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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瑞安得了旨,便出来寻李德奖。
可左右一问,才知方才消息报入时,李德奖便自己带了李云与李云亲弟李风二人一同,前往翠竹林去护着媚娘了。
瑞安这才出了口气,回禀李治去。
这边且不提,只说李德奖带着云风二人一同前往翠竹林之后,便远远地寻了一处不易被李恪察觉的地方藏好身形,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圈两头都各系着只小小铜皮鼓形开口筒的牛毛丝线,手里用上些劲道,便将一只铜皮鼓形筒带着丝线丢到了亭子旁极近的一棵竹上挂着,自己却端了这一端的铜皮鼓形筒,仔细听着二人对话。
……
亭中,明空因着李恪的示意,将玉如玉明二女请出亭外候着,自己却与他对面而坐。
“粗茶淡饭,若吴王殿下不弃,那不妨用一些罢?”
明空一壁说,一壁便要取了茶汤来泡干粮。
却被李恪挡下,含笑只是接了茶汤道:
“但有茶水,已是上佳——这等好竹,配上这取自林中的泉水煮茶,已然是极妙了。”
一边说,一边就饮了一口。
明空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便只取了茶来,同饮之。
二人沉默品茶,好一会儿都不听言语。
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李恪才放下手中茶盏,含笑道:
“果然还是当年谈笑风生之间,便震得安仁殿中倾柱颓瓦的武才人……这等淡然自若的功夫,本王实在是愧之不及。”
明空心知其意,却总记着自己眼下是出家人的身分,于是也不再与他说那俗家话,也不再反驳或者是否认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垂下眼来,听着他说。
李恪见状,目光微微一黯,口里却只笑道:
“罢了……是本王失礼,忘记如今,已然是明空大师了。”
明空也不言语,只是单手揖了一揖,又沉默。
李恪不再笑,轻轻放下手中杯盏才道:
“其实本王也知,此番前来,实在太过仓促。然眼下此事急切,却非同一般,也无奈只能请明空大师,代为劝诫一番了。”
明空抬头,看着李恪。
李恪这才正色道:
“其实说起来,也是小事……只是本王当真替主上担忧,担忧他会因此积怒于心,存出些病痛来……
不知明空大师可知衡山公主将出降长孙氏之事?”
明空当然知晓此事。日前李治来时,头一件便是将这天大喜事告知与她,并且还切切道:
“若是小妹嫁得好,那日后便是我与舅舅这长孙氏一系有些什么不当的,自当也看着这份情面上,好生容着些罢!”
——虽然于她而言,那衡山公主也只不过是熟悉罢了。可是她也是极为喜欢她的。原因无他,诸位长孙皇后所出的李治同母姐妹之中,只有这衡山公主是与晋阳一般,极为肖似当年的长孙皇后。
而且近年以来,她每每见着衡山,都有一种那年三岁时,初见长孙皇后的惊喜与爱悦之情。
是以,她也是真心为李治疼爱的这个小妹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