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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此定下,在等待周末到来的那几天,她依旧时不时试着联系贺钧言,但都无果。
转眼到了约好的日子,陈轻背着个中等大的双肩包出现,单马尾高高扎起,配着一身运动休闲装扮,令叶杭愣了两秒。
“你就这样?”
她不解:“不然还要哪样?”
叶杭无言以对,别的不说,就说他朋友邀的那些“朋友”们,每次参加这种活动,哪个不是精心打扮,化上精致妆容,憋足了劲儿争妍斗艳。她倒把自己弄得像是个参加春游的小学生。
不过也好,他宁愿她清爽干净些,好过瞎作妖。
他闻不得过于浓烈的味道,往常最怕同行的女伴身上香味重,每次都难受得不行,还要秉持绅士风度,强忍着露出笑容,实在煎熬!
系好安全带,陈轻突然微微倾身对叶杭道:“其实我化了妆。”像是小孩儿之间说秘密一般,她挤眉弄眼,表情难得生动了一回,“看不出来吧?这叫隐形妆!”
叶杭一愣,被她逗乐,笑着摇了摇头。
这姑娘,真是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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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半小时之后,陈轻旁敲侧击问了一下贺钧言怎么没来,叶杭答说:“他自己开车一个人走,我让他和我一起,他非不肯。”
闻言,她的脸色黯了一瞬,应了声,不再提这个话题。
孙齐家的度假山庄很大,这次一行总共去了十多个人,住在独立的一栋别墅里,特意和山庄里的其他客人区分开。
下车的时候陈轻看到了贺钧言,刚想上去说话,一个转眼他就没了影。
乘观光车进入内部,她和他又分别上了不同车,纵使叶杭在身旁说话解闷,她的心情仍是无可避免地陷入了低沉。
别墅有好几层,一层六间房,以楼梯口为中点,左右两边走廊,每边各三间。
陈轻那间在叶杭隔壁,上楼前她小声问了句贺钧言的情况,后者大咧咧道:“他说有事和孙齐说,我刚刚看到他们了,这会儿应该在大门外说话。你不用担心他,都是这的老常客了,况且以他那个脾气,孙齐哪有胆怠慢他?”
说罢,他话锋一转开始给她介绍这山庄里的玩乐项目,从足疗到药浴,从桌球到高尔夫,细致无比,听得她直发昏。
陈轻哑然,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想知道的一句没有,倒听他白扯了一通,见一时问不出什么,只好认命地不再探询,让把行李放进分给她的房间。
简单收拾好东西,她开门出去,另一手捋下马尾发圈,长发柔顺披下来,头皮顿时少了紧绷感。她抒了口气,门在背后合上,一抬眸正巧看见了贺钧言。
“贺……”
愕愕出声,想叫住他,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贺钧言的视线淡淡从她脸上扫过,不作半秒停留,开门进屋。
陈轻站了站,左右看看,最后盯住他进去的那间房。
想着他或许会出来,她停在原地没有走,可左等右等,半天都没有动静。就在她犹豫着要去敲门的时候,手机突兀响起,吓得她一激灵。
是叶杭的电话,他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问她好了没有。
陈轻迭声应好,小跑下去。
临走前,尤有不舍地朝那扇紧闭的房门投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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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轻在叶杭的推荐下,先后享受了手法一流的足疗、药气盈鼻的泡浴以及热昏头的桑拿,一圈下来脸色红润得不像话。
晚餐没有吃多少,折腾了半个下午,她的力气好似都在桑拿房里被蒸完了,又累又困,只想睡觉。
叶杭见她无精打采,不好拉着她陪众人一起玩,让她先行回房休息。
餐厅和住的主栋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径道幽静无声,陈轻不仅累,心思也重,想到饭桌上贺钧言没有出现,一阵烦闷。
正梳理着纷杂心事,脚底忽然蹿起一股阴嗖嗖的风,她蓦地停住。
想到前一次在巷子里遇袭的事,她心里有点慌,很快又镇定下来。
这里是孙齐的地盘,没人会对她不利。
咽咽喉咙,陈轻正要提步继续往前走,忽听不远处传来些许声响,她一惊,转身喝道:“谁——?!”
夜色下空无一人。
她脸白微白,强作镇定,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任何事情发生。
不禁有些紧张地往声响方向走,没几步,被径道旁的植物挡住,她停顿一秒,从植物丛里拨开一条小道,艰辛地“跋涉”过去。
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不是什么鬼祟小人,也不是神魔妖怪,她听到的声响是从游泳池传来的。
有人在游泳。
陈轻松了口气,心里暗暗腹诽,谁那么闲大晚上跑到游泳池来玩水?
正要转身,目光蓦地被那游出水面的面孔吸引。
就有人这么闲,大晚上不吃饭跑来玩水,而且这个闲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想了一整天的贺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