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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番争吵,就要在朝堂上展开,玄阳帝抚了抚额头,颇为头疼的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北冥羿身上。
“羿儿,你来说说那日的情形…究竟是何样的?撄”
原本正在冷眼相看的北冥羿,微敛心神,直接的站了出来,对着上面的玄阳帝,似有犹豫的开口。
“其实,郑将军与程将军所说,也不完全符合那日的情形,因为他们当时都在拼死杀敌,所以可能没有注意太多。”
这话一出,引来朝臣的一致点头,在他们看来,五千名的将士,还有其他死在那里的将军,怎么可能都是逃兵呢,可是北冥羿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气氛一冷偿。
“儿臣,那日因为就在最前方,所以看得清楚,最少有几百名将士,不是死于临阵脱逃,更不是死于那些黑衣人的剑下,而是被人活活踩死的……”
“这个若是父皇与诸位大臣们有疑问,也都可以等到那些尸首运回国以后,找仵作逐一检查。”
这下朝中更是鸦雀无声,而坐在龙椅上的玄阳帝面上,已经换了好几个颜色,照羿儿这样说,那那些死去的将士,还有什么可奖之处,还真是丢脸,都丢到沧溟那里去了。
“这次随行的将士,都是哪里拨出的。”
玄阳帝眯着双眸直接开口,面上也都是显而易见的怒火,下面的朝臣,也都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毕竟那五千名将士,也是朝阳军队里面的一股势力,若是真的如靖王与几位将军所言,那么岂不是也说明了,现在军力的差强人意。
站在朝中的高太尉,对上玄阳帝满含怒气的眼眸,心一点点的下沉,膝盖有些发软,还没等其他人揭发,就先跪在了地上,到底是在朝中浸久的老臣,立马是惶恐的开口。
“陛下,微臣有罪,这次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挑出来的也都是新兵,原想着可以让他们跟出去,历练一番,可谁知,竟是如此的不成气候,微臣这次回去,定然会重新整治新兵。”
这话说的巧妙,一来,即是承认了带兵有误,但是另一边,又说了这去的都是新兵,意指,他之前所带的老兵,绝无问题。
若是…今日无人反驳,自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北冥渊见此,为了避嫌,便也是没有站出来,替高太尉说话,只是却对着不远处另一位亲近的大臣,使了个眼色,立马是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以为,高太尉是两朝元老,而且带兵多年,也是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所以,即便是这次拨出的新兵有些问题,也是一时视察纵然有错,可是也应酌情处理。”
……
听着这位大臣的话,北冥羿的一双黑眸闪了过去,里面萦绕了几丝戾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开口。
“李大人的话,句句在理,我也觉得这次高太尉,定然不是有意如此安排,而且,高太尉辅佐过先帝,现如今又一直效忠父王,可谓是劳苦功高。”
北冥羿这番话,让气氛稍稍有所缓和,就连玄阳帝的面上,也是减去不少阴霾,跪着的高太尉忍不住的抬起头,看着替他开口说话的靖王。
额上的冷汗,却是更加的密集,这次他还真是有意安排这五千,上不了台面的将士随行,因为他想,若是路上真遇上什么,也好让这个靖王,可以有去无回。
谁知?他这次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听见北冥羿替他说话,只觉心里更加是七上八下,心头那抹不安,无限的开始放大。
“只是…父皇,儿臣这次出使,沧溟发现他们的兵马强健,所以,儿臣想说,父皇的宏图霸业,按照现在我国的军力,怕是还要有所耽搁。”
玄阳帝听言,眸子立马是沉了下去,看着下面高太尉的眼中,已然,都是不信任,毕竟,这次新兵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若是其他手上的几千万新兵,也是如此。
还真是让人心寒不已,玄阳帝当即心里便有了打算,只是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开口道。
“高太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奖赏的话,就有你自己那里列出来,按照一般战死的津贴,去吏部申请,然后统一拨放。”
玄阳帝语气中的紧绷,谁都能明白,而且这个战死的津贴,只怕已经是玄阳帝能给的底线了,毕竟,这次死去的人,可远远没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将领,光荣。
高太尉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后,便是跪下谢了隆恩,然后,又退回了位置上。
虽然,玄阳帝此时没有开口,但是高太尉心里明白,只怕经过今日之事,陛下对他手里的军权,应该很快又会被,慢慢收回了。
玄阳帝看着朝堂上,依旧跪着的几人,说道,“现在事情,已然说清了,几位爱卿,就快快起来吧。”
四人面面相嘘,又看了一眼,没有说出那事的北冥羿,许是知道他不便开口,但是想想被压在宫外的那些人,便是谁也没有站起来。
半响后,看着还跪着的几人,玄阳帝轻扫几人欲言又止的面孔,沉着声说道,“怎么?难道爱卿们是还有事情要说。”随后又似是想到,还有一人不在,追加一句。
“对了,那个沐青城怎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过来,难道是受了什么伤?”
