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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轻在容城的几天,孟敬曾找过她,听到她说人在外地不能出来,冷遇几次后便没再和她联系。
都说事不过三,两次或直接或间接因他进医院,陈轻心里对他早已没有多少好感,更别提他的电话一打来,对她住院的事只寥寥提了两句,就开口要求她参加饭局、出席酒会。
由此,她对孟敬的非好感又深重了一层。
周六搭飞机回去,周日是和贺钧言约好见面的日子,陈轻从白天起就开始准备,担心他会临时改变主意,天黑接到他电话时,那点小忧虑才总算消散。
和上次一样,她在小区门口等他,三分钟不到,他开着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副座车窗稍降,示意她上车。
再一次和贺钧言同处一个小空间,陈轻放松不起来,尤其是注意到他面上紧绷没有半分逸色,心下越发着紧。
车在夜色下平稳前行,上车两分钟,一片寂静。
她抿了抿唇角出声问:“我们去哪?是去参加饭局吗?”
“前两天聚过了。”贺钧言道,“今天没有饭局。”
“那……”
“你想去哪?”他打断。
“我?”陈轻一愣,看看他,又低垂眼睑,“我想去……”
虽然贺钧言不承认,但她私心里是把这次见面当成“约会”看待的,她没有恋爱经验,对这些事情仅有的一知半解,还是从徐环环那听来的。
曾经网络上盛传过一句什么——“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和徐环环所称“感情中的拉锯来往都是有招数和讲究的”,本质正好对得上。
陈轻看了眼贺钧言,虽然提及的那句话里是女字旁的“她”,但用在男人身上,应该差不了多少……?“涉世未深”和“心已沧桑”,比较起来,贺钧言应该更贴近后一种。
是了,带他去坐旋转木马。
决定好了,她认真道:“我想去游乐园。”
“游乐园?”贺钧言皱眉看过来,对上她灼灼亮着光的眼,半晌才道,“……你确定?”
“确定。”
她这般肯定,令他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想反驳,然而一时想不到其它更好的地点,那天莫名开口约她出来的举动,已经困扰了他许久,对于今晚要去哪这个问题,直到开车出门前那一刻,他心里也没半点想法和打算。
算了,去就去吧,反正……他们也不会再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
她是个不安定因素,今天过后,还是划清界限最好。
两人各有所想,到了游乐园,贺钧言在陈轻翻包之前就把钱递进窗口,拿到两张夜游票,顺便还换了一堆零钱。
“哎?我来……”
她的手还在包里,他顺势把票塞进去,塞到她手中,而后提步先行走在前面。
陈轻看着他的背影,三秒后才追上去,边走边拿出那两张票瞅了瞅,眉头暗自一皱。
她要掌握主动权,这样可不行。
进了大门一路向前,虽然是晚上,不少项目前还是排起了长队。
贺钧言一身休闲装,剪裁得宜更显身长玉立,周围不少人向他投来注目视线,他视若无睹,长腿轻迈,姿态优雅,清冷看着前方缓步而行,仿佛一只误入尘世的孤傲仙鹤,一切喧嚣全都与他无关。
每经过一个游戏项目,他就会侧头垂下眼来问陈轻:“玩不玩?”她一路摇头,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直到看见挂满了奖品的游戏摊位。
“那个!”她伸手一指,小跑过去,问了两句规则,想起他还在后面,回头望过来。
她的眼睛在夜色下,没有被暗色遮挡,反而越发盈亮,像是偷了皎月之光,悄悄沉入眼底。
贺钧言的脚步顿了一瞬。
“来啊。”陈轻睁大眼招手。
贺钧言提步走过去,一看,是个扔飞镖的游戏摊,奖品分为三等,第一的是一只巨大的兔子娃娃。
“你要玩这个?”
她说是,指着奖品问他:“你觉得白色的兔子好看还是粉色?”
他轻轻挑了下眉梢,她的意思是要他拿下一等奖?二十只飞镖全中红心,别人可能会觉得难,对常年进行户外运动的他来说却只是小事。
“粉色。”他道,女生应该都比较喜欢这个颜色。
贺钧言说着伸手就要去拿篮子,谁知陈轻却抢先他一步,拿起篮子,取一支飞镖在手里掂了掂,走到盖着红布的桌前,稍稍眯眼,重而有力地将飞镖甩出去——正中红心。
一刻不停,她一支接一支扔中,十支插满,老板愣愣拔下来,空出位置给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