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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记!”见到年轻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江瑶明眸中惊惧的神色蓦然退去大半。这个平时内向腼腆的女孩挣扎着坐了起来,向梁晨低声称呼道。
“瑶瑶!”梁晨心里半是怜惜半是歉疚,他有心安慰几句,却又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自己有些虚伪。顿了一下,他轻轻伸出手,将女孩按回在床里,柔声道:“不叫梁书记,叫梁哥!”
“梁哥!”江瑶苍白的脸庞忽然焕发出几分欢喜的神采。这个称呼是在财政局的胡局长过年时宴请对方定下的,只是如今这个年轻的男人已是副县级领导,有碍于官威,那个‘梁哥’不好叫出口,只得跟着胡局长,赵局长称之为‘梁书记!’但在心里,她与方雯雯,陆文竹都一样,是倾向于叫这个年轻男人为梁哥的。
“梁哥哥!”梁晨的身后传来一声甜甜地称呼。梁晨回过头,就见方雯雯倚在床头,美眸含着调皮的笑意望着他。看样子,三个女孩之中顶数这个丫头精神恢复的最快。又看了一眼陆文竹,发现胡小奇正陪在对方身边,也许是因为听了方雯雯的故作甜腻的称呼,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笑容。这样最好,他还真担心这次的事情会给三个女孩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梁哥,你一定要给我和竹子,瑶瑶报仇!”方雯雯握着小拳子,俏丽的小脸布满怒色。然而在下一秒,她脸上的神情又转为伤心黯然,以哽咽地声音道:“娜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好姐妹吗?她怎么可以这样……!”
陆文竹与江瑶的眼圈也红了,她们的心理创伤不仅仅是来源于险遭[***]的恐惧阴影,还有就是由于好姐妹赵依娜的背叛和出卖。“齐董,好了,您过来吧!”“齐董,先让我给您脱衣服吧,然后我再给您吹的硬硬的,让您一枪一个,把我那些姐妹都开了苞好不好?”
尽管处在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地状态,但赵依娜的那两句话却是清晰地传进她们耳中。那两句话就像是两把利剑,将她们的心口刺的鲜血淋漓。她们很希望是在作梦,在恢得清醒之后的她们却知道,好友的背叛和出卖,是一种残酷的事实!
“报警电话就是赵依娜打的!她是受了齐学归的逼迫,不得以才这么做的!如果不是她报警,我们局的刑警也不会赶到的那么及时!”梁晨之所以这么说,不仅仅是按照事先的承诺为赵依娜正名,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这些女孩从此失去对友谊,对人与人之间情感交流的信心。
“哼,她还算有点良心!”陆文竹与方雯雯冷冷地说了句,然而脸上的伤心黯然却是明显消减了大半。而一向心肠最软的江瑶低低说道:“娜姐果然是有苦衷的,我知道,她那时说那句话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不然……!”
陆文竹与方雯雯沉默不语,她们也隐约感觉到,赵依娜在说那句‘齐董,我替您把衣服脱了’的话看似无耻地讨好,但实际上,却是达到了阻止齐学归侮辱江瑶的目的。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赵依娜还是挂记着她们之间情谊的。也许就如瑶瑶说的那样,娜姐是有苦衷的。那位梁哥不也说了吗,娜姐是受了齐学归的胁迫……!
三个女孩还没做出原不原谅赵依娜的决定,但无疑,梁晨的这句话却是使她们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用考虑!雯雯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给你们报仇!那就等着看吧,看看梁哥怎么把那只吸血鬼变成短命鬼!”梁晨拍了拍江瑶的胳膊微笑说道。
“嗯!”江瑶用贝齿轻咬着下唇,美眸含着泪重重地点着头。她与这个男人接触的时间不长,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通过这两次危险地际遇,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激和信赖已达到了心里的。她也知道,在这种感激和信赖当中,也许还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成份。
在医院走廊,梁晨与胡局长,赵局长以及方雯雯的父母一一握手。方雯雯的父母都是县中学老师,夫妻俩相貌平平,然而唯一的女儿却生的漂亮无比。这次听闻女儿出了事,夫妻俩都快急疯了,赶到医院在亲眼看到女儿并无大碍后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梁书记,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握着这位年轻的副县级领导的手,方雯雯父母都有一种荣幸无比地感觉。以前听雯雯说还不大相信,如今人家就在眼前,端地是货真价实,堂堂正正地县政法委书记。就算夫妻俩不大了解官场,却也知道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县级领导,那么将来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虽说‘攀高枝’之类的话不大中听,但雯雯要真能认上这么一个哥哥,那对于将来保证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最后,胡局长和赵局长将梁晨送到了医院门口。赵芳神情郑重地说了句:“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梁书记一定不要客气!”而胡仁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竹子是我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就算是天王老子,这笔账我也要跟他算一算!”
