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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有没有为难你。”
雍阙咬着牙根挤出这几个字,天知道他说这几个字时有多窝囊,权倾朝野又如何,只手遮天又如何,到底还是别人手下的一个奴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受人挟制来救自己?!
秦慢缓缓摇了下头:“没有,他贵为一国之君,没有必要刁难我一介草民。”说着打了个呵欠嘟囔道,“只是有点困了,督主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两字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他面上的冰冷,他想乜她但终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眼底浮出笑意:“走,我们回家。”
毫无停留地一路奔驰回了雍府,下马车时秦慢的脸色已经苍白得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状态不大好,不顾雍和与霍安震惊的眼神,雍阙沉默地直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径自将她送进寝房内。
夜幕已下,檐下挑起一盏盏明黄的灯笼,照得秦慢脸上浮起一层诡异的霞晕,她在雍阙怀中没有挣扎,安静地像只温顺的小鹿,她仰头看着雍阙:“督主,我没事。”
雍阙的嗓子里挤出个淡淡的嗯,将她搂得更紧些:“我知道你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但凡懂点武学之人都知道秦慢眼下的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她真得会医术吗?若真得会医术何必需要渡用内力给惠王的未婚妻柳心瑜与慧妃解毒!
他将人轻轻放到床上,握了握她没有多少温度的手:“我给你找太医来。”
如他所料,秦慢反握住了他的手拉住了他:“督主不必费心,老毛病而已我躺一会就好。”
雍阙定定看着她虚弱的面容,踟蹰了好一会他问道:“我问你,你若不愿意回答便不回答,但是张了口就不得糊弄我,必如实已告。”
该来的总会来的,以雍阙敏锐多疑的性格忍到现在才开这个口已经令秦慢大感意外了。他两的第一次面并不愉快,在她的印象里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东厂提督,那时候拿捏她就和拿捏着蚂蚁一样。现在虽说她后来者居上,但他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人,只不过那样的手段再没用到她身上罢了。
她点点头:“督主你问。”
“你究竟是病还是受了重伤?”
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病从何病,伤从何伤。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哪里会招来如此深仇大恨的仇家。
不过,她摸摸自己脸皮,说年轻好像有点厚颜了。
雍阙等得七上八下,秦慢良久不吭声,令他渐渐灰了心……
“你说得都不对,”秦慢竖起手指摇了摇,“我非病非伤,”她有些得意地一笑,“我是吃了药才这样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了。”
什么药这么荒唐,不治人反倒害人?雍阙皱起眉来,望着她洋洋自得的小脸,沉下声来:“我说了,你要说便不要骗我……”
秦慢平和地笑了起来,浅色的瞳眸折映着灯笼的光芒,泛起奇异的色彩:“我没有骗你,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治这里难免亏损那里。这么长时间了,你可见过我有什么大碍的?”两人对视,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你想问我究竟是谁是不是?”
猝不及防地反问打了雍阙一个措手不及,她总是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这确然是他想问已久的可是临到头来从她口中说出,竟让他隐约有种心虚感。
秦慢看着他茫然又纠结的表情,了然地勾起嘴角:“如果换做我,我也会怀疑我,毕竟来路不明,看上去还很麻烦。”她顿了顿,“我本姓云,单名一个嫚字。”
姓云,名嫚……
雍阙闭了闭眼,果真如此,可不知为何他眼眶湿润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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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武林四分,襄阳华氏,姑胥慕容,西蜀柳氏,京畿方家。
此四家四足鼎立,风光鼎盛,江湖中人莫不敬仰听从。
可很少人知道又或者大多人已经忘记,十三年前的武林只有一个如日中天的世家,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