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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瑜对宋玉珠还是不错的,虽然也没拿她当人类一样照顾,但每次用膳的时候,只要她看中了什么吃食且抱着祁瑜的大腿不吃到不罢休,祁瑜通常都会喂她两口,这次也不例外,祁瑜夹了一筷子青笋喂给宋玉珠,宋玉珠舔了舔。
唔……不是想象中的味道。
于是,宋玉珠嫌弃的把脸扭过去。
莫少欺在一旁撸袖子,“这小家伙还挺有脾气的!”
祁瑜笑了笑,没有多做计较,不一会儿,有小厮前来交给祁瑜几封信,祁瑜放下筷子,开始读信。
他一边看,莫少欺一边问,“怎么这么多封?”
“有一封是国公府寄过来的家书,有一封是老王送来的,还有一封是……”祁瑜已经飞快的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是宋玉洪写的。”
祁瑜本就朋友不多,离开了金陵城,来到天泉山庄隐居休养,更是像个透明人一样淡出了纸醉金迷的圈子,平日里有来往的也就几人而已,除了长公主每月必寄家书、老王隔三差五会向祁瑜报备霄云楼的情况,再有就是宋玉洪、祁煊一年有那么一两次的来信。
“宋兄说了,他不日打算南下游玩,可能会路经此地,很可能会过来坐坐。”祁瑜看了看信中最后标注的日子是上个月中,因为信使有一定的延迟,所以算算日子,宋玉洪这两日就要到了。
其实前几年,宋玉洪几乎每年都要来看祁瑜一次,他本就是个浪荡子,又一直耗着没成家,活脱脱一匹拴不住的野马,一年到头要出门好几次,骑着一匹马,独自一个人,听过吴侬软语,也见过落日长虹,感受过千里冰封,也体会过烈日当头,但是这两年,家中父母也渐渐老去,他总算知道要承欢膝下,虽然心还在外头,可是已经开始学会克制。
等到这一次,祁瑜和莫少欺再见到宋玉洪时,更发现对方产生了惊人的变化。
这变化除了身形、长相与轮廓,更多的是身上的沉稳之气。
宋玉洪和祁瑜年岁相当,两人今年都是二十又二,这若是生在平常人家,还是个血气方刚不知轻重的少年儿郎,可对于他们这样的世家公子来说,总还是要有一副贵族的样子。
宋玉洪一身锦衣玉带的装束,腰间配着一把月白色的宝剑,上面挂着精致的玉佩,让这公子看起来英气中又不失贵气,宋玉珠几乎看傻了眼,这还是那个当初欺负她的说话没一次算数的二哥哥么?
记忆中的亲人仿佛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宋玉珠这么多年一直在刻意遗忘他们,因为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见不到会不舍,不舍就会伤心,她尽力忘记他们,但是却在二哥哥站在自己面前时,差点没忍住内心的激动而扑上去。
宋玉洪一进门就看见有只猫朝着自己摇尾巴,他瞥了那小猫一眼,径直朝祁瑜走过去,一番客气后,宋玉洪道,“这猫你还养着呢?”
祁瑜道,“山中生活简单无聊,总需要找些乐趣。”
“说的也是。”他又对祁瑜道,“我这次带来两坛好酒,晚上歇在你这里,咱们来个至死方休。”
他这次看起来像是有事而来,祁瑜道,“怎么?令堂又替你相看了哪家姑娘?”
一提到这事,宋玉洪面上变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祁瑜当即了然,禁不住讽刺了两句,“宋兄素日里洒脱不羁,却没想到在感情上如此畏缩,你这般逃避,倒是白白伤了令堂的心了。”
祁瑜一语中的,更让宋玉洪不好意思,说到“令堂”,宋玉洪已是满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