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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雍阙无法相信这还会是一个巧合。
可她的身份一片空白,于这个江湖这个国家于他,只有一个名字——秦慢。
秦慢,这个和它主人一样毫不起眼的名字,究竟是什么来历……
等他从深思中醒来,数着更漏声他竟在这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雍阙揉揉后颈,盘算着差不多时候她可能是要醒一醒了便想不留痕迹地起身离去。
他一动,床上人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他嘟哝了声:“……督主?”
声音轻轻软软,带着才睡醒的朦胧,他身子一僵,今儿一晚上他都不知道僵了多少回了。
是不是老天看他作恶太多看不过眼,派了个天生克他的人来专门让他难堪?
秦慢说醒就醒,使劲眨了两下眼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刷地坐起来:“督主?!”
雍阙眼皮跳了两下,心里叹了口气,做出副才来的模样原路坐了回去淡淡道:“见你睡了这么久,霍安又不敢惊你,咱家就过来看看是不是睡死了过去。”
她挠挠头不在意他难听的话,回想了一下,两眼亮晶晶的:“是督主将我抱回来的?”
“……”雍阙暗暗吸了口气,不愠不火道:“嗯……”
她要是敢嘚瑟,他非得立时将她连同那张唠叨的嘴摁死在床上!
秦慢没有嘚瑟,她感动得两眼泪汪汪:“督主,您真是个好人!”
说他是好人,是戳着他脊梁骨嘲讽他吗?雍阙愠着脸,一根手指顶住她凑上来的脑袋,鄙夷道:“你属狗的吗,开心了就想在人身上蹭蹭?”
秦慢眨巴眨巴眼,被他嘲讽得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呐呐道:“督主关心我,我高兴来着呢。”
真是蹬鼻子上墙!雍阙脸上忽明忽暗,自个儿调理好几回才平平语调:“既是醒了,就快些从床上滚下来,没得叫霍安来回热菜折腾得人不安宁!”
提到吃秦慢一下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撑着床的手一软猛地向前栽去。雍阙手疾眼快将她拦住,随手扣住她手腕,顿时脸色一变:“你的内力呢?”
秦慢依着他闭了一会眼弱弱道:“督主不帮忙,只能我动手了呀。”
她现在怎么也算是东厂里的人,什么时候他东厂的人如此舍己为人,甘于奉献了??
“不妨事的。”秦慢略在他身上靠了一靠,随即慢腾腾地坐了回去,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丹田里也没几斤几两,调戏个几周天就好啦。”
她行动迟缓但脸色确实比刚从柳心瑜那回来时好上许多,雍阙一个迟疑她已经蹦到了床下穿好鞋子,迫不及待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眼巴巴地看着雍阙:“督主,去用膳吗?”
亏她还记得这儿的主子是谁,雍阙隐忍地看了她一眼,哼了声出了内寝。
饭桌上很安静,霍安布着菜,他不敢看雍阙只敢偷眼瞄了瞄秦慢。看这脸色平静无澜,看那坐姿倒也端端正正瞧不出端倪,他寻思着,那这一个多时辰这两位主子在里头捣鼓些什么呢??
雍阙用膳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秦慢饿死鬼一样地埋头扒饭,扒了一半他瞥了一眼没吱声,等她把空碗递给霍安要再盛第三碗时他慢悠悠地端着茶发话了:“够了。”
秦慢如遭雷劈,在霍安如释重负的眼神里看向雍阙,雍阙不理她:“下去吧。”
他说下去,一干人等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秦慢蠕动着嘴:“督主……”
他慢条斯理道:“时辰不早了,吃撑了我怕你半夜直接把胃胀破了,脏了人家惠王府的褥子。”
秦慢一哆嗦,哆嗦完后磨磨唧唧道:“督主是不是有话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