位列右边的沐池,也是望了过来,心里也有些担心,终究是他的儿子,而且家中长子的无能,也就越衬托了沐青城的才智不凡,所以,沐池现在的希望也都在这个儿子身上。
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出发口,张墨少将军,立马是站起身说道,“陛下,沐公子现在就在城外,不过,有件事情,还请陛下替微臣做主。”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朝堂上的诸臣,只觉得,今日还真是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不由得都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
“少将军,究竟是何事情?”玄阳帝看着出声的……显然是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平。
看着周遭递来的视线,还有玄阳帝的出声询问,张墨便是清了清嗓子直接说道。
“陛下,本来微臣们与靖王应该昨夜就会抵达京城,只是,路上的马匹,皆是精疲力竭,跑不动了,碰巧在那蒲柳镇停下,所以,只能留在那里休息……”
“靖王妃还拿出一只玉簪,准备先找一家当铺压着,然后,让我们都吃一顿,然后再买几匹马,好在点回城。”
北冥渊在听见……提到蒲柳镇时,眼里已经不停的开始闪烁,只觉得心里忐忑不安,方才见到这几人没死,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只能静观其变。
“靖王妃还真是可笑,身为王妃,完全就可以到当地官员那里,表明身份,要求帮助,怎可将随身之物,典当,这样岂不是有污,朝阳皇室的名誉。”
一旁的薛松直接冷嘲一声。
“是吗?薛大人这话倒也是不假,可是我的夫人,却想…若是我们就这样过去了,岂不是告诉了,那里所有的百姓,我们这次是狼狈归来吗?如此以来百姓岂不是会有更多问题。”
不过,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靖王竟然也能扯到,方才那个话题上,薛松,没有反驳,直接退了回去,他倒要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
“靖王说的对,所以,我们就跟着靖王妃一起进了,当铺,结果,竟然是被那掌柜,当做盗匪,报官了,而且是直接将那玉簪霸为己有,然后,又将我们捉到了衙门。”
玄阳帝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随后,觉得有些不妥,才说道,“爱卿,靖王妃身上的配饰,定然都是华贵不已,你们穿着平庸,却是会让人有误会的嫌疑。”
目光落在地上几人身上的服饰上,还真是与羿儿一样,都是粗布麻衣,这样的打扮过去,的确会让人误会。
“陛下说的都对,可那些官兵对那掌柜的态度,简直可以用点头哈腰来形容,更加可恶的是,在去官府的路上,不少百姓还都有提,说这掌柜平日就是横行霸道。”
“所以,微臣们与靖王,靖王妃就没有表明身份,结果,却是大跌眼镜,那个柳知府,真是可以用胆大妄为来形容……”
张墨将那日的情形一直不露的表述,还包括了,那日柳嵩将沐青城当成女子,想要霸占的事情,等到全部说完,只觉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