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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们也不是白忙活，我会从你们的欠债里抵消。”顾明俊深知这对母女的德行，自然不会便宜她们。
潘美红拉着张可爱，连连点头，不知道多恭敬。
——
房内，只亮着一盏地灯，张扬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像是被掏空了灵魂的驱壳般。
直到潘美红母女推门走了进去，她才微微抬起头。
“你们进来干什么？”对这对母女，除了心痛还剩什么？
“扬扬，你晚饭没吃，一直窝在房间里，我们担心你。”潘美红舔着脸道，拉了拉身边的张可爱。
张可爱会意，立即点头，“是啊，姐，到底发生什么啦？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伤心呀？”
这对母女从来没有对她嘘寒问暖过，所以对于她俩今天意外的举动，张扬并没有感动，而是冷冷道：“你们又打什么主意了？讨好我，让我继续为你们做牛做马？”
“哎呀扬扬，真不是。你真的误会我们了。我也知道我这个做妈的不称职，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可是我也是个母亲呀，看着可爱就难免会偏心，对你不公平都是我不对。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尤其是你，这么争气，这些年妈和可爱要不是你，早就饿死了……”
边说着，潘美红一边掩面痛哭起来。
张可爱见老妈演戏演的这么逼真，也不敢示弱，跟着哭起来，“姐！你就原谅我和妈吧，现在我们在顾家做仆人，那么多钱还不了，一辈子就没自由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为时已晚了。”张扬看着这对母女惨兮兮的样子，注意力终于转移了。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冷了。
“不晚，只要姐你原谅我们，我们也就没什么愧疚了。”
“是啊，我也有脸去底下见你爸了……”潘美红越哭越‘伤心’，见张扬还无动于衷，竟大步朝窗子跑去，“我真的没脸活了，没脸活了。”
“妈！你别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张可爱赶紧拽着潘美红的衣角。
明明想寻思的人是她，可是现在……
看着潘美红推开窗子，已经站到桌子上，张扬立即吼了一声，“好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让你们在这吃苦的！”
“扬扬，妈不是那个意思，我受惩罚活该，是老天在惩罚我以前对你不公。”
“我原谅你们了，好了，你快下来吧。”张扬觉得心情烦闷，自己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还要去安慰别人。
一听‘原谅’两个字，潘美红脸上顿时露出了笑脸，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上前抓着张扬的手，“扬扬，你饿了吧？我给你做西红柿鸡蛋面，你不是最爱吃么？”
一提‘西红柿鸡蛋面’，张扬的眼睑便立即垂了下来。她并不是爱吃，而是因为，小时候妈妈经常给她做，她只是想吃着这个味道，一直怀念死去的妈妈。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妈妈临死前对她说的话——“扬扬，好好活着，不要为妈妈流一滴眼泪，要笑着送妈妈走。”
从那天起，她告诉自己要变得坚强，所以她去上警校，她很少哭，让自己变得很坚强。
可是最近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变得这么脆弱？这么爱哭？而且还有了轻声的念头？
她摇了摇头，不！她答应过妈妈，要好好活着的！
“嗯，好。”点了点头，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她应着。
整个过程，顾明俊都在外面听着，直到听到一阵脚步声后，他才悄然地躲到了墙角里。
——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好。
因为张扬的心情不佳，所以顾明俊打算在澳洲多逗留几天。并且把许多重要的会议都推掉了，只想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一大早，张可爱便来到了张扬的房间，欢喜地给她找衣服。
“姐，你今天穿这个吧？很好看。”
张可爱拎着一条白色的拽地长裙走到张扬面前。
张扬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地抬头，瞟了那裙子一眼，“去哪里？”
“姐，我一直想去坐游艇，咱们出海好不好？”
“你前几天不是才去过黄金海岸么？我看到你发的脸书了。”张扬奇怪地问道。
张可爱尴尬地憋了憋嘴，心里抱怨，想要请这位姑奶奶出来还真特么地难。
脸上继续挂着笑，张可爱指了指，“那我再去换一件衣服，不如咱们去骑马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我也不会。”张扬冷声打断。
张可爱的尴尬已经变成了极其僵硬的笑，要是完不成任务，估计会被顾明俊骂吧，所以她只好舔着脸，“姐，我不会，可是我想学。你就带我去嘛，我现在就以仆人，哪有资格出去玩啊，你不出去，我怎么去得了呢？”
说着，她跑到张扬身边，抱住她的手臂蹭了蹭。
从小到大，张可爱就不亲张扬，都把她当女仆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