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134米 我宁愿一晌贪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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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将浑身的骨头都拆卸下来,再重新装上去一般的疼痛。苏南浅觉得,她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又或者是,活生生的千金大石,将周身碾压了个遍似的。无法言状的酸疼感,浑身又麻又酸。就连神经都如同被人齐根剪断,再重新拼接的一般。

她醒过来的那一秒,眸光滞住,对上男人眼角的暖凉。他的眼瞳如银墨昭昭一般,波光流转之间尽是芳华。染着墨一般的黑色瞳仁只是直勾勾地盯住她,根根分明长长睫毛微微颤动。他如画的眉眼之间,寸寸秀着沉沦。

此刻的姿势是,他的手穿过她的腰,整个人都被他纳入怀中。而她睁开眼眸的第一眼,便撞上他深深若涯的视线。这一秒,空气之中缓缓流动的质子都是尴尬的,她将唇轻轻一扯:“你还没去上班。”

岂料,他只是目光温凉似水地看着她,眯眸浅笑道:“怀里温香软玉,我宁愿一晌贪欢。”

被一张极致容颜盯着,大清早的,委实有些吃不消了。况且,他是大Boss,上班迟到没人敢说什么。可惜她不行,今天可是公司报道的第一天。绝对不能迟到。想到这里,她在他温热的怀抱之中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身上清爽到不行。

而且,整个房间之中,余下的除了暧昧也只是清爽了。并没有什么所谓奢靡的味道。他的眉眼美好得似十里桃林萋萋绽放,道:“浅浅,昨晚,最后你晕……恩,睡过去了。怕你睡着我不舒服,便帮你洗了个澡。”温凉的嗓音之中沾染的尽是波澜不惊。

苏南浅却直直觉得浑身一个激灵,一双剪水清瞳之中隐隐写满了错愕。她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扯着被子遮掩胸部的春光,明媚的容颜上凉悠悠的:“池慕辰,你是流氓吗。”光是稍微想象一下当时的画面,便神经崩裂。

引来了他低低沉沉的笑容,清俊矜贵的眉眼之中写满温和。他用指骨分明的手拄着腮,眼角撩人,他眯着眸子,笑:“浅浅,你昨晚还骂我是禽兽,那流氓又算什么。嗯,只要是你,我便接受一切贬义词。”

苏南浅只觉得无力回击,只是裹着被子下床,朝着衣柜走去。

“浅浅。”他温凉如泉水般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来,低笑道:“今天,穿高领的裙子。”

她一怔,脚步顿住,刚好停在了白色梳妆台的面前。眸光盈盈如水地落在镜子中,里面的人,面色红润,简直可以称之为春风一度了。视线再微微下落,触及到了自己胸前以及锁骨处时,她才惊觉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上面遍布的,是令人看了便足以羞红脸的吻痕,像是瘁草一般疯狂生长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似桃花,粉红的绽放。似红梅,深色的诱惑。绵延一片,皆是他的杰作。苏南浅抬手覆盖住脖颈处,回过头去看床上依旧颠倒众生的男人。她有些头疼,抬手摁住眉心:“池慕辰,这样让我怎么穿衣服。”

他目光似凉月,幽幽望过来:“所以叫你穿高领的,嗯,可以挡住一些。”

黑白分明的杏眸流转着无奈,只是回过头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

思索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件。淡黄色的套裙,坎肩,领子比较高,瘦削的肩膀,清丽的容颜。再配上那恰到好处的短裙,A字裙,将白皙的腿拉得修长。

换好衣服转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英俊如斯到了极点,气质似冷月霜华一般星星点点从周遭泛滥开来。她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到他的旁边:“池慕辰,你很想问的对不对。”

他微微含着胸,高大挺拔的身姿俯下来一些,让清浅的目光可以正好对着她的如水杏眸:“浅浅,嗯?”

“别装了。”她眼底的眸光渐渐暗淡,还隐约袭上寒意:“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就别装糊涂了。这样不好。”她盯住他那双流墨四溢的眼瞳,然后说得十分认真。

男人精致如水墨丹青的眉眼有些滞,旋即微光从眸底涌上来。黑眸沉沉如夜:“浅浅,我不想追问些什么。你是我的,这样子就够了。”他的声线听上去竟然是一片波澜不惊。

一双盈盈如水的杏眸好似在不经意之间被怔住了一般。然后她兀自转身,走到那凌乱的大床边,将被子陡然掀开。深蓝色的绸缎床单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她的唇角轻轻挽起了清丽的弧度:“即使这样呢,也不想问什么。还是说,你不在乎。”

他的眼眸陡然略过一抹暗光,眉眼清寒得微微雪山上不可触摸的飘絮一般。脚尖轻轻一转,他走过来,墨眸之中染满了认真:“浅浅,你可以称之为宽容,不能称之为不在乎。知道吗。”他不是不介意,而是他不愿意去伤害她。

“既然在乎,为什么不问呢?”她的眉眼之间同样也染上了冷意,望过去尽是凉薄。唇轻轻掀起来:“我没有流血,你就不怀疑我不是处子吗。我刚才起来看见床单上没有鲜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你开口,你不开口,你偏偏就是不开口。”听起来说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其他鲜明的情绪。

男人将凉薄的手轻轻抬起来,抚上她的脸颊:“那我该问什么。难道我要问,池太太,你和易先生做过了。这样是吗?”然后他的眼角渗透出来凉意,冷冷的一片。

她只觉得胸腔之中的心脏像是被寒气所萦绕,那致命的寒气滋生了藤蔓,最后生长,疯狂生长。将她一颗心脏完全给缠住,然后收紧。她怪他为什么不问,现在说话,又这般难听。

抬起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凉薄一片。然后将他的手一分分拉下来,一寸寸脱离了自己柔软的脸颊。眸光漫越之间尽是清冷,淡淡道:“我没有和他做过。池慕辰,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他静静望着她,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眼眸深深,像是在其中蕴藏了一片汪洋一般。她和这样一双要命的瞳眸对视着。然后——

