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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慢慢浮现一抹鱼肚白,经过一夜的疗伤,欢颜手脚的断骨渐渐愈合,勉强能够行动自如。
她坐在九黎的身上,看着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露出光彩,将下方城池照亮时,眸光微闪,大片回忆浮现脑中。她轻轻拍了拍九黎的头,低声道:“你在城外山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解下饮觞剑,独自踏剑而去。
宋城!
依旧如当初一般繁华,此时正是俗世入秋时节,宋城外种了大片的银杏,金灿灿的树叶还带着清晨的露水,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青石板路湿漉漉的,略有些滑,欢颜踩着薄薄的青苔,定定的看着高大的城楼,良久未动。
时间尚早,城中却已经开始热闹,小贩们走街串巷,吆喝不断,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欢颜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宋城。每一步,几乎都与她记忆中的路线一致,越往前走,她的心就越是疼的厉害。
她恍惚间看到了身前出现了一道竹色的身影,她轻轻牵着他的衣角,默默的跟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那种感觉又是痛又是暖,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就这么走着师徒二人曾经经历的一切,她眼眶有些发涩。
“醉仙楼”还是那样热闹,清晨时分便几乎满座,小二吆喝着在堂中穿梭,交谈声,说笑声不绝于耳。欢颜伫立在门口良久,怔怔的出神。
那一日,师尊亲手替她擦拭嘴角油渍的模样历历在目,她不觉鼻头发酸。
又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这位姑娘,打尖还是住店,里面请。”小二瞧见了欢颜,喜笑颜开的跑了出来,请她进去。
欢颜摇摇头,转身便走了。那小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碌。欢颜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瞧见了那卖糖葫芦的老丈,他正好也瞧见了欢颜,当即笑着道:“小娘子,许久不见,你家相公呢?”
相公!
欢颜哭笑不得的上前,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递给老丈:“老丈,给我一串糖葫芦。”
那老丈笑呵呵接过了钱,取了一串最大的糖葫芦递给欢颜,压低嗓音道:“这小两口吵架是常事,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可千万别跟你家相公置气,他可不是一般人,那样的模样和风度,不知多少姑娘眼馋着呢,小娘子可要抓紧些——”说着,那老丈又取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欢颜,冲她挤了挤眼睛,笑着道:“这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了能让人欢喜,这一串送给小娘子,你拿回去和你家相公分了吃。”
欢颜接过那串糖葫芦,低声道了谢,然后仔细的用手帕包了放在怀里。
那老丈看着欢颜,笑米米的,阳光落在他苍老的面上,竟然欢颜前所未有的温暖。她收起了愁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意,点头道:“谢谢老丈。”
离开宋城的时候,欢颜的心情开朗了许多。寻到九黎继续赶路后,她从半空往下看,看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看到了客人不断的醉仙楼,将所有的回忆收敛在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不管日后如何,这段与师尊独有的回忆,是属于她的。
九黎越飞越高,越飞越快。
冰冷的风将欢颜的头发吹的乱乱的,她干脆躺在九黎的背上,望着湛蓝的天空,静静的出神。
约莫飞出大半日之后,九黎忽然低吼了一声,欢颜立刻坐起身来,警惕的看着前方,大片黑雾弥漫在空中,几乎将天空分隔成了两个世界,一方阳光明媚,一方黑暗阴沉。
让九黎暂且停下,欢颜凝眸朝黑雾中望去。
她隐约看到了一座城池,但是空荡荡的,寂静的仿若死城。浓郁的黑雾就是从这城中散发出来的,欢颜一眼便认出,那黑雾乃是魔气。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正犹豫着要不要前去一探之时,突然听到黑雾中传来痛苦的叫喊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她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可是偏偏又是个心软的主,苦恼的皱了皱眉,她还是让九黎停在不远处,自己握着剑走进了黑雾中。
若是寻常人走进这样浓郁的魔气里,只怕会迷失心智,陷入疯狂。而欢颜不会,这些魔气并不会伤害到她,甚至会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这是一座小城,城门低矮残破,遍地尽是血迹。欢颜走进去之时,便用上了凝息术,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轻手轻脚的顺着墙角走动,越是往城内走,她便越是心惊。
就在她的脚边不远处,一个小孩的尸体静静躺着,面容狰狞,浑身干瘪,死前必定遭了不少的罪。欢颜不忍多看,一扭头,却瞧见了身后屋子里房梁上挂着一具女尸,yi丝不gua的身体青紫交加,双腿被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双褪之间——几乎被撕裂开。欢颜看的浑身一颤,脸色发白。
再往别处看去,几乎处处都是尸首,而且死状都极其骇人。
欢颜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场景,当即吓的咬紧了牙关。她压低了身子,绕着房屋穿行,朝着之前叫声传来之处走去。不多时,她来到了一间酒楼门外,酒楼名为一品香,浓郁的魔气从门窗中穿出,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醉人的肉香。
这肉的香味十分诡异,带着强烈的吸引力,就连欢颜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这是顿的什么肉,怎么会这么香?
