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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金秘书便把机票送来了。
金秘书并不是严弘植的秘书,而是他父亲严浩镇的秘书。
和机票一起送来的,还有金哲秀的护照。
严弘植向金秘书道了谢,问:“父亲他老人家可有什么教诲要你转达的?”
金秘书低着头,态度恭谨的说:“社长说他工作忙走不开,让二公子你代表严氏家族对金顺颐女士进行慰问。”
“呵。”严弘植冷笑一声,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脸面代表严氏家族?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并且我不是去慰问,而是去探病。”
金秘书的头垂得更低了,低声应了声是。
金秘书走了之后,严弘植和金哲秀简单吃了早饭,又收拾了行李,便一起下了楼,打车往仁川机场去。
金哲秀依旧抱着那把木吉他,十分宝贝的样子。
那本叫《雪人》的书依旧装在严弘植的包里。
严弘植知道,这把打满补丁的木吉他和这本书身上一定有着许多故事,才会让金哲秀漂洋过海也带着它。但严弘植并不打算询问什么,那是属于金哲秀的宝贵记忆,让他独自珍藏便好,不需要探究和打扰。
到了机场,严弘植打电话询问了车恩珠的位置,去和她会合。
见了面,车恩珠和他打了招呼,这才看见紧跟在他身边的金哲秀,一脸疑惑的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车恩珠盯着金哲秀的脸看了半晌,忽作恍然大悟状,语气笃定的说:“我们两年前在华川见过,对不对?!我站在别墅外面打电话,你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就是你,我想起来了!”
严弘植这才介绍道:“他就是哲秀,金哲秀。”
“哲秀?”车恩珠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说:“难道……他就是奶奶昏迷中还在念叨的那个……哲秀?”
严弘植点点头,说:“就是那个哲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车恩珠说:“弘植哥哥,你快告诉我。”
严弘植看了看表,说:“马上就要登机了,等上了飞机我再详细的告诉你。”
车恩珠看着金哲秀年轻俊秀的脸,怎么都想不通他和奶奶之间会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让奶奶在重病之中还如此惦念他。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一起办理登机手续。
登机后,车恩珠找人换了座位才坐到严弘植身边来。
金哲秀是第一次坐飞机,严弘植想让他欣赏一下高空的风景,于是让他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车恩珠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严弘植则坐在两个人中间。
九点十分,飞机准时起飞。
因为突如其来的震动、噪音以及超重感,金哲秀有点儿害怕,严弘植握住他的手,安慰说:“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金哲秀点点头,却依旧一脸紧张,紧紧回握着严弘植的手。
他的力气太大,以致严弘植觉得疼痛,但他没有吭声,任金哲秀握着他的手。
车恩珠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来问:“弘植哥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这位哲秀先生和奶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严弘植将身体偏向车恩珠一点儿,压低声音,把那个自童年时代起,从金顺子口中听了无数次的、早已烂熟于心的故事原原本本复述给车恩珠听。
听完,车恩珠久久不能回神。
她看着金哲秀宛如二十岁少年的脸,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和那个遥远而陌生的时代联系起来。
良久,车恩珠出声问:“可是,奶奶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们提起过这件事?”
严弘植默了默,说:“或许是她忘了,或许是她心怀愧疚,不敢提起。”
车恩珠说:“哲秀他真是……既可怜又伟大,和他相比,我们简直是尘埃一般的存在。”
严弘植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转过头去,发现金哲秀正靠在座位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