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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埃米勒-卢贝的演讲稿全文后,胡楚元冷冷的在心里嘲笑着。
经过六年的改建,瀛台陆续完成了全新的改造,根基都调整了,采取对称紫禁城的正南正北布局,不再是斜北布局,基本都是拆掉重新组装,风格和设计也摆脱了清制的束缚,带有明显的古典复唐风格,又采用了大量的大理石基材和浮雕工艺,增加现代美感,内部采用现代的构局,利于自流通风、保暖、卫生。
总体都是按照胡楚元这个园林大家的规划,保有勤政园、丰泽园、英萃园、惠丰园、金谷园、资政园、紫光阁、中正堂、居仁堂、体仁堂、颐年堂、国宾馆十二个主体建筑。
国家军事委员会的驻地办公所调整到英萃园,国家经济委员会、国家资产管理委员会和国家审计总局也都位于这里。
在英萃园正中心的位置是一栋读力的两层楼的建筑,飞檐恢弘,紫顶红檐,和新改建的瀛台其他建筑一样,这里也运用了大量的晶墨玉大理石,整体色泽就基本是黑、红、紫,显得非常大气,建筑规模也非常大。
这里就是新建成的首相府,从1897年就开始修建,今年8月底的时候刚完工。
胡楚元就在二楼正中央的大办公室里办公。
刚正式迁入自己心仪的首相府,第一天,第一件要处理的公务就是法国总统埃米勒-卢贝那种近乎狂妄的宣言,一份要将中国夷为平地的宣言,一份要占领燕京的宣言。
这种感觉让胡楚元觉得很晦气,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胡楚元的心中,战争是一种手段,一种谋略,他不过是要利用远东战争完成一次对中国的整体提升,所以,他并不急于立刻打败对手,停止这场战争。
不管是东北战场,还是西北战场,中[***]队其实都没有真正的发力。
这是一个好事,表面上持续处于弱势地位,反而让美国、德国和英国充满了担心,它们绝对不希望协约国扩大扩大在华和亚洲的利益,所以,它们对华的援助力度也在加大,并且加大了对华国债的购买。
它们用英镑、美元、马克购买清圆国债,实际上也就等于将黄金转交给中国,担保了中国的经济。
在整个1901年,美国和德国的军工业也几乎都在为中国服务。
这天晚上,胡缄元悄然进京。
他来的倒是时候,胡楚元一家刚搬到资政园的东园,紧邻中海,风景宜人。
知道他要来,胡楚元很早就从首相府离开,回到资政园,让人准备了一些地道的杭州菜,热了一壶绍兴老黄酒。
温热的黄酒暖胃,在这种早晚凉的季节里多喝几杯还是很有益的。
在中湖畔,胡楚元让人修筑了一个很特殊的避风亭,凉亭立于江畔假山之上,高出水面十多米,四周六面镶着屏风玻璃,挡住了寒风,又可以隔着钢化玻璃欣赏整个瀛台的美景。
胡缄元刚进了资政园就被邀请到避风亭,老二胡品元也被喊了过来,就他们兄弟三人坐在避风亭里喝酒,吃着家乡菜。
胡缄元穿着西装,手里拎着一根绅士手杖和一个黑黑的公文包,梳着油光的三七开。
他快步走上避风亭,见大哥胡楚元和二哥胡品元已经喝了起来,边喝边谈着什么,他便笑道:“呀,你们这也不等等我!”
胡品元笑道:“急什么,听说你已经到了瀛台,我和大哥才让人上菜。菜还没有上齐呢,我们就是先喝一杯。”
胡缄元也笑着,坐下来和胡楚元道:“大哥,咱们要套法国黄金储备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现在,法国中央银行的黄金储备应该不会高于1200吨,只要法国战败,这个数字就非常危险了。从最近来看……!”
胡楚元微微一抬手,示意他不急着说这些事,又道:“你难得来燕京,咱们兄弟也难得聚在一起,先不说这些。”
胡缄元嗯了一声。
事情办到了这个份上,法国是上天还是入地,基本就是他们胡家说了算,除非还有其他人和国家愿意紧急出手援助。
胡缄元也就不着急了,等胡品元替他倒了杯酒,他就和胡品元问道:“二哥,听说你最近又要纳妾?”
胡品元悄然一抬眉头,呵呵笑道:“这种事嘛,在所难免啦!”
