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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至的沉默和压抑自此席卷在二人之间。
他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划开她面上的伪装,想要触及到那些最为真是的情愫。
梁织攥紧自己的手心,对上他的目光不避不闪,平静地说:“我不在乎什么真话假话,只在乎到底什么才是最有用的。”
“想清楚再告诉我,不然就在下面坐着。”
言至此,容铮敛着眉离开。
夜色已深,梁织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和他耗着下去,听他的话走到二楼的客房里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浴室内的镜子上弥漫这一片水汽,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脸,伸手擦了擦,镜中人的五官才渐渐清晰。
眉眼如初,却又像是完全找不到了当初的影子。
大概变化最深的,应该是这双眼睛。
从前的不谙世事任性妄为,此刻的内敛小心更偏黯淡。
梁织挪开视线,将头发拭干。本来利落的短发也渐渐有了长的趋势,散落在肩膀上,半长不短,是不尴不尬的长度。
客房内的衣柜里上放着些许男人的衣物,梁织从里面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套在自己身上。
一颗颗扣上纽扣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好似已经僵硬了一般。
手腕偶尔磨过衬衫的面料,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于是着在这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并不在乎,只是自己知道接下来即将会发生什么,心跳的频率在不经意间加快,她知道这种情绪叫做紧张和慌张,甚至带着一些不堪。
在这房间里不知道又磨了多久,等她再次抬眼时,时间已过深夜。
脚下踩着柔软的居家拖鞋,再加上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走路基本上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鼓起勇气站在那间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走进去。
卧室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容铮见到她时下意识地敛眉,想也没想便是脱口而出:“出去。”
然而梁织只是稍稍攥紧了手指,脚下的步子没有半点犹豫。
在关上卧室房门时,顺手锁了两道锁。
梁织不顾他的带着嘲讽和冷意的目光,一步步慢慢走之他身边。
宽大的白色衬衫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浅色的衣料似是在光线微微透出些什么,衣摆的下方露出修长笔直的腿,这几年她瘦的离谱,甚至连之前都不如。
梁织的手指停留在那盏床头灯上,也不去看他,只是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道光线。
只要她自己这么一按,这个房间里就会再一次归于黑暗。
她低淡的声音里透着平静,掩饰了三分紧张,七分慌乱,“我知道你讨厌我,但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几乎是没有给容铮拒绝的机会,她关上了床头灯,整个狭小的空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与之而来的,柔软的身子紧紧地缠上他,手指摸索着他睡衣上的扣子,只不过还没等她怎么样,手腕便已经被人擒住。
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梁织只有一种感觉,可能自己的手腕又得废了。
“我再说一遍,出去。”容铮的嗓音褪去了往日的温煦,沉沉的暗哑之中皆是恼怒,也许下一刻他亲自把她扔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梁织庆幸这是在黑暗中,不用看他的神情。
也庆幸他看不到她是什么样的姿态。
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你轻点,我手疼。被梁宋绑了一天一夜。”
“他为什么绑着你?”
“怕我来找你。”
容铮轻叱,“所以,你是逃出来?”
她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一些,脱离了禁锢的那一刻,并没有去揉自己的腕子,而是紧攥着眼前之人的衣服,“要是现在被他知道,会被他打断腿的。”
他轻笑,毫不犹豫地嘲弄,“如果我是你哥,应该会和你断绝关系才对。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还真是要脸。”
“你不是别人。”梁织耳根子已经麻木了,她不知道如果在开灯的情况下,自己会不会难堪地说不出话。
她摸索着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呢喃:“你是我初恋,是我前任男友,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不是别人。”
话到最后,她可以咬重了父亲那两个字,无形之中给两人锁上了一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