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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梓钧和一众台湾电影人一起开会的时候,香港那边也发生了一件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事情——香港廉政公署在这一天成立了。
廉政公署成立的直接目的是调查葛柏案,葛柏这位号称“香港鳌拜”的总警司在香港贪污了几百万港币,带着老婆儿子回英国享福去了。此事被媒体披露出来,几个月前香港各界人士上街游行,呼吁将葛柏从英国抓回香港接受调查。
其实调查葛柏就是个幌子而已,吕乐五个亿都贪了,葛柏那几百万算什么?港英当局主要还是想要整肃贪污,清洁治安,而葛柏就成了那只杀给鸡看的猴。
廉政公署虽然成立了,可是自官员到普通老板姓、黑帮成员,没一个相信这个公署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贪官和黑帮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已经在暗暗商量怎么给这些从英国调来的公署专员好戏看。此后的几个月,香港的治安不仅没有因为廉政公署的成立而好转,反而因为黑帮的挑衅越发混乱。
王梓钧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了陈恪华,如今14k是香港最大的社团,首当其中,损失绝对会是最大的。此事后,帮中不少社团骨干或被捕或跑路,14k也从此分崩离析,甚至还出现内斗。
“陈先生,我听说香港成立廉政公署了。”王梓钧在电话里随意问道。
陈恪华说:“是的,葛柏案激起了香港的民愤,那些鬼佬不得不摆摆样子,糊弄一下民众。”
王梓钧道:“可我听一个英国的朋友说,这次好像要玩真格的。”
“哈哈。”陈恪华笑道,“要是那些鬼佬敢来真的,我保证一个月以内整个香港都会陷入瘫痪。”
陈恪华的这种胸有成竹让王梓钧无话可说,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提醒,也不过是看在陈恪华以前帮过他几次面上。
人家不信,王梓钧又有什么办法?
结束了通话后,王梓钧很快又接到歌曲辅导小组那边的通知,说他交上去的那些歌出了状况。
搞什么鬼?
就是因为歌词审查变得严格了,连“伤心难过”这样的词都不能用,王梓钧才小心翼翼地选歌,都是选的《我的未来不是梦》这种励志歌曲,另外又加上了两首自己创作的歌。
怎么会出问题?
想不明白,王梓钧只有亲自跑过去一趟。
从上交歌词到反馈审核意见,之间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这自然是因为王梓钧如今作为台湾头号男歌手的特殊照顾,那些小歌手的审核时间至少也要等十天半个月。
接待王梓钧的是那个流行歌曲辅导小组的副组长安雅萱,居然是个30岁左右的漂亮女人,这倒是大出王梓钧的意料之外。
安雅萱一头微卷的长发,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她身上穿着制服,头上也戴了一顶制服帽子,干练中透着一股若有如无的妩媚。见王梓钧来了之后,安雅萱主动伸手过来,微笑说:“梓钧来啦,请坐!”
“安组长你好!”王梓钧握着安雅萱的手,感觉软软的,没想到松开的时候,对方居然用食指在他手心挠了一下。
等王梓钧看向安雅萱,却发现这女人只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朝他暗示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刚才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想不到梓钧你会亲自过来,我还以为来的会是你的助理。”安雅萱笑道。
助理?王梓钧貌似手下只有一个李京浩,算是助理兼保镖再兼司机,至于平时上节目,都是合作方或者自己公司安排的临时助理在帮忙。
当红的明星里面,王梓钧算是排场最小的,像那什么高凌风后来出名以后,出门随时跟八个保镖,几个助理,许多电视台和公司都给他设有专用化妆间。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王梓钧的派头又是最大的。再红的歌星,只要你出得起价,都能请来表演一场,而王梓钧呢,说不来就不来,再多钱也免谈。
王梓钧对眼前这女人一无所知,心生警惕,这段时间台湾风头很紧,可不能落下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他坐下之后笑道:“歌词是我自己写的,出了问题当然要自己过来,不然领悟不到歌曲小组领导们的宝贵意见。”
“你这嘴巴倒是会哄人开心。还宝贵意见,你现在心里恐怕在骂我们为难你吧。”安雅萱开玩笑道。
这位大姐,貌似我们不熟吧,还没到能随便开玩笑的地步。
王梓钧笑道:“哪里哪里,领导们也是为了歌手好,免得犯政治错误。”
安雅萱收起笑容,将王梓钧的歌谱拿出来道:“闲话不用多说。梓钧你这次一共拿来8首歌,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特别是《我的未来不是梦》、《飞得更高》和《稻香》由于内容积极,情绪健康,文化局和我们新闻局都决定大力宣传。不过嘛……”
“不过什么?”王梓钧问。
安雅萱道:“这首《宝贝心肝》是怎么回事?”
王梓钧不解问:“歌词有什么问题吗?”
安雅萱说:“歌词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语言有问题,为什么不用国语,而用台语来唱?”
王梓钧奇怪道:“没有规定不能用唱台语歌啊?每年台湾都会发行不少台语歌,这个不违禁吧。”
安雅萱解释道:“你不一样,你是教育部力捧和宣传的歌手,代表的是党国的形象,所以你在台湾的唱片必须全部是国语歌。”
“没有商量?”王梓钧问。
“没得商量。”安雅萱摇头道,“有些话我不方便和你说,电影事业处不是刚刚禁止拍摄台语片吗?两方面联系起来,你懂的。”
王梓钧心情沉重地点点头,老蒋前段时间进医院抢救了一次,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中南部在土改中遭了罪的一些势力蠢蠢欲动,“统独”之争在意识形态上愈演愈烈……这几个月关于文化方面的管制越来越严重,几乎倒退到1970年以前。
“我知道了,我会拿掉重新换上一首国语歌。”王梓钧无奈地妥协。
这首《宝贝心肝》,他本来是专门唱给那位在生病的女歌迷的,现在看来没办法了。
安雅萱突然笑问:“我听说你可以当场写歌,那首台大保钓会的会歌就是你一挥而就的?”
王梓钧闹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图,只谦虚道:“大家抬举吹捧而已,我又不是曹子建才高八斗。”
“你可不要谦虚。”安雅萱道,“这样吧,你若是现在能写一首好歌出来,我直接就让你这些歌全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