欢颜将凝息术运转到极致,悄悄的走到一品香窗户处,拨开一道缝,朝里面望去。这一看,登时把她吓的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只见一品香大堂内放了炉灶,上面架了一个大铁锅,锅内的汤水“咕噜咕噜”翻滚着,那肉香就是从锅内传出。而仔细看去,那锅里炖的不是什么飞禽走兽,而是活人的手脚驱赶,一个一身红纱的漂亮女人正站在锅前,颤抖着手搅拌着锅内的肉,欢颜隐约还看到了翻滚起来一具小小的躯体,那分明是不足月的婴孩。
她捂着嘴干呕起来,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
而那红纱女子双眼红肿,脸色煞白,默默的流着泪却是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的身后站了三个男子,一个肥胖如猪,正望着锅里的肉吞口水。
一个男子身材瘦长,一脸色相,目光在红纱女子妖娆的身段上流连忘返,不时伸出舌头舔弄着嘴唇。
还有一个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把带血的刀,冰冷的眼神里尽是嗜杀与邪恶。他的目光则是看向大堂另一处,欢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静静的蜷缩在地,正瑟瑟发抖。
那是一个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但明显吓坏了,正低声呜咽着。
“老大,这锅里的肉炖的真香,我受不了了,可以吃了吗?”那肥胖男子抹了把嘴角的涎液,一双眼睛慢慢变红,激动的一身肥肉乱颤。
那把玩着血刀的男子淡淡道:“别的都归你,那婴孩最细嫩,留给我。”
“好嘞。”肥胖男子立刻点头,上前一把抢过红纱女子手中的汤勺,舀起滚烫的汤汁就灌了一口,然后舒爽的大叫一声:“好喝好喝,果然人肉才是这个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我要吃个够——”
那红纱女子被他一推,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揽入了怀里,那瘦长男子邪魅一笑,轻轻抚摸着女子柔嫩的肌肤,急不可耐道:“美人——现在,轮到我们好好玩一玩了。”
那红纱女子惊恐的哭出声来,苦苦哀求道:“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瘦长男子嘿嘿一笑,扭头对着那血刀男子嗤笑道:“老大,你看看,人类女人就是这么下贱,张口闭口就是求饶,真的好没意思。还是咱们魔族的女人够味。”
说着,他抬手在女子柔嫩之处狠狠抓了一把,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柔软和细嫩,舒爽道:“但是人类女人个个细皮嫩肉,就跟豆腐似的,一摸就要化掉的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捏着女子身上的嫩肉,力道之大,疼的女子惊声痛哭。
欢颜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就要翻身进去,可是对方有三个人,看起来修为不低的样子,她不能莽撞,否则不但救不了人,还可能会搭上自己。她脑子转的飞快,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
这时候那把玩着血刀的男子终于抬眼朝红纱女子看去,笑着道:“血狐,你悠着点玩,别那么快弄死了,这女人这身皮很不错,到时候剥了做面鼓,古长老可是喜欢的很。”
血狐嘿嘿一笑,点头道:“等我玩够了,这女人的皮给大哥你,肉给三弟血狼,那边还有个小鬼头,一身灵根可了不得,带回去给古长老做炉鼎,必定得他欢喜。”
血狼正抱着一条炖的软烂的胳膊大口啃着,一听这话,抬头欢喜一笑:“血鲨大哥,这女人还是处子,她的肉好吃的很,一会你也尝尝。”
血鲨伸出舌头将手中刀上的血迹舔舐干净,似笑非笑道:“血狐玩过后,肉可就臭了,你要吃,不如趁现在。反正血狐要的只是下半身,上半身你随便吃。”
血狐一听笑了起来,点头道:“大哥尽开玩笑,让三弟咬伤几口,这身皮就烂了,还怎么给古长老做鼓?”说着,他低头看向女人惊恐到极致的面容,低声笑道:“等我玩够了,在她最兴奋的时候,剥了她的皮,那时候她的肉也是最细嫩的,咱兄弟三个就着美酒一起品尝,岂不是美事?”
这个主意让血鲨和血狼都满意的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听着他们这样的瓜分自己,惊骇的如同风暴中的小船,随时多可能被风雨吞没。她忽然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血狐的大腿,声泪俱下道:“不要,饶了我吧?你们让我煮了那个不满月的孩子,我做到了——他就在锅里,你们随便吃。如果还不够——”
说着,她忽然扭头看向角落处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声音变的尖利起来:“云朗——我弟弟云朗,他的皮肉比我的更细嫩,还有他的容貌,是历城最出众的——”
“你们饶过我吧,让我当牛做马都行,只求你们饶我一条命——”女子痛哭流涕,浑身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