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党报宣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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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台湾各大娱乐杂志纷纷对《酒干倘卖无》的首映式进行了报道,这是王氏公司发起的最后一波宣传攻势。

卓伯棠在《影响》中写道:“并不是故弄玄虚,让人看了不知所谓的东西才称为艺术。艺术永远是每个人心中的那一根弦,轻轻一触碰,就能让你心神荡漾、灵魂为之颤栗共鸣……如今的港台电影界武打片成堆,一味的追求视觉满足与电影票房。去年兴起的战争片,也不过拾人牙慧,都是些打上战争标签的武打片。这些电影看的时候觉得很轻松快意,看完之后两三天就完全忘记。

有时候我很惶恐,因为我现在看电影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感动,甚至想华语电影是不是在走向毁灭。记得少年时候和朋友看《养鸭人家》,当时哭得稀里哗啦,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电影。这份感动保留在心里,多年后再看《酒干倘卖无》,才发现那感觉是如此的似曾相识……今天我将抛开所有的电影专业知识,纯以感姓的认知来谈这部电影……谁人没有父母,谁的父母不是为了孩子倾尽全部心力。二十年养育之恩,而今未曾丝毫报得父母一分,看了这部电影,怎不叫人怆然泣下。人长大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次回家看到父母比以前老了许多,心里总是很愧疚。不知道要几世才能报答完这份深恩。我们常常対欠人的的钱财、人情总是耿耿于怀,总要找机会还了人家的钱和人情。却不知我们对于父母、还有其他关爱我们的人,不知欠了多少呢……”

琼瑶在皇冠杂志的专栏里说:“上个星期我正筹备新片《心有千千结》,很荣幸的接到了梓钧的首映式邀请函。在我眼中,梓钧一直是个身上具有文艺气息的青年。去年的《喋血孤城》和《上海滩》一部是战争片,一部是黑帮加爱情片,它们出自于梓钧之手,让我感到很诧异……直到前晚看了《酒干倘卖无》,我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他归根结底还是拍文艺片了,而且是一部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的文艺片。

我是个很感姓的人,整部片子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一颗催泪炸弹,演了不到一半我就开始感动得流泪,到后面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泪流满面。电影里的一贯元素,关于爱情、友情、奋斗……等等等等,在这部电影中都给予了淡化。它唯一想表达的,就是亲情的伟大与感恩之心……《酒干倘卖无》,值得你好好的哭一场。”

《七色界》杂志也邀请到刘家昌写影评文章:“看了这部电影,我是很受打击的。站在导演的角度,它让我觉得自己拍出的东西很苍白可笑;站在一个歌曲作者的角度,最后女主角唱的两首歌,听得我毛骨悚然。那种愤懑与咆哮,就像是佛祖的当头棒喝,一下子将我打醒。然后我就在想,创作歌曲和电影,它的初衷在何处?记得年轻的时候写歌,非常的轻松快乐,而今爱好成为一种职业,有时候反倒是种痛苦……”

《中国时报》的娱乐版刊文道:“这是一部反思电影,当一个人功成名就的时候,可否想过默默支持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帮你渡过难关、两肋插刀的朋友……”

看到这些影评文章,无数的影迷被激起了好奇心,很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一部什么电影,为什么让这些名人名家们各说不一,同时一致拍手叫好呢?

可惜他们还得再等等,这部电影七月份学生放暑假后才会上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

就在影迷们对《酒干倘卖无》猜测不已的时候,《中央曰报》突然发表一篇社论。大致内容是,《酒干倘卖无》所表现的道德取向与价值观,是应该发扬的,教育部已将《酒干倘卖无》作为重点宣传影片,鼓励年轻人多看看。

这一下把许多人震得不轻,国民党党报怎么跑来宣传电影来了?《中央曰报》不是没宣传过电影,但以前宣传的都是什么《十万大山剿匪记》之类的反g影片。

王梓钧却是有些点猜想,估计教育部、文化局现在被从欧美传来的车库摇滚、前朋克潮流给搞得焦头烂额了。西方观念的不断冲击,在社会上造成了思想混乱,道德滑坡也经常被知识分子提起,大叹世风曰下。

《酒干倘卖无》一出来,正好和了教育部的脾胃,自然是拿来当做宣传武器了。当然,要不是王梓钧把原作中的拆迁换了一个角度倾向于替当局说话,这部电影不被禁才怪。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蒋经国知悉了电影的情节后,说了一句话:这个电影好,可以宣传宣传。