梁晨微微一笑,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心照不宣地又与两人握了握手,然后转身走出了县医院大门。他现在要做的,是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挑战。第一步突破已然成功,然而接下来的交锋却是会更为激烈!大意不得啊!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齐学归因涉嫌强歼已被县公安局拘留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县里的部分领导就得到了准确和详细的消息。
常务副县长古平是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的,一晚上眼皮跳的厉害,刚刚睡熟却被吵醒,古副县长的心情自然很不爽,然而在接了电话,听着手机另一端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之后,他的这种不爽便升级为愤怒,而在愤怒的同时,却又无法避免地为惊惶与焦躁。
“我曰你娘的!”一向文雅而有风度的古副县长将手机扔到一旁,破天荒地破口大骂。他不是骂梁晨,他是骂那个好色如命的齐学归。“我早就知道,狗曰的迟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看着丈夫近乎于发狂的神情,妻子马华不禁又是惊讶又是担心,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道:“老古,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去书房打两个电话,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古平焦躁不安地挥了挥手,然后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转头走出了卧室。在书房时,他先后给人大主任阮班武,宣传部长赵步舒,纪委书记姜传安,副县长王爱军等人打了电话。事情紧急,他必须先和这些人通气,然后先拿出一个应急的方案出来。至于市里那边,他相信齐学归自然会想办法找关系自救。
县长李明扬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专职秘书的电话汇报。他穿着睡衣踱到了窗前,双手抱着肩望着窗外的点点灯火,沉吟了良久。他确实没想到,梁晨下手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切入点选的这么准,这么狠!想要扳倒齐学归,最棘手的问题在于师出无名。他很清楚,无论在县里还是在市里,齐学归都有着不小的能量。如果按正常途径着手去追查青云公司的问题,那么最后的结局免不了和上次市调查领导小组一样,无声无息地不了了之。而现在则不同,先以刑事案件切入,定下齐学归强歼未遂地罪名,让其身后的各方力量无法公然运作,然后再由此转入其它方面,好比痛打落水狗,又好比趁病要你命,直至将对方的所有问题全部查个水落石出,最后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重判地命运。
你的经济有问题,但我不查你的经济问题,而是忽然抓到了你有关作风问题的证据。再由此深入,转而调查你的经济问题。在官场上,这种手段的施用并不少见,而梁晨这一次的动作,明显就是大胆地套用活用。
这个家伙,当真很可怕呢!李明扬眯起双眼,心里暗暗想着。他不得不为梁晨的心机和手段感到惊讶,事情往往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齐学归在江云县呼风唤雨多年,想要抓他的把柄谈何容易,然而梁晨却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完成了从布局到收网的全盘计划。包括他在内,恐怕没有人能想像的出,号称江云太岁的齐学归究竟是如何裁倒在梁晨手里的。
这个家伙,是当朋友好呢,还是当作敌人更刺激一些呢?李明扬脸上的神情阴睛不定,如果是当作敌人的话,那么现在已是副处级的梁晨在级别上已经有威胁他的资本了!当然,如果是成为同盟的话,对方更是一股绝强的助力!而如何取舍,则全在他的一念之间。李明扬已经觉察到,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对于梁晨的敌意似乎在逐步消退,这着实令他有些矛盾!
第二天,梁晨首先来到县公安局,询问了关于齐学归的情况。根据副大队长姚小顺的报告,目前齐学归仍在讯问室接受讯问。姚小顺向梁晨笑嘻嘻地说道:“头儿,我们大队的人马早中晚三班倒,看看那家伙能熬到什么时候!”
梁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齐学归招不招供不是问题,证据确凿,不是齐学归想抵赖就能抵赖的。这番讯问,也只是让齐学归多吃一些苦头罢了。
正与姚小顺说着话,就见指挥中心主任姚金铭站在门口,门虽开着的,但姚主任还是用手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喊了声:“梁书记!”
