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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能源石?”
女人忍不住惊讶,声音稍微拔高,显得有点尖利。
她情不自禁的失声让四周安静的人们看过来,脸上充满了讽刺与鄙夷,有人发出一声嗤笑,毫不遮掩的说道“哪里来的乡巴佬,眼皮子太浅。”
他的同伴嘻嘻哈哈跟在旁边,闻言也眺了一眼女人,轻蔑的吹起了口哨。
女人是身家几亿的富豪,见识颇广,顶级能源石收藏丰厚。可是再丰厚,这东西也是来之不易,从来都是取匣子好好珍藏起来,像这样堆在地摊上堆了满地的情景,是从未看过的。
她此时只觉得面前这些暴遣天物的人可恨极了,难道把顶级能源石当成了随处可捡的小石块不成?思虑至此,面上表情冷淡而优雅,一副贵妇情态,眉间的愁容也减少了许多。
“这些能……矿石,能否交予我,多少钱你开价。”
女人摆低了姿态,温声软语的问道。
那摊主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两脚岔开,玩着两块能源石,听到问话,眼睛溜溜的在女人胸前摩挲了一会,姿态猥琐,眼神迷离。
然后又看见了女人的无名指,那上面一条晃眼的暗红色红线,顿时不屑的往旁边唾了一口,呼呵道:“叫你家主人来!”
男人不声不响的已经站到女人背后了。
摊主看了看男人的手,眼睛一亮:“这位小哥,要点能源石不要,我这价钱可低,保管您满意。”
摊主热情似火,女人见他对男人毕恭毕敬,对自己却轻佻放荡,一时生了怒火,抬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神色冷淡习以为常般道:“跟在我后面做什么,我让你跟了么?”
旁边人抽一口气,窃窃私语:“这个奴隶太放肆了,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新人就是这德行,吃点苦头就好了。”
“哈哈,好久没看见敢打主人的奴隶了!”
周边讨论的更加欢畅,亚瑟却走向了男人,他金色的翅膀随着步伐收起,光芒微弱而渺茫,却吸引来了更多目光。
是引路人来了。
楚封瓷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这些闲言碎语灌一耳朵,其中提取的信息却弥足珍贵,每一个细节都不容错过,句段中支离破碎的形容,也被分离出来形成一个新的印象,这就是楚封瓷所构造出的“星海之市”。
亚瑟这时已经走到男人身边了,他轻轻低下头,唇附在男人耳边,言语间的热气熏染了男人的耳垂:“宁先生,需要点什么吗?”
这语气极尽轻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仿佛要将人心中最深沉阴暗的欲/望挖出来一样。
男人唇轻轻颤动,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抬起了头,一双失神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地上的能源石,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亚瑟深不可测的笑了笑,去问那摊主价钱。
摊主只打量了一下女人,划拉了三分之一的能源石在一边,伸出一只手指头指着女人:“这么多……就换她的右眼好了。”
女人被指到的时候浑身汗毛竖立,后背冷的发凉,一直不想提及的事实被深度剖析在她面前,像血淋淋的巴掌印,扇的她晕头转向。
——别去想,别去问,那不是真相。
女人在心底不断催眠自己。
然后她摆出更傲慢的姿态:“疯言疯语。”
这是仅有的一点傲慢了。
很快也会被摧折的不堪,就像从前那许许多多的“天之骄子”一样——
楚封瓷的猜测已然成型,这里所使用的“货币”正是这些“奴隶”。
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用来交换的物品弥足珍贵,任凭哪一件都是可传家的珍品。
楚封瓷轻轻扯了会手上系着的红绳。
完全掌控别人的生命、自尊与自由,去换取自己贪婪的*,还真是不得了的诱惑。
可惜他对于这些没有一点兴趣。
去承担一个人生命的重量,远远不是他背负的起的。
这是他和第五涉远之间,不用诉之于口,却心知肚明的默契。
那个宁先生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怯懦和妥协,混合着深至心灵的痛苦“薇雅……”
是的,女人已经韶华而逝面容苍老,她却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名字,像初升的阳光,和在草场上被风卷走帽子的少女。
她却已经老了。心也分外冷硬:“你想做什么,杀了我?”薇雅眯起眼睛,那一缕哀愁的神态又蹿上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阴郁:“你恨我逼死了爱丽丝,你和前妻的女儿?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的。”
说到后面,她音调出现了诡异的上扬,仿佛压抑在尖叫的临界点。
“是你!”