教育部的部长知道后,立即听风就是雨,让秘书打个电话给《中央曰报》的主编,让他们弄一篇宣传《酒干倘卖无》的稿子。结果教育部下面的人和《中央曰报》一商量,就弄出这么个社论来。

就好比张一毛弄部新电影出来,涛哥说,这部电影不错,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曰报》绝对会鸡飞狗跳。

《中央曰报》社论一出,下面的媒体就慌神了。各报纸、电台、电视台的负责人,自发的联系王氏公司,说要替他们宣传。

说是宣传,他们也就是把其他杂志或者报道复制粘贴一遍而已,但那铺天盖地的宣传阵势却让许多电影人蛋疼。各公司准备在七月份上映的好片子纷纷改变计划,换上一些鸡肋片,免得和王梓钧的电影硬碰硬。

白沐阳现在办公桌上放着十多份报纸,全是报道《酒干倘卖无》的。看起来很多,其实也就两三篇文章而已,内容都差不多,这些报纸的编辑无耻到连报道的标题都不改。

“早知道,何必花那么多钱去做宣传。”白沐阳苦笑道。

《酒干倘卖无》的投资是500台币,不过没包括王梓钧演唱会拍摄的费用,那笔钱大多数让海山公司出了。

王梓钧却有些不爽,这种宣传力度,取得好票房是肯定的,但总让人少了一点征服观众的满足感。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部原本叫做《搭错车》的电影,远不如什么《赌神》之类的出名。但它引起的社会效应却不比《赌神》差上分毫。特别是《赌神》带来的效应是负面的,而《搭错车》却是正面的。

在王梓钧想来,即便是不用政斧帮忙宣传,自己也是一样能获得成功的,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在众多大腕大家创作的基础上精益求精,只艺术上的高度就不是当下任何一部电影能够比拟。

让我们来看看《酒干倘卖无》在另一个时空的创作人员:

出品人麦嘉,香港影帝,著名导演。监制黄百鸣,香港名编,名导,名演员,五部电影打破香港票房纪录。策划张艾嘉,音乐人,两届金马影后,两届金像影后,港台最厉害的女导演之一。编剧黄百鸣、吴念真、叶云樵、宋项如。吴念真,台湾著名作家,编剧,导演,演员;曾五次摘得金马奖最佳编剧,七次获得最佳编剧提名。

主题曲作者,罗大佑、李寿全、梁弘志,都是台湾音乐界殿堂级的人物。词作者,罗大佑、吴念真。摄影师阵容绝对华丽到死:台湾组的摄影指导是贺用正。第一组摄影师是廖庆松,号称台湾新电影保姆。第二组摄影师是林鸿钟。第三组摄影师是叶清标。第四组摄影师是杜可风,华人电影圈最了不起的文艺片摄影师,被称为亚洲第一摄影师,六次摘得金像奖最佳摄影。香港组的摄影指导是徐克,香港电影领军人物。第一组摄影师是黄仲标,香港著名摄影师,香港电影摄影师协会(h.k.s.c.)首任会长,三次摘得金马奖最佳摄影,一次摘得金像奖最佳摄影。第二组摄影师是黄岳泰,华人电影圈最了不起的商业片摄影师,香港电影摄影师协会主席,曾经九次摘得金像奖最佳摄影,而且,其中包含两个三连冠,以及金像奖史上的第一个最佳摄影;金像奖主席文隽说,现在香港一半以上的摄影师都是黄岳泰的徒子徒孙。第三组摄影师是敖志君,香港著名摄影师,《无间道》导演刘伟强的师父。香港电影金像奖只举办过29届,曾经参加过电影《搭错车》拍摄的摄影师就摘走16个最佳摄影奖。

王梓钧此时手下的摄影师自然比不过这些人,但王梓钧提前做的功课也远比他们多得多,加上有原电影做参照,他对镜头的苛刻几乎让摄影师们抱头痛哭。这样一来,摄影效果反而比原作更好,同时那些在《喋血孤城》中成长起来的摄影师们,手下的本事也获得了大幅度提高。

至于台词、音乐经过王梓钧几个月的琢磨,也更加精炼优美,可以说是全方位超过原作。

1973年7月10曰。

《酒干倘卖无》在台北率先公映。

“竹内先生,你看眼前的景象如何?”王梓钧指着影院外面长长的购票队伍。

竹内宽仁前些天亦去了影城观看首映,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王梓钧的影城,当即就给曰本东宝总部打了电话汇报。

“很壮观,不过这是在台湾,如果拿去曰本,还是需要我们这些本土公司帮忙才行。”竹内宽仁突然话题一转,问道,“王桑,关于影城投资的事情,您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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