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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底下了头,没有回答她的话。这样的情形,陈玉娇也不用问了,想来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样子,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行啊。不等她的几个侍女回过神来,陈玉娇她忽然转身走了,毕竟接下来要与系统对话商讨问题。
“系统,我想在借用一下你刚才给的大力手套。”走回了之前屋子里后,陈玉娇这才开头说道。
系统君似乎已经猜到了陈玉娇的想法:“你要自己劈材?”
“对,锻炼一下呗。”
“给。”系统话音一落,她的手心里出现了刚才用的那大力手套。
陈玉娇麻利地带上了大力手套,然后快步朝着宫殿后面跑去。三侍女正在愣神之前她们的夫人到底是怎么了,来了忽然走了。现在又见到了她们的夫人折返了回来,更是不解地傻愣着站在原地。
陈玉娇也懒得多解释,直接走到了立夏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斧头,对着一脸诧异的白露道:“快点摆好,我来劈柴。”当着话说出口的时候,呆愣了的三人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夫人,不行啊,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啊!”立夏一脸天都要塌了模样。
白露倒是被陈玉娇的行为直接吓的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还在费力从深井里提水的小满刚刚拎到进口的笨重木质水桶又给“噗通”一声掉回井里了,溅出的水花浇了她一头。
陈玉娇冲着立夏笑道:“你力气有我大吗?”一边说着,一边轻而易举地把跪在地上的白露拉了起来。被陈玉娇这么一拉的白露,更是一脸怪异地望着陈玉娇,说不出话来。
“你们看着,等我劈不了的时候,你们再说,现在都闭嘴。”陈玉娇豪言道。
然后,她右手拿着斧头,左手扶着胳膊粗的木柴,稍稍用力的劈了下去。那手感,在劈下去的瞬间,如劈在了果冻上一样,胳膊粗的木柴从顶部被劈裂到底部。感觉还真不错,陈玉娇自己又自己拿起了另外一个新的木柴,继续照着之前的动作重复起来。
这一下,站在一旁的三个侍女是一脸大写黑体加粗的懵逼。
如果陈玉娇此刻有脑部透视眼的话,她一定能看到这三个侍女脑子里都是那么一句:我家夫人什么时候有这么惊悚的力气了?
“还看啥呢?白露,过来帮我扶着一下。”说着,又对还站在井口边的小满道,“小满,先去把你打湿的衣服换了,别着凉了。等会儿你去弄点热水兑着洗衣服,别让冷水把手冻坏啊。一会儿我来打水,你们力气都太小了。”是在这说话的当头,她都又利索里劈了好几根木柴,看的白露和立夏都已经露出了崇拜的星星眼。
“夫人,原来你这么厉害啊。”白露等人感叹道。
陈玉娇嘿嘿一笑,道:“既然知道我厉害,那要乖乖听话。”顿了顿,她眼珠一转,冲着白露笑眯眯地说,“嗯,你们以后别叫我夫人了,叫阿君吧。我总觉得你们叫我‘夫人’,我会走霉运的哎。你看,我现在有这么好的力道,别在叫我‘夫人’了,把我的好运给吓走了怎么办啊?”
半夜去敲响了酒肆的门,自然是不会有好态度的应答。守店的店小二很是机警,无论陈玉娇怎么解释自己与他们的掌柜相识的关系,他不给陈玉娇开门。
刚刚死里逃生的陈玉娇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人还处于半懵状态,一时间根本转不过弯来。如此状态下,她也不吵不闹地拎着宫灯坐在了酒肆门口的台阶上,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宫灯里跳跃的灯火发呆。
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又是寒冷飘雪的漆黑深夜里,一抹橘黄色的灯火自然在漆黑夜色里醒目无比。
守店的店小二见她不吵不闹却又不走,心底也是几分疑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叫醒了他们掌柜的,把门口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唐泽雨一听这个事情,睡意全无,立刻起身披着衣衫慌慌忙忙地朝着酒肆门口奔来。
陈玉娇脑海里全部是今夜长门冷宫那火光冲天的景象,以及雨梅在她耳边哭泣又绝望述说。她茫然极了,根本无法相信刘彻这个帝王竟然能让住在长门冷宫里的陈阿娇遭遇这样的事情。好歹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也是做过夫妻的人,如此心狠的让卫子夫动手来伤及陈阿娇,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心底一阵冰寒的陈玉娇呆愣地坐在冰凉彻骨的阶梯上,一声不吭。
唐泽雨打开酒肆大门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了陈玉娇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阶梯上,娇娇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身侧摆着一盏精致的铜灯。唐泽雨一眼瞧过去后,顿时心底一紧,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急忙地迈着步子朝着陈玉娇身侧走去,这是他到西汉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担忧与紧张。
“娇娇,快起来,地上凉,小心风寒入体。”唐泽雨见到陈玉娇后,赶紧把她从台阶上拽了起来。陈玉娇从长门冷宫的地道中逃出来的时候,连中衣也没有来得及穿,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纯白色的丝绸亵衣亵裤,披头散发地被雨梅塞进了地道里。长门冷宫失火的时候,漆黑的烟熏染在她身上,加之她又在地道里走了一圈,灰尘满身,蓬头垢面,整个人此刻是狼狈极了。
见状,唐泽雨赶紧脱下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厚厚披风,二话不说的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拉着她的手朝着酒肆里走去。陈玉娇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拉着,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她此刻才注意到,自己跑路的时候,惊吓的连四季徽章也没有来得及拿,独自一个在寒风里吹了那么久的风,浑身无比冰凉。
陈玉娇被唐泽雨牵着,由他带到了他所居住的酒肆后院中的房间里坐下。等她坐下了,唐泽雨这才亲自去打来了热水,绞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手。死里逃生且后怕不已的陈玉娇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默默地流了满面的泪水,泪水与灰尘一混合,她此刻的脸如大花猫一样。即便是此刻坐下来了之后,她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别怕,没事了啊,现在安全了。娇娇,看着我,看着我,我这里是安全的。”唐泽雨声音温和无比地柔声道,他搬来了板凳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握住了她在寒夜里冻得冰凉的手,“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是安全的。你的老乡唐泽雨在你身边呢,你看,这里一切都是安全的。”他不断地柔声重复着,眼睛更是紧紧地与陈玉娇的视线对视着。
好半晌后,陈玉娇空茫走神的眼睛里才有了一点回神的迹象,她盯着唐泽雨身后的那盏被她从长门冷宫里带出来的长信宫灯,心有余悸地对着唐泽雨毫无防备地开口说道:“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她命人把我和雨梅锁死在了大殿里,然后放火烧死我们啊。”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即便是唐泽雨也是听不懂的。
可是那一盏宫灯,在唐泽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他已经猜测到了陈玉娇的身份。如今在听到了她的话,以及她此时狼狈慌忙的逃难模样,根本不用多想,穿越前经历过太多的唐泽雨心中已经有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