“走吧。”
楚封瓷拉住了第五涉远的衣角,他的声音完全被女人尖锐的控诉盖住了,但第五涉远偏偏听到了,还低下头问他:“不看了?”
“没什么好看了。”
“也是。”
诺佩尔在一旁看好戏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引导的新人组要偷溜了。忘恩负义的新人组果断抛下了自己的引路人,围着感兴趣的摊子逗留。
这些摊子大多简陋,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但他们所贩商品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珍贵的非比寻常。
一家一家看过去,楚封瓷尚不知价值几何,第五涉远却是心中有数,连他都忍不住皱眉。
这里所展现的一些财宝,甚至远远超过了帝国的储蓄总量。换算成金银是多么惊人的一笔数字,而它的换取要求就千奇百怪了,一只手、一只脚、一颗眼珠、一把头发,甚至于男性的生/殖/器。
喧嚣与欲/望交织,形成了一副人间百态图。而在这嘈杂浮躁之中,却陡然飘来一缕茶香。
人声鼎沸,连第五涉远如此优秀的嗅觉都不曾注意,楚封瓷却敏锐的捕捉到了。
“向那边转。”
第五涉远嘴角一抽,下意识回道:“那边是哪边?”
楚封瓷却已经拽着他走了,第五涉远在后面帮他隔开拥挤的人群,让他小心被人绊着了,横行霸道的模样一看就是作恶多年的小魔王。
两个魔王出征镇场子,很快就挤到了一张竹桌边。
那竹桌明显比众多摊子都要收拾的齐整些,看摊子的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头,脸上肉向下垂着,眉间皱纹足够一群苍蝇跳下去寻死,眼神煞气腾腾,一副见谁谁不爽的模样,简直长了张窜逃多年的杀人犯脸。
楚封瓷看不见,所以他不怕。
第五涉远更是未来犯罪典型预备役(喂!),所以他不怕。
两小孩就安然坐在竹桌前了。
老头看了他们一眼,哼哼两声,也不招呼,自顾自挑自己的茶叶。
楚封瓷手触及一个木盒,微微抽开了点,里面清新带着些凉意的香味传来,极其诱人。
老头没料到他这么大胆,愣怔了片刻,反手拍在木桌上,凶喝一声:“给我放下!”
木桌“吱哑”一声,不堪重负的抖了抖,险险撑住一口气,顽强的立在那里。
楚封瓷兀自不动声色:“君山银针。”
老头斥驳:“什么君山银针?这是金玉齐堂,你个黄口小儿滚远些,这茶是你能碰的?”
“内芽金黄,白豪均匀,形如剑,气势昂然不可当。芽叶肥厚,芽头挺直,香气高远,我想这色泽也是极鲜亮的。”
楚封瓷捏着一缕茶叶缓缓道来,心想君山银针此茶起自君山,形似银针,这名字再妥当不过。可惜时过境迁,君山都已不在了,唯这茶叶留存下来,却也换了名字。
他再续道:“此茶形似银针,上品如剑,剑乃君子配饰,又由大地黄土所养,生于高山,君山银针一名难道不合理?比起金玉齐堂,已经算妥帖不少了。”
老头简直被他一通胡扯气笑了,又想起他的形容竟切的分外准确。茶道是世家的不传之秘,纵使是外貌描述也传不到外界,平民最多耳熟个名字,再多却是不知晓的。
这小孩能信手拈来一段,家中长辈实力必然不可小觑,就收了调笑的心思,看着楚封瓷眼睛上缚着的纱布,谨慎问道:“你又看不见,从何知道这是金玉齐堂的?”
楚封瓷捏着一片茶叶的手微顿,放到唇边咬着叶片,含含糊糊的回答:“味道。”
这句话不曾作伪,只是太匪夷所思了。老头狐疑的看他一会,才看到他把茶叶给嚼了,立马心疼的让他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