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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根基毕竟尚欠,一下子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钱,李珊年幼就算经营管理了一两年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吓得不知所措,而柳如眉春季雨水季节开始犯病,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如今想来,诺山钱庄和那个商人就是狼狈为奸。
当时的李珊不知所措,也正在那是,诺山钱庄的少东家娄方出现了,李珊没有看出娄家对那染方不死心,被娄方细细安抚,心头安定了不少,然后为了还债,接了诺山钱庄一大笔的银钱,并且将茶馆都抵押进去了。
李珊记得很清楚,她与娄方签订协议的时候,还期确确实实写的是三年期限,一眨眼的功夫,那张借条上,却成了三日期限,若不能归还,便用柳家染方抵债的字眼,李珊不信,却抵不过上面的签字画押。
说到这,李珊忍不住沮丧起来,当初若不是她的失误,柳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杨紫琼拍了拍她的肩膀,斟了杯茶给李珊润喉道:“这不关你的事,是娄家卑鄙无耻耍手段,阴谋欺骗,说起来,整件事应该都是娄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不过是想要我柳家的染方。”杨紫琼桃花眼内眸光精湛:“不过,也要他有本事拿。”
杨紫琼浅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娄家私底下耍手段,那么定然会有破绽,你将当日与那娄方签押借条时的情形说给姐姐听。”
李珊眼睛红红的靠在杨紫琼的肩上,应了声,开始讲当时的情况。
这一讲便是一下午,直到日渐黄昏,杨紫琼将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了一边,并且提出以下问题以及可能发生的情况,如此这般,忙活到晚间,二人吃过晚膳,杨紫琼穿了一身夜行衣,准备出去。
李珊拉住她道:“姐姐准备娄家?”
杨紫琼笑道:“自然不可能,娄家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娄方知道我会武功,明日又是期限至日,今天他们必然加倍小心,不会露出半点不妥,与其在娄家浪费时间,不如找另一个更有利的证人。”
“什么人?”李珊问道。
“自然是最重要的证人了,商人重利薄情,更加怕死,如果真如你说,那个商人还在客栈逗留,那就是还有东西他没到手。”
李珊皱眉:“什么?”
杨紫琼忍不住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道:“意外之喜。”
杨紫琼不再多说,使用轻功没入黑沉的夜色中。
李珊看着杨紫琼矫捷的身影,忍不住心目的看着其离去的地方,愣愣发呆。
“珊儿。”柳如眉自后院进来,看李珊如此,忍不住上前将她抱在怀中道:“以后的事就交给你姐姐好了,乖孩子,这几年难为你了。”
李珊乖乖的埋首在柳如眉的怀中,蹭了蹭,忍不住喊了声:“姨娘!”
这声姨娘,若说当年水分居多,如今大概是情真意切,四年的相依为命让她们视作自己的亲人,李珊心头委屈得很,明明想要帮助哥哥姐姐,不想让他们操心,想要给他们帮助,结果她还是没做好,最后还是要姐姐出手,心里头觉得自己没用,既沮丧又委屈,柳如眉的怀抱便如幼时娘亲的怀抱一样,安抚了李珊心头的沮丧难受,忍不住想要依赖。
福来客栈坐落在什么地方,杨紫琼隐隐有些大概的印象,当年出来新业城的时候,便是在福来客栈下榻。
杨紫琼身法一流,身轻如燕飞上屋顶瓦房,十几个跳跃来到福来客栈。脚下便轻慢起来,仔细的探听下面的动静。
根据小珊说的,那商人住在天字一号房,乃是最上等的客房,她曾今住过,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房内悄无声息,但是隐隐有呼吸声。
杨紫琼皱眉,难道那商人已经歇息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杨紫琼半蹲下来,轻手轻脚的抽出一块青瓦,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没有电灯,只有轻缓细微的呼吸声说明房中的人正在睡觉。
杨紫琼可不甘心无功而返,落到近处一两个房间,没什么不妥的地方,都是一些普通客众,杨紫琼翻身越了下底,脱下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露出水青色的裙衫,一头乌黑的青丝被她用丝带随意的绑在脑后,玉色的簪子一个婉转很快便将一个简单的发髻绾好,杨紫琼遛弯进了福来客栈。
杨紫琼相貌出众,见之忘俗,是很难被人忽略的一种人。
所以当她渡着轻盈的脚步走近客栈时,堂内静默了一下,很多人都不自觉的打量杨紫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