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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和真正的婴儿是绝不相同的,无论大小、结构还是成型过程和成长形态都不一样。
元婴是金丹所化,是大号的、拥有婴儿形态的金丹,所以从他形成的那一刻起,就融合着自己的一切的思维、经历、心血……换句话说,元婴就是另一种形态的自己。
作为先天形态,他能够为自己提供源源不绝地生机和动力,但他在成型初期无法脱离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人生来时所带的那一缕先天之气一样,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日益衰减,终于消失殆尽。
因此一旦结出元婴,下一步就是针对元婴进行磨练和修行,当他像一个婴儿一样,培养他长大、变强、成熟,直至他的力量和本体并驾齐驱,再和本体进行水到渠成的合道,勘透自然法则,打破虚空,渡劫飞升而去,成就天仙果位。
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是一言而为天下法,举手排山,覆手倒海,呼风唤雨,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
贾里玉经历射雕、神雕和倚天屠龙三个世界,前后一百几十年,根基之牢固,基础之雄厚,远非历代修行者所能比拟,因此他在凝结金丹后就能一举化出元婴,但为了巩固成果,他仍旧压制金丹境界一段时间,直到万事完备,才顺理成章地结出元婴。
出乎意料的是,当天感受到金丹化形的时候,一股浊气从腹内喷出,聚而成声就成了婴儿啼哭,大半夜的,一个大小伙子莫名其妙地学婴儿哭,着实瘆人。
“女朋友闹别扭,非要我学婴儿哭才原谅我,没办法呀。”贾里玉在几声“变态”的责骂下,摇了摇手机跟室友解释道。
“好吧,那情有可原。”
贾里玉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尽快去感受元婴后自己的状态,相比于金丹期,现在更多了一层虚静、空寂,仿佛五里之内,自己想出现在哪里就能出现在哪里。
时、空的概念更为模糊。
或说没有时间,人永远在同一刻,只是做不同的事情。
或说没有空间,人永远在同一地,只是不同的时间段呈现出不同的状态。
相对小范围的时空局限不再是束缚。
贾里玉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寝室大门口,等他睁开眼睛时,人已经出现在寝室大门口。
那是逾矩的另外一个境界。
接着贾里玉又尝试元婴出窍,但他立即感觉到当前难以抵抗的阻碍,只好放弃。
当天晚上贾里玉做了一个梦,到了如今,梦境对贾里玉来说不再具有迷惑性,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进入自己的梦境,通过对梦境的观察,摸索深藏心底的秘密,以及对未来的预言。
每个人都有预言的能力。
你可以说是第六感,也可以说是大脑的高级区域对你接触的所有信息的一次推断和演算,最终得出的结论。这种结论有时候会在你脑海中一闪而过,有时候会通过梦境传达给你。
贾里玉在梦中看到一个日本人,大老会的大名主。
从在档案室翻阅大老会历史的那一刻起,贾里玉就在心里构建大名的形象和与他相见的画面,到了今天,当真正梦到这个人,贾里玉才知道,两人不久就要碰面了。
第二天一早,从日本飞来的一架专机在北京降落,在机场等候的多人中,其中就有一个和贾里玉相熟的宫本黛子。
贾里玉大闹宫本家之后,宫本黛子并没有取消在北大求学的计划,只是再次来到中国后,她没有再联系贾里玉,成了一个真正热衷学问研究的三好学生,每天深入浅出,和其他留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今天她出现在机场,脸上的表情和其他接机人员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同时激动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仅以这点来看,飞机上下来的人就非同小可,因为宫本黛子在面对自己父亲和那几只老龟时都没有这样的表现。
一个身着上黑下灰色和服装的老头在六七个人的拱卫下,从飞机上走下来,接机的人看到那个老头,集体下意识地躬身行礼,好像在参拜神灵。
大名北条信成,大老会真正的主宰者,时隔近七十年再次来到中国。
面对众人的参拜,大名不做任何反应,平平静静地穿过他们,走向外面那辆房车。
“之前去宫本家的那个中国男孩也在北大吗?”
