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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情敌见面,就应该是硝烟弥漫暗潮汹涌,而像这样平静的场面,并不多见。
顾靳城神色清冽,只是轻瞥了一眼面前的人,深邃平静的波澜不惊,却是更加用力地将怀中的人抱紧。
“顾靳城。”这也许是容铮最不善的语气,毕竟一直以来他的性子一直是谦和温煦。
可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候语气都不可能好得起来。
而顾靳城对于他的冷声质问没有太多的情绪,恍若未闻,就连脚下的步子都不曾停顿半分。
“阿铮,如你所见,你们不适合在一起。”他轻飘飘地抛下这一句话,声线冷沉淡漠,带着讥讽的嘲弄。
有着几分不屑,又像是在笑话他的不自量力。
从这个角度,容铮只能看到在这个男人怀里露出的小半张脸,娇小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一样。
却在不经意间,占领了他所有的担忧和复杂心情。
直到出了夜色的大门,忽然而至寒凉刺骨的风,即使是早已失去了意识的蔚宛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低地嘤咛了一声。
顾靳城低头望着怀中的容颜,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许,若细细看,这沉沉眸光深处,竟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之色。
他一敛眉,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后坐上,扯过一旁的毛毯将她裹住。
而他自己却是没上车,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早晚要面对,目光清正,一片坦然之色。
“宛宛会是我的妻子。”容铮站在他面前,一贯温煦的桃花眼中竟然也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之色,看着他的目光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顾靳城则是不以为意,“但她还不是。”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婚礼延后,并不是取消婚礼,可顾靳城心里便是笃定一般,薄凉的眼神冰冷刺骨。
“你欺人太甚!”他走上前冷道,手已经放在了车门上,只要一低头,就能隐隐看到此时蜷缩在车后座的身影。
容铮从开始到现在,视线就一直紧紧锁在蔚宛身上,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可歉疚使然,每一次都将他伸出去的手生生撤回。
不过顾靳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挡在他身前,用着极冷的声音道:“解决的方式在你,但很遗憾,你自己选了一条最无能的路。不过应该恭喜容老爷子,这么大的一个曾孙认祖归宗。”
顾靳城说话便是这样,轻描淡写,却总是让人觉得欺人太甚。
“阿铮,退一万步说,她是我顾家的人。”
言下之意,他把蔚宛带走,是理所应当。
容铮温煦的眉眼间渐生讥讽之意,亦是不客气地回应:“那你是以什么身份?难不成现在又用兄长自居?”
“她的事,我管定了。”顾靳城清淡的嗓音带着些许薄凉,混杂着寒冽刺骨的夜风,清冽且倨傲,不避不让。
容铮怒极反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说:“你有什么资格呢?顾靳城,这几年的时间,我亲眼见着她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绝路,那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在昏沉的灯光下,顾靳城一眼就留意到了容铮手上的戒指,很显然,这是婚戒,毕竟在她手上也看到过。
顾靳城的眸色更加深沉了几分,与他对视了良久,清淡地开口说:“那也好过跟在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边。”
这言语间浅淡至极,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那可冷峻的侧脸,越来越深的眸光,与他此时平静的语调相悖。
容铮挑了挑眉,好似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荒谬,他道:“论起不负责任,谁又比得过你?”视线再次落在车后座那蜷缩的身影上,凛然的眉眼松动了些许,“我们的婚礼只是延后,不是取消!”
“是吗?”顾靳城不动声色地反问,淡漠的声线比这冬夜的冷风还要冷上些许,“你心里很清楚,你们继续走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少。有梁织和那个孩子搁在中间,你以为还能毫无芥蒂下去?”
暗沉的夜色下,偶有灯光划过顾靳城的脸颊,一片深沉的晦暗不明。
“或许你可以问她,还愿不愿意。”他的唇边带着轻描淡写的弧度,即使只是猜测的话,却带着惊人心惊的笃定。
顾靳城自以为了解蔚宛,至少,他知道她心里那些很容易生起的愧疚。
有很多种原因,或许是因为梁织,或许是因为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或许是因为……他。
可到了后来,他才赫然发现自己原是错的离谱,错的可笑……
长久的一阵沉默之后,容铮竟然略显无奈地往后退了一步,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勾起,意味不明:“二哥,如果你还不至于薄情至此,就放过她吧。”
或许他的话里隐隐有着下文,可顾靳城却是没这个耐心再听下去。
放过她?
至此,究竟是谁不愿意放过谁?
*
许是车内的温度偏高,顾靳城坐在驾驶位上松开了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却仍觉得是一阵压抑的烦闷。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手机上正在显示的来电,眸色暗了暗,也不曾去理会。
还真的怕他怎么样,母亲的电话,以及老宅那边打来的,知道消息的速度倒是快。
狭小的空间内很安静,顾靳城抬起头,抬眼从镜子里望了眼蜷缩在后座的人,在不知不觉中,神情之间少了几分冷冽的霜寒。
容铮可能不知道他这一犹豫到底错过了什么,但顾靳城心中却是明镜一般。
这是她不顾一切也想要抓紧的浮木,可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曾留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希望擦身而过,再一次陷入黑暗而漫长的等待。
犹豫虽然不等于放弃,可却是在无形之间让人心凉。
所以顾靳城才会说,解决事情的方式在于容铮自己,可他很显然没有处理好。
顾靳城的眉眼深沉,好半晌又轻勾了勾唇,别人怎么处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再次看了眼后座上的人,他加快了车速,最终还是将她带回了曾经一起生活的那个家里。
可能根本算不上家,但好歹承载着两人各种的记忆。
这里一直只有顾靳城一个人住,除了有人偶尔过来打理家务之外就再不见人烟,有时候甚至觉得冷清,他自己都不想进来。
就像现在这样,从外面看整座别墅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打开车门,将蔚宛从车后座抱出来,动作尽量放的很轻,她却还是皱了皱眉,没睁开眼睛,只是咕哝了一声,思绪模模糊糊,显然还是处于一片混沌。
客厅内的灯逐渐亮起来,他打横抱着她往楼上走,怀中的人像是有些意识地要醒来,他低头望去,只见她面色酡红,似是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身子,却仍是紧闭着眼睛。
他低声自言道:“胆子倒是见长。”
竟然还真的敢出去把自己喝成这样。
为了容铮?还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
可无论是因为哪一点,顾靳城的面色渐渐沉下来,他推门进入了主卧,随后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也许是因为接触到了温暖,她自发地安静下来,手指抓紧了被子,微蹙起的眉也逐渐平缓。
顾靳城站在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忽而觉得窒闷,将自己的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到第三颗,仍然抵不过这种烦闷的情绪。
他先是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随后又从主卧里拿起自己的睡衣在隔壁的房间里洗了个澡。
再次走回主卧时,房间的灯大亮着,床上除了掀开的被子外,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顾靳城的眸光一凛,当下便快速在这房间内搜寻起来,同一时间,听到了从卫生间内传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