姚主任在刚才接待了两位律师。那两位律师自称是受齐学归家属的聘请,从辽阳赶来为齐学归提供法律咨询和申诉服务,并指名要见局长。一男一女两位律师皆都气质不凡,而且又来自于辽阳名气较大的天元律师事所。所以姚主任不敢怠慢,连忙来向梁晨请示。
几分钟之后,两位律师被请进了局长办公室。望着走进门来,身材高挑,凤眼红唇的漂亮女人,坐在老板椅上的梁晨身体不禁一震,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天元律师事务所啊!没想到齐学归请来的律师竟然会是婷姐!这让梁晨既感觉到意外,又感觉到有些,有些荒谬。原本要想给这两个律师一个下马威的他不得不收起心思,脸上现出讪讪地笑容,开口道:“婷姐!”
“你们认识?”男律师大约三十多岁,有着一张端正的国字脸,配上身上那套西装显得老成持重,从外观上就给人以十足地信赖感。他看着这位年轻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又看了看身旁面无表情的同事,不禁讶然问了句。
“工作期间,我们先不论私人关系!”李馨婷淡淡地说道:“所以梁书记,请称呼我李律师!”虽是没直接回答同事的提问,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承认她与梁晨相识的关系。
熟人好办事啊!男律师心中暗想着,面上露出公式化地笑容,开口道:“梁书记,我是辽阳天元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何正国,我想见见我的当事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梁晨微笑着点头。按照法律规定,犯罪嫌疑人在被第一次讯问或是采取强制措施起,受委托的律师凭着执业证书同,律师事所证明等证件,有权会见犯罪嫌疑人并了解情况。所以从程序上来看,梁晨是没有拒绝权力的!
“那多谢梁书记了!”何律师口中道着谢,心里却想着何不借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利用李馨婷与这位梁书记相识的关系,进一步提出要求。想了想,他又试探着问了句:“梁书记,如果我的当事人被批捕,那么,我想给他办理取保候审,不知方不方便……!?”
“何律师自己觉得呢?”梁晨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笑吟吟,转眼之间就是寒霜满面,他用嘲弄地语气向这位异想天开的何律师问道。
“我认为,这是我当事人能够主张的权利!”何律师硬着头皮说道。
“何律师!”梁晨冷冷地开口反问道:“你应该是资深律师吧?就你的经验来说,强歼未遂这样的案件想要取保候审,在司法实践的可能姓有多少?”
“呃!”何律师顿时语塞。确实,只要是符合取保候审要求,做为犯罪嫌疑人的律师都可以提出有关申请。但强歼罪是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强歼未遂则比照既遂从轻或减轻处罚,在司法实践中,这种犯罪取保的可能姓几乎为零。
但事在人为,如果这位梁书记通融一下,也未必办不到。在碰了一个大钉子之后,何正国不禁用求援的目光望向身旁的李馨婷。他期望对方能帮忙说说好话!
“何律师,你去会见你的当事人吧,我和梁书记说几句话!”李馨婷淡淡地说了句。
“那好!”何正国闻言心里不由一喜,感情对方是想动用私人关系,不便他这个外人在场。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他这位漂亮而强势的女同事到底与这位梁书记是什么关系?实际上,这次齐家聘请的律师只有他一个,而李馨婷则是说要到江云办些私事,所以才搭车而来的!
“一点商量都没有吗?”在何律师被带去会见齐学归后,办公室里只余下李馨婷和梁晨两人。李馨婷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望着男人,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没商量!”梁晨摇摇头,口中答道:“齐学归企图[***]三个女孩,罪行极为恶劣。无论如何,都没有取保候审的可能!”
“如果是我执意要求你呢?”李馨婷上前两步,盯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无比地固执问道:“你会怎么做?”
“我会答应你!”梁晨似乎连想都未想点头回答道。
哧!李馨婷脸上的伪装再也坚持不住,美丽的面容上现出动人的笑意,伸出两手捏上了男人的脸颊,一边揉捏着一边笑骂道:“坏家伙,答应的这么痛快,你就知道我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是吧?”
“当然了!婷姐那么英明,那么嫉恶如仇,怎么会给齐学归那种烂人出头呢!”一边任着女人的欺负,一边拍着马屁,这种情形原来在大学时,就已经上演过无数遍。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别以尽说好听的我就放过你!”李馨婷将对方推坐在老板椅上,分开两腿骑了上去,双手仍然蹂躏着对方的脸不放,口中恨恨地道:“你这个变坏了的家伙,上次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