车子里,大名开口询问,他这次来中国,主要是为了挑战那些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以及大隐隐于朝的秘术传承者,之所以问起贾里玉,也不过是为了找个突破口。
虽然贾里玉有战胜剑圣和宫本清张,乃至老龟的战绩,但在大名殿下眼里,这些还是不够看,属于凡人的斗争。
“大名殿下,贾里玉是在北大。”一人回道。
“他去东京搅了一场,毁了大老会的许多生意,总要谈一谈。”大名语气寻常,没有凶狠暴虐一类故作姿态的情绪,但车里一干人听在耳朵里,却感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神佑,你去跟他谈。”
“嗨!”一个一身黑衣的寸发男子躬身应道。
“以武术交流之名邀请他,不准杀人,废了四肢即可。”
“嗨。”
大名不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看着马路上那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车辆,大名心里很是感慨,这才短短几十年,当初那个满目疮痍的中国,居然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吗?
五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一水馆,馆内早已备好房间,等待大名殿下入住。
发给贾里玉的邀请函,自然是宫本黛子送去,即将再次见到贾里玉的她,心情十分复杂,可以说,难以描述,害羞不是害羞,紧张不是紧张,担忧不是担忧,痛快不是痛快,可谓诸味杂陈。
作为大老会的一份子,她一直坚信大名殿下还活着,并将会在某一日突然出山,带领大老会重拾往日辉煌,她拥有这样的信念。
而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的身体已经被贾里玉占有,虽然说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那种体验却令她刻骨铭心,她和贾里玉之间的纠葛,不单单是一次肉体关系,至少在她看来,有很多难以明说的言外之意。
简单来说,她发觉自己对贾里玉有了爱恋之意,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对贾里玉的渴望和呼唤,很多夜晚也在脑子里反复想象着和贾里玉在一起的样子……感觉很奇特,很着迷。
但,她同时清楚地知道,自己有要终生效忠的组织和神明,所以哪怕她一边幻想着贾里玉的样子一边用手,也要克制和压抑去见他的强烈冲动。
现在却因为这份效忠和使命,要光明正大地去见贾里玉,心情怎么能不复杂?
“好久不见啊。”
柳树下,贾里玉笑容入春,和这位漂亮的日本友人打着招呼,好像那天在宫本家强占宫本黛子的别人一样。
“好久不见。”宫本黛子心里突突地跳着,还是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睛。
“你要帮人递邀请函吗?”贾里玉问。
“嗯?”宫本黛子愣了一下。
贾里玉笑道:“邀请函啊,不是要帮人递邀请函才来找我的吗?”
“你你怎么知道?”
“猜到的,是不是这样?”
宫本黛子点点头,但是并没有立即拿出邀请函,贾里玉侧着头看着她,问:“你不想我去赴约?”
宫本黛子不答。
“你是怕我伤了你们的人?”
宫本黛子摇头,接道:“这次要邀请你的人,很厉害,超乎想象的厉害,跟我父亲,剑圣都不一样。”
“噢,这么说,黛子小姐居然是在关心我吗?”
宫本黛子迟疑了一下,咬着嘴唇摇头,贾里玉看得心中暗暗纳罕。
“不用担心,这是在中国。”贾里玉拍了拍宫本黛子的肩膀,宫本黛子猛然抬头看着贾里玉,身子因激动而颤抖起来。
“没关系的,放心,邀请函给我就是了。”
宫本黛子注视着贾里玉片刻,将邀请函递给贾里玉。
贾里玉看来一眼,奇道:“居然不是你们大名邀请我。”语气中多少有些遗憾和调侃意味的自嘲。
“我晚上会准时赴约,对了宫本小姐,你这周末有空吗?”
“啊?我,我不知道……”
“如果有空,我请你吃饭。”
宫本黛子不答不应,赶紧转身走了。
十分钟后,宫本黛子给贾里玉发了一条短信:“目标不是你,你不用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