兄弟三人中,胡品元的女人是最多的,妻子是载湉的妹妹,另外还有两个小妾,据说,外面又养着几个女人,政斧新派给他的女秘书……似乎也成了他的女人。
这种事,胡楚元一般是不管的。
他和胡缄元要简单的多,他就伍淑珍和潘丽美两个妻子,平起平坐,胡缄元则更值得赞赏,这么多年就只有一个妻子胡何氏。
说到这些事,胡楚元就忍不住的想到了何璟。当初何璟把女儿嫁给胡缄元,那真是嫁对人了呢!
他想到这里就感叹一声。
胡品元不免有些担忧,道:“要是大哥觉得不妥当,那我就把这个事情缓一缓?”
胡楚元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想到了老三的岳父。何璟一去也有十年了,多少人一去也都十年了,昨天,我听人说……李鸿章不行了,他让人发了封电报给我,说是想见我最后一面!”
“这样啊?”
胡品元沉思片刻,和胡楚元道:“大哥,他怎么说也算是三朝元老,这个面子恐怕是要给的啊!”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他要不说这话,我也不太想去,可他既然说了,那我就只能去看一眼。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估摸他是有些话想交代我。”
胡品元哦了一声,问道:“大哥,行程安排好了吗?”
胡楚元颔首道:“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动身……说实话,其实我希望我到合肥之前,他就已经走了,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太尴尬。从我开始继承家业,他就没有和我消停过,来来去去一直斗到了庚子年才结束。”
胡缄元则冷笑道:“这老东西……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
胡楚元道:“我和他既有合作,也有私斗,来去毕竟有二十年的交情。去还是要去的,只是由他又想到了更多人,当年,左公和梅启照去世的时候,也都是等我去见了最后一面。”
胡缄元倒是想了起来,问道:“梅谦和他弟弟怎么样?”
胡品元道:“梅家回山西了,梅谦在南昌陆军学院担任校长,其他几个孩子都做了生意,小妹嫁给了瞿鸿机嘛……这个事,你知道的,咱们还一起去出了礼钱。”
“那我知道!”
胡缄元点着头,又道:“我倒是觉得梅谦这些年有点可惜。”
胡楚元道:“南昌陆军学院还是很重要的,你看,各个兵团中有三分之一的师长出身南昌,南昌系曰后不受重用是不可能的。过几年,我打算将他调回燕京担任国防大学的校长。”
胡缄元嗯了一声,道:“这样也好,梅家对咱们算是有恩的,当年要不是没有梅启照和左宗棠,咱们胡家的家业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
听着这话,兄弟三人都不由得笑出声。
苦尽甘来。
熬过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他们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啊。
今天这一桌酒席只有他们兄弟三个人,就忍不住的说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有高兴的事,也有不高兴的。
谈着谈着,将两瓶老黄酒都喝了,夜色也渐渐深了。
胡楚元这才和胡缄元说道:“你这一次来了,我正好要和你商量一下法国的事。”
胡缄元沉默的思量片刻,道:“大哥,还是那句话,只要咱们保证一个速度继续吸收法国中央银行和黄金储备局的黄金储备,一旦法国战败,消息放出去,法国金融体系就基本完蛋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说起来也是法国人自己在瞎折腾,这段时间,他们的军费开支是挺庞大的,再加上全国动员大造军舰和军用物资,又要维持俄国和曰本的经济……情况确实是越来越有利于咱们。”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我最近重新考虑了一下,不希望将经济危机的规模扩张的太大。如果有可能的话,战争结束后,我们要尽快给法国提供金融担保。““这样啊……?“胡缄元不免有些诧异,他又在心里盘算着,感觉收益不大。
胡楚元则道:“如果只是有一场经济危机,迫使大量资本向着新兴经济体转移,那对我们是好事……不过,如果危机的范围太大,导致德国经济出现萧条,我觉得就不是好事了。在俄国……情况更不妙……总的来说,我宁愿要保留一个傲慢无能的沙俄帝国,也不希望俄国出现某种我们无法控制的特殊革命。”
胡缄元点着头,道:“那里的事情,我最近也有些听说了。我个人感觉俄国目前还能稳住,不会是特别可怕,一旦经济危机大幅度的蔓延开,主导出口型经济的德国肯定最受冲击。这个事情,我很早就想过了,我估计话,要是咱们把协约国组织打残废了,德国十之八九会找个借口继续打一次。”
胡缄元的推论恰好说中了胡楚元最担心的地方……如果说以前的他支持德国打法国,现在也支持,可一旦他赢得了远东战争,他就不会再支持了。
国际局势就是这样,很少会有永恒的对手,更很少会有永恒的盟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