师父养大的人吗?
唔……那她一定要好好孝顺他!
“师公好,我叫尹袭灵!”
尹袭灵大方脆生的问好让叶成弘的脸上笑开了花,他蹲下身子亲昵的摸了摸尹袭灵的小脑袋,眼中满是慈爱。
“尹袭灵,好名字!以后我就叫你灵灵丫头,好好跟着你师父学本事,她的医术现在可比师公还要厉害呢!”
“师父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比得过您这老将?”
安亦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在药门,若是叶成弘说医术第二,那么绝对没人敢说第一。即便她得到了神农氏的传承也不敢夸大,叶成弘的经验和手法之老道,用药之毒辣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是安亦晴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怎么都比不了的。
“大师兄,准备准备,明天就让灵灵丫头正式拜到药门门下!”
收到叶成弘的吩咐,大长老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药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安亦晴收了一个天赋极高又聪明伶俐的徒弟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药门。
将大家安顿好之后,安亦晴和叶成弘师徒二人进行了一次深谈。其中的内容除了如何医治叶成弘的头发之外,还有一些安亦晴以前所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古思忆的身份。
安亦晴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她还是失忆中的小鱼,阿米带着她在京都的商场里买衣服,正好碰到了古思忆和黄依依两个人。黄依依的那一句“大师姐”,安亦晴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黄依依和师一蒙是师兄妹的关系,古思忆是她的大师姐,那么她也是毒医门的人。
“古思忆是毒医门的人,这件事情为什么古天那个老家伙从来没说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叶成弘有些纳闷。
“也许古天不是不想说,有可能古思忆连他都给骗过去了。师父,古思忆的身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她在修炼古家的禁术,又是毒医门的徒弟,说不定和徐海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觉得顺着古思忆这个线索,我们说不定会摸到毒医门和徐海的老底。”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派人多加留意古思忆和毒医门的动静,晴丫头你的眼睛不好,出门最好多带几个人。能和三小子一起行动就尽量不要落单。这一次你失踪,其实最受折磨的是三小子,你没见他当时瘦成了什么样子,我们看了都害怕。这些日子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你们小两口好好休息休息。眼睛的事情不着急,我觉得应该是你的透视眼使用过度造成的。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起色。”
叶成弘想了想,又交代了几句:“灵灵小丫头的天赋非常好,对医毒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假以时日好好培养,一定会有所成就。不过她的童年比较凄苦,这几年应该受了不少罪。药门虽然不错,但是大多是一些粗心大意的糙汉子。我建议你先把灵灵丫头交给你爷爷奶奶他们养,这样既可以培养你们的感情,也能够让那丫头得到一些温暖。”
安亦晴考虑了一下,觉得叶成弘说的非常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好,那等明天拜师之后,我就带灵灵回家了。她这小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爷爷奶奶和爸妈都喜欢小孩子,一定会疼她的。”
师徒二人商量的差不多了,眼见天色也晚了下来,安亦晴懒得大半夜回家去吵安老爷子他们,索性就在药门住了下来。
第二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药门的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其实仪式很简单,叶成弘坐在首座,安亦晴坐在他的左手位置,四大长老依次坐在他的右手边。闲散人的聂山和阿米还有大山三个人则随意的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今天的尹袭灵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漂亮的小脸上稚气满满,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露着稳重和执着。
她双膝跪在一个柔软的白色垫子上,面前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放着一鼎香炉,前面挂着药门祖师的画像。
在大长老的吩咐下,尹袭灵手握三柱清香,呈九十度角恭恭敬敬的三次鞠躬,然后上香,跪地,叩拜。
之后,她再一次转身来到安亦晴和叶成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