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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敬的话让陈轻猛地回头。
只是还没等涌上来的欣喜盈满心房,他眸光微暗,挑眉接了一句话,又令她瞬间怔愣。
车内蓦地静下来,足足五秒。
在她惊诧错愕的表情中,孟敬轻轻挑了挑眉头。
“你没听错,我说的的确是……‘比起投资,我对你更有兴趣’。”
像是怕陈轻不确定,他还特意重复了一遍。
“孟先生……”陈轻只和他对视一眼就尴尬地别开视线,在他脸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定格,“我这人比较夯,这种玩笑……”
相处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最后扔钱的动作更是说明了他只把她当成陪吃饭的食伴,怎么转瞬之间突然就变了态度?
她没那么蠢,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谢谢您送我回来。”她点了下头,另一只脚伸出车门,胳膊突然被身后的人捉住。
只是一瞬,成功让她停住动作后,孟敬便松开了手。
“你害怕?”他眉头一挑,似是感到惊讶。
“不,我只是……”想说又说不出什么,陈轻觉得词穷,最后把话统统咽回去,拎紧包带,步子一跨离开了车内狭小的空间。
车门关上,她正准备走,孟敬突然降下车窗,淡淡道:“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依旧是那般可有可无的语气,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陈轻没来得及说话,车窗已经升上,连人带车“唰”地一下从眼前开走。
她抿唇站了一会儿,转身朝小区里走。
回到家,一进门便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香味。
秦瀚从厨房里伸出头:“回来了?”
“嗯。”陈轻应了声,把包挂在衣物架上,趿着拖鞋径自往里走。
经过玄关拐角处,她顺手从墙上挂着的几支飞镖里取下一支,在沙发上坐下之前,用力朝电视机上方的飞镖盘扔去。
秦瀚跟进客厅,瞟了眼飞镖盘。
电视机安然无恙,陈轻扔出去的那支飞镖正中红心——自然也精准地插在了照片中人的鼻尖上。
那是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图中印着的人五官英俊,只是被粘在飞镖盘上久了,早已千疮百孔,脸上全是被飞镖扎过的痕迹。
“事情没成。”陈轻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秦瀚收回目光,见她脸色不好,安慰道:“没事,我知道你尽力了。”
其实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
“我煮了汤,你喝点再睡。”他道。
陈轻说好。为了见孟敬她准备了一天,晚上光看着他吃,没怎么动筷,肚子这会儿还空着。
两人转移到餐厅,一人盛了一碗汤,边喝边聊,陈轻把和孟敬见面的经过和秦瀚简单说了,只是省略了最后打架的部分。
“拉不到孟敬的投资,我可以想别的办法,你别管了,晚上好好睡一觉。”秦瀚朝她笑笑,宽她的心。
陈轻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他们这些年一起走过来不容易,千辛万苦才有了间小公司,根基太浅,一个周转不来就是死路一条。
心头有事轻松不起来,他们没再多说,喝完汤,陈轻送秦瀚到门口,叮嘱了句:“路上小心。”
秦瀚看着她,她正垂着眼,睫毛在下眼睑映出阴影,那张脸白得像纸。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发顶。
“你……”
话没说完,陈轻便像触电般偏头避开了他的动作,他的大手就那样滞在空中。
两人同时愣了愣,空气莫名尴尬起来,陈轻动了动唇:“我……”
“早点睡。”他收回手,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笑了笑。
刚走出去,秦瀚突然停下,转身从口袋里拿出她家的钥匙还给她:“下回不会擅自进来了。”
陈轻的视线从掌中的钥匙移到下方,掠过他只有四根手指的左手,喉咙莫名哽了一瞬。
“……没关系。”她小声说,得到了他轻笑的回应。
而后门关上,脚步声渐远,阴影缓慢,无声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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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陈轻去公司转了转,最近情况不好,几个合约到期的模特纷纷另寻出路,闹得人心惶惶,气氛低沉到让人喘气都不自在,她只待了一会儿就出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距离上次和孟敬吃饭已经过去七天,她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他打来的电话,想必他那天晚上说的话,真的如她所想,只是一时兴起的随口一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