她被他拥入怀中。凉薄的大手寸寸插进她的乌丝之中,有些诱惑,有些致命。头顶上落下来他微不可微地叹息,有些无奈,他说:“浅浅,我完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既然我都做到如斯地步,你怎能认为我会不相信你说的话。”

绵密温热的吻伴随着他的话而落在耳际,在脸颊边缘游走。他低声呢喃:“浅浅……你记住。只要是你说的,我通通都信。不管是好的,不管是坏的,你只要说出来,我便信。”这么纵容她,是他甘愿。哪怕最后落得一个活该的下场,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苏南浅的眸底微光轻轻涌动,她抬起手轻轻覆在他紧实的背部。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池慕辰,那我给你说,你一定要信。”都说一个女人只要失了身,便会迅速沦陷在那个男人眼眸。所以,她约莫是有些动心。于是,她就要这么告诉他。

“浅浅,你说,我听着。”他缱绻地闻着来自她乌丝缠绕之间的芬芳,手轻轻抚摸她的软发。他有些贪恋这种感觉,这种拥她在怀里面的饿感觉。然后听见她柔柔的嗓音从他的肩窝处发出来:“初中的时候。练习舞蹈基本功的时候,恩,劈叉的时候。处女膜破损。后来,在高三毕业的时候,受过一次伤。然后,就是这样。”说完的时候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等待他开口。

“浅浅说的,我自然都是信的。”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他直直便脱口而出。她有些僵住,没想到他这般笃定。然后又听见他微沉着嗓音说:“浅浅是第一次,我相信。我不相信浅浅和其他男人做过。”他的语气之中,除了笃定便是笃定,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第一次,真的。”她在后面加了两个字,真的,似要证明什么似的。她知道他信,但是依旧,还是需要加深一下才行。心底隐隐一块黑石堕地,好不容易觉得心安一些。唯一担忧的,便是他不信。不曾想到,他给她的,竟然是这般多笃定的信任。

“好了,浅浅。”他轻轻放开她,眸光温暖似泉水:“女孩起床都要麻烦一些,我在下面等你。好不好?”

她微微颔首。

他将将要转身之际,然后她及时拽住他的胳膊,将脚轻轻一垫,落了一吻在凉薄的唇角。引得他低低一笑:“这么拙劣的一吻,是不是在电影上学的?”

她眸光清浅,抿唇看着他,然后他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便转身离去。

卧室里面便只余她一人。莫名的,觉得连空气都一些致命。她望着凌乱的床单,一夜的欢愉。池慕辰,我是第一次,我对你这么说,我也对自己这么说。还好,你相信我。昨晚,很疼。

渐渐走到镜子面前,望着里面容光焕发的自己。她告诉自己,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一定是美好的。

“笑。”苏南浅对着镜中容颜如画的自己说,重复:“微笑。”

寸寸勾勒出惑人的笑容来,她眸光如水,细细一看却又多了些意味不明。她说:“苏南浅,拿回属于你的东西。现在,他是你真真正正男人。纵然如此,被人抢走的,得一件一件拿回来才行。”

*

今天走路的时候,总是感觉到变扭。总之,她觉得不是很舒服。为了维持依旧优雅好看的走姿,她的心肝儿都在颤。置于为什么不舒服,我们便不再深究了。

男人一袭漆黑西装,那种极致的黑就这他一双惑人墨眸,更是凸显得他的容颜似雪。他的眉眼之间看起来有些缥缈,朦胧之间却让人觉得轮廓甚是分明。他站在别墅门口,等待她。

苏南浅手腕处挂着一个白色皮包,鳄鱼皮,新货。她款款走到他的身边:“嗯,走吧。”

老白早已经等待在别墅外面,在路过院子的时候,余光瞄见几个老园丁在做活。是在移植,恩,是洛阳花。只有翠绿的叶子,还未开花,不过光光看见这熟悉的叶子,就倍感亲切。

她将手轻轻挽在他的手臂上,自然的,就是想着这样。他的眸光如金光漫越,耀耀之余全然是情长温柔。他的眼眸温暖,另外,他的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车厢之中的气氛微妙。

她清欠似水的视线落在那车窗外的景物上,心思微微有些缥缈。好像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人生轨迹完全偏离。到底怎么形容呢,就是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也和最初的打算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好像很好,好像很不好。哪里又说得清。

只是,她很清楚。身边坐着的这个矜贵男人,是她目前生活之中最最强大的支撑。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她,那是不是会轰然倒塌。她有些不敢想。鼻端缠绕着属于他身上的龙涎香,脑海之中翻腾着,他的吻,他的唇舌,他昨夜的种种狂热。

“在想什么,嗯?”他突然开了口,一如既往低沉惑人的嗓音,眼角处带出点点凉意。

她轻轻抿唇,眸光平静:“没想什么。”

“你的脸都红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唇侧轻轻撩起了弧度,颇有惊煞世人的姿态。

她一哽,不再接话。

约莫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苏南浅开口:“老白,就在前面那个街口停。我走过去。”

老白从镜子中扫了她一眼,恭敬道:“好的,太太。”

青烟的容颜上稍稍滞住,她微不可微地蹙了蹙眉:“老白,叫我南浅吧。恩,不用叫我太太。”

男人的眼眸一明一灭,瞳仁浅浅缠绕上了一层光晕。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怎么了,嗯?我认为叫太太没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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