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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谦?”裴素芬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宁至谦还没上车,正在哄宁想,听得声音回过身来,习惯性地刚要叫“妈”,想起了什么,改口,“裴姨。”
裴素芬被这改口也是叫得有些不习惯,笑得略不自然,“这是怎么了?来了怎不进来坐坐?”
宁至谦俯身,将后备箱旁地上两个纸箱提了过来,放进院门里,面色依然温润,眼角淡淡笑意,“裴姨,宁想回了趟老家,说老家的什么什么都好吃,所以要带给你们来尝尝,说是答应了流筝的。”
宁想还在哭,裴素芬不明所以,宁至谦唇角微微一扬,“裴姨,我就不进来了,小孩子调皮逗狗,把狗惹急了,咬了他一口,我先带宁想去打疫苗。”
说完,目光在阮流筝脸上略过,轻柔一声,“我先走了。”
也不是什么难过的场面,更不是什么伤心的话语,可莫名的,那一刹那,阮流筝眼眶一热,泪水就涌进了眼眶里。
怀里的饭饭倒是不叫了,宁想的哭声却还在继续,一声声的,能撕裂她的心。
眼泪迷蒙中,他的背影变得模糊,可她却不敢眨眼,唯恐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只能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上车,隐约看见他回头对宁想说了句什么,而后,车窗关上,车调头,渐渐驶离,最后,只剩尾灯模糊的光晕。
裴素芬急得拍了饭饭一巴掌,“还咬上人了!真是气死了!”
末了,将那两只纸箱提起来,提进屋。
阮流筝再没了继续玩的心思,低头抱着饭饭进家门。
身后的薛纬霖叫住了她,“流筝?”
“嗯。”她沉闷地应了一声。
“没事的,打了疫苗就没事了,不要担心。”他安慰她。
“我知道。我回家了,再见。”她没等薛纬霖回话便进了家门。
家里,裴素芬一边拆箱子,一边在和阮建忠说话,“至谦送来的!老家特产!哎哟,这么多!这么大的地瓜!流筝从前可不是爱吃烤地瓜吗?还有这些,腊肠,鲜笋,干鱼,哎呀,这一箱还有老参和鹿茸……哎,这混账狗,还把人孩子给咬了……”
听着妈妈的念叨,阮流筝耳边响起宁想清脆的声音:妈妈,我给您带礼物来……
顿时,又是一阵酸涩。
防疫站。
宁想的手背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此时不敢乱动,坐在爸爸怀里,被咬伤的手老老实实放在自己腿上,一声一声的,还在抽泣。
“好了,宁想男子汉,说不哭就不哭了。”他摸摸儿子的头。
宁想眼泪婆娑地扁扁嘴,“爸爸,想想不是怕痛哭的,想想不痛,想想是难过。”
宁至谦一怔,“为什么难过?”
宁想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了,“爸爸,饭饭不喜欢菜菜是不是?”
宁至谦看着儿子哭红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告诉他,“不是不喜欢,是因为饭饭和菜菜还没见过面呢,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因为不熟悉,所以才会有误会,以后常常见就会成为好朋友了。”
宁想脑袋往他怀里一埋,用力摇着头,忍着不哭,可是小孩子又控制不住,抽噎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不……我再也不带菜菜……去找饭饭了……”
“宁想,不要这么想,爸爸不是说过吗?不能因为有一次挫折就不敢再尝试了……”
“不……”他还没说完,宁想就哭着大声打断了,“不一样,爸爸,不一样……饭饭不要菜菜,它有别的狗狗玩……”
“宁想!男子汉不可以这么小气啊!大家都可以做朋友!菜菜就会有两只狗狗朋友了!”小孩子的想法有时候很奇怪,他尽量地劝着儿子。
宁想却还是哭着摇头,“不一样!爸爸!不一样!饭饭是菜菜的,菜菜是饭饭的!只能有一个!因为饭饭是妈妈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