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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缩了缩脖子没接话。
俞维屋笑了出来:“系好安全带,刘鹿我已经让人接到酒店了。”
“啊,那我还拎着两大包的东西,早知道和她一起买了,看她喜欢吃什么。”
俞维屋把她手里的两袋零食拎到后座去,说:“今天开始刘鹿不用再呆在棚屋了。”
原鹭问:“找到愿意接收的孤儿院了?”
俞维屋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那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人盯梢了,我先把她安排到酒店里住一段时间,会比在棚屋住舒服得多。”
原鹭点点头:“下半年刘鹿该上小学了,得尽快争取时间赶在那之前把户口落下来。”
俞维屋打着方向盘,问:“你这几天还上班?”
原鹭扣好安全带:“为什么不上班?”
俞维屋说:“你奶奶不是身体不太好么?”
原鹭看了他一眼,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我们家都没往外说的事你倒摸得一清二楚。”
俞维屋一笑:“有心自然知道。”
就像轻易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一样,原鹭在心里暗暗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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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路过花店,原鹭让俞维屋停下买了束白菊。
俞维屋看着她抱着白菊站在马路对面等绿灯,穿梭不息的车辆带动了她周围的气流,让她鬓边的碎发在风中缭乱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烟雾在车里开始弥漫。
他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他看着她在对面的斑马线前接起电话,手里的白菊被斜捧到胸前。
“拨错了?”原鹭摘下手机看了眼屏幕,号码有点熟悉,然后她想起来这是俞维屋的号码。
“回来吧。”
原鹭抬起头,视线往他停车的位置这边投来,“知道,绿灯了,我挂了啊。”
电话被挂断。
俞维屋颓废地坐在靠座上,手里烟头的星火从指间滑落。
他对着被挂断的屏幕,用唇语在说:“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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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了?”原鹭回到车内,把花放到腿上开始系安全带。
“抱歉。”俞维屋把烟头掐灭,剩下的半根烟被扔进了烟灰筒,然后降下车窗通气。
原鹭瞟了眼被摁得扭曲的半根烟,淡淡说:“老见你这么一根烟只抽一口两口的,这一根烟能顶我好几天的工资呢,简直壕无人性呀。”
俞维屋问:“怎么毫无人性了?”
原鹭:“土豪的壕,懂不?”
俞维屋看着她,笑得很灿烂,问:“那你要不要考虑下和‘壕’做朋友?”
原鹭想了想,才说:“不太合适吧,三岁一代沟,咱们隔了三个代沟,都哪儿跟哪儿了。”
俞维屋:“没听过忘年交么?”
原鹭笑喷:“才发现你这幽默细胞,平常电视采访里没看出来呀。”
俞维屋说:“你没发现的地方多着呢,怎么,要不要认我这个朋友?”
原鹭说:“好啊,以后独家都交给我写,我就和你做朋友。”
俞维屋:“好。”
原鹭愣了愣,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不假思索。
他看着她,笑出声:“逗你呢。”
原鹭戏谑的翻了个白眼:“说得那么认真,我差点还真就信了。”
俞维屋嘴角的笑意渐渐平了下来,很久都没有接话。
眼下他们玩笑得轻松,等接到刘鹿去公墓看刘法严墓的时候,心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刘鹿哭得伤心,今天又是清明节过后的第二天,本来原鹭也该去给她的父母和弟弟扫墓,刘鹿哭,她忍不住跟着偷偷抹眼泪。
俞维屋递了块手帕给她,她没接,用自己口袋里的纸巾醒眼泪鼻涕。
他知道她在伤心什么,却给不了任何的安慰,甚至连笨拙的拥抱都给不了。
扫完墓,他带她和刘鹿去吃冰激凌火锅。据说甜食能治愈人内心的悲伤,不知道是哪个甜食商的蹩脚言论,他信了,并且第一次做了一件那么愚蠢又显得可笑的事情。
三人围着一张漂亮的小圆桌,桌上的巧克力酱里包裹着甜美的冰激凌,盘子底下的蜡烛火苗在温暖地燃烧。
刘鹿说:“俞叔叔,你看冰激凌也会流眼泪,一流眼泪它们就化了。”
原鹭说:“大风吹大风吹,冰激凌流泪,小鹿还是个词人呢。”
俞维屋:“流泪?该死的,我真不该带你们来吃什么冰激凌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