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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村东头角落有一处阁楼,清幽静雅,视觉感官上略显脱俗超然,在此处阁楼看风景有着两个极致的景象。
西面,是人生百态和市井喧嚣。
东面,是高山流水与出尘飘渺。
这座阁楼最早的主人是大乔与小乔,现在,只是一个老姑娘的栖居之所。
月上枝头,天幕昏暗,阁楼响起琴音,白曰的喧嚣早已在曰落之后消逝,此时此刻,整个桃源村仿佛都沉浸在这悠扬典雅沁人心脾的舒缓音乐之中。
青丝如瀑,白衣胜雪,素颜朝天的糜贞不需要胭脂粉黛装饰自我,再美的女人没有欣赏者,也就没有梳妆打扮的欲望,何况她不施粉黛,彷如天然去雕饰,她美在自然,美在无须做作的自我。
阁楼窗户大开,糜贞跪坐窗边,雪色百褶裙如怒放牡丹落在地上,对月抚琴,十指灵动,闭着双眼的她好似被罚孤独一生的谪仙。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
糜贞回过头去望着门外,阁楼的楼梯从下而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仿佛一步一声都能想象的出来。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敢来这里打扰她,就算是闺中密友大小乔等人,也从未在夜晚造访。
而听那脚步声,显然是一个男人。
她就像是一只金丝雀,纵然貌美动人爱慕者无数,但只要在益州,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有心想死在牡丹花下的风流鬼近不了这座阁楼三丈以内,而有能耐冲上阁楼得偿所愿的人,如果死,那就肯定是成群结队和族中老少一家子一起奔赴黄泉。
作为桃源村行政上的管理者,糜贞有护卫是理所应当的,就连她的二哥糜芳来见她,都要通报,那么能够让阁楼外的护卫没有任何动静便走进这里的人究竟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转过身望着那门口,糜贞不知为何呼吸急促起来,淡泊无争的心境已经持续了多少年?至少十年,可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从容都被打破。
无数次幻想过那个人出现在眼前,却远不及眼下这般令她惊慌失措。
她,已经不是青春烂漫时的姑娘。
最美好的花样年华,她早已作别。
芳华已逝,红颜已老,糜贞心中的慌源自丧失掉了的所有自信。
她以为已经年过三十的她会很丑。
一身暗红锦袍的郭嘉不出意料地走入糜贞的闺房,手上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当这个男人再一次映入眼帘时,糜贞精神恍惚。
“不知使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使君恕罪。”
糜贞不敢去看郭嘉,行了拜礼便微微垂首,眼神别向一边。
郭嘉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着糜贞,左手夹着酒壶和酒杯,右手伸出捏住糜贞光洁柔滑的下巴,将她的脸托起与自己对视。
糜贞不明白,郭嘉不是一副色欲熏心的贪婪之色,而是犹如死水一般的淡漠表情,郭嘉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可言。
论美人,他府中后院随便挑一个都是艳绝天下的美人。
若是谈心,糜贞更比不上郭嘉任何一位妻妾,她们才是郭嘉最好的聆听者。
她唯独能想到的无非就是郭嘉贪图她的美貌,也许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要换换口味图个新鲜而已。
可郭嘉现在让糜贞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压力。
一个手握数百万人生死大权的人物,已然无须盛气凌人,他早就不怒自威,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敢触怒他的人先要给自己挖好坟墓准备好棺材。
“好久不见。”
郭嘉淡淡说出这四个字后便松开了手,转过身将房中铜镜前的矮桌拉到二人中间,再将酒壶与酒杯放下,抽过一张软垫,郭嘉跪坐下来,拿起酒壶开始倒酒。
好久不见?
糜贞心中苦笑。
这个好久,真的好久!
恐怕如此这般正式地面对面,上一次已是十几年前。
那时的郭嘉锋芒毕露,现在却超然淡定。
与那时相比,郭嘉看起来只不过样貌成熟,略显沧桑,下巴的胡子长了些,看起来是一个更加沉稳的男人。
“你怕我?十几年前,你在我面前都能畅所欲言,现在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郭嘉倒好两杯酒,将一杯推到糜贞面前,端着酒杯,气色看起来实际上有些消沉的郭嘉淡淡地望着糜贞。
糜贞坐直身子,丰盈有致的曲线一览无遗,但仍旧无法让郭嘉有任何神色上的变化。
“如今天下人都与使君讲血姓刚勇,而使君却告诉所有人淡定超然,莫说我,恐怕没有几人在使君面前不感到害怕。”
人心便往往是如此,越能被看透,则越没有杀伤力。
如果到了今天郭嘉还在喊打喊杀叫嚣血姓的一个人,他凭什么收服马超这种比他更勇更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