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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阎紫华家里有那种洗澡用的大浴缸,我先在浴缸灌满凉水,又跑超市去把能打包的棒棒冰全弄了回来,哗啦啦朝着冰水一倒,如此温度瞧得我发凉。
我看看床上躺着的自发热人形电热炉,勾起唇边一笑,扑上去三下五除二给阎紫华扒了,拖着拽着扛着把他弄到浴缸里泡了进去。
忽--水上一层白烟。
阎紫的肤色瞬间退去了一层红色,从辣子鸡逐渐恢复过来。
我用手摸着水温,水温高了就加凉水,周而复始,阎紫华逐渐平静下来,半阖着眼睛看我。
我笑着说:“这样就不会冒白烟了!”话音刚落,阎紫华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绝倒。
我吓坏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个坏事,只好耐着不明就里的恐怖情绪把他按照原路从水里扒拉出来。
拖回房间,赶紧用毛巾给他擦干!
刚刚离开水他就升温,我只好等啊等啊熬到了老狐狸下班回来。
“我走的时候他只是热,怎么我回来他却受了内伤?”
我鞠躬:“我以为把他丢在浴缸里会好所以--”
“嗷~~”老狐狸张开双手朝我抱过来,拍着我后背安慰:“干得漂亮!”
“漂亮?”
老狐狸无奈只好抓着阎紫华那奄奄一息的手腕,渐渐得灌入了什么气息。阎紫华终于舒缓过来,我擦去老泪:“他不会被我害死吧?”
“不会,他哪能那么脆弱,他身体里的热跟你们人类的不是一回事虽然看着恐怖可必须发散出来才能好,我虽然给他冰镇也只敢局部来。”
老狐狸冲着我笑:“~还是你狠!”
老狐狸这句你狠弄得我已经打算自己挖坑跳下去,他笑着揉我脑袋说:“也不用怕,刚才只是被冷热两股气顶住了,我给他疏导疏导。”
老狐狸只是抓着阎紫华的手腕,美其名曰--疏导。
疏导了一个钟头之后,老狐狸抓着阎紫华的手坐在床边玩手机边好笑。
晒道:“你还在逞能,我看就算了吧,算来也有九千岁了,何必想不开?”
原来是跟阎紫华说话。
但阎紫华无动于衷。
老狐狸悲叹:“有时候我还真同情你。”
阎紫华动了一动。
我哪还敢在这里戳着,毕竟是个火上浇油的坏人,忙着飘出去想说我先走了!
突然门怎么都拽不开,老狐狸在里面吼了句:“做完饭再走,不行,你不能走,你就看着我跟着块或火砖在这里呆着?”
这夜我在钟藜走时留下的床上睡,睡到半夜觉得耳边凉凉,好像有个人往我耳朵眼里吹凉风。我的神立刻提起,转过脸一看,是我刚给她缝了脸的女鬼。她在我床边趴着,一双泛红的眼睛,一张嘴角扯到耳朵根的嘴。
我先一惊,后而怒。
“我好不容易给你缝好了脸你怎么又给弄裂开!”
女鬼手摸着她自己鲜血淋漓的脸孔摇头。
灯打开,老狐狸进来看我怎么回事,正见我跟女鬼讲话,他风般一闪,闪到女鬼身边锁住她的脖子:“好没规矩,谁许你大半夜跑来吓人?”
女鬼颤栗,低声哭泣。
她好像有冤情。
老狐狸疑惑道:“她好像在哪见过。”
第二天早上,老狐狸带我去了解刨楼停尸房一看,果然,学校里最近新送来的女尸,就是求我给她缝脸的女鬼。原来这女人活着的时候非常在乎她自己的容貌,对躯体又执念极深。
前几天我帮她缝合了脸,她自己无法过心里那一关,很快伤口再次裂开来。
这女鬼的意思倒是简单,她就希望我们可以帮她整理整理遗容,让她死的漂亮一些。
这种整形手术对老狐狸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却对我说:“小鹿,这次的手术由你来做。”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面对横在冰冷铁床上的尸体,手里拿着小镊子,拉着挂在勾针上的缝合线一点点的打结,那女鬼的尸体的嘴巴逐渐恢复到正常的开合度。
一阵低低哭泣声,让我心里酸了酸,打好最后一个结点,那女鬼的容貌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多谢少妃奶奶。”
“等!”
我横着镊子指着她:“你刚才喊我什么?”
“喊你少妃奶奶呀!”
我整个人发懵:“这称呼,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当初的九尾狐妖,也喊过我这样的称呼。
我义正言辞的掰扯:“你还是叫我郝呦鹿吧,叫我好医生也凑合,千万别喊我什么少妃,还奶奶!”
女鬼哦了一声,微微一笑:“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太多的,只不过我来的路上,好心肠的小鬼告诉我说可以找少妃——嗯,郝医生你帮忙弄好我的脸,所以我才过来的。他们说,地府的阎王太子对你十分宠爱,怕是你将来早晚要嫁,提前喊这个称呼,想让你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