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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龙所管辖的北区,跟李旭所在的西区,有很大不同。
李旭有个工厂,即便不出去收保护费也能自食其力,养活一群人。但过江龙没有工厂,手下们全是靠收保护费过活的,或者到网吧欺负一些叛逆期的年轻人,偶尔还去抢劫,简直是为了生活,无所不用其极。南、西、北三区,李旭的名声最好,雷震子次之,反而是过江龙的北区最烂,去到哪都一堆人指着脊梁骨骂,所管理的13条街商贩们怨声载道,就连平时路过的时候,老百姓们的目光都是怨愤的。
过江龙跟他的手下们,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社会蛀虫,败类、人渣,属于那种典型欺男霸女的流氓胚子。要不是我看这群渣宰还算重感情、有道义,真就不想当这个什么破老大。
什么过江龙给我留了一大块地盘,狗屎!活脱脱一个烂摊子。
而住的地方,跟李旭那种集体宿舍不同,过江龙享有一栋独立的平房,虽然是租的,但已经交足了三年的租金。房子不大,也就三十来平方,分两层,里面家具齐全,有冰箱有洗衣机,还有电脑,跟一般人家的小康生活差不多。
跟过江龙相比,手下们的待遇就差了很多。二十多个人,基本每人都在周围的住宅区里租有房子,当然是那种几百块一个月的小单间,连吃饭都得自己解决。要是发生什么事,像收租金、被人找麻烦等,一个电话就要到场。
单就这一点跟李旭相比,过江龙绝对算不上一个好老大,亏得这群手下还能对他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第二天上午,我和东方雨搬进了过江龙的房子,她住二楼,我住一楼。
先是在卧室的柜子里找到过江龙的所有财产,一个存折,外加五万块现金。存折里钱不多,只有两万块,如今过江龙死了,里面的钱自然也就拿不出来。另外还有几个笔记本,记录了二十多个手下的详细身份信息,以及每个月租金的收集和分发情况,倒也非常清晰。
现在十二月份才刚过去几天,所以北区的保护费还没有收。我把所有手下全部召集了起来,开始重新制定新的规矩。
首先,收保护费的时候,一定要客气,不能不给就砸店,尽量用劝说的口吻去交涉;其次不能再去抢劫,不能去网吧找那些小青年要“零花钱”,更不能随便欺负老百姓;最后,每个手下的工资,我都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多加一些,起码能保证他们吃住都不成问题。【ㄨ】
我们虽然是流氓,但也得具备自己的底线,去做一个有人性的流氓。
李旭的团队是自力更生型的,而过江龙的团队,则是放养型的,每个月的租金只要收上来,过江龙就不会再去管手下们做什么,只要不危害到他,烧杀抢掠都不会过问。
而我则必须要杜绝这一点。
北区所管辖的街道本来有13条,加上之前李旭给的3条,总共就有16条,商铺一百多间,每个月倒也能收起好几万的租金。不过北区这边很乱,商铺们时常会遭到小偷或者强盗啥的,手下们帮忙的时候,难免会受些小伤,医疗费就得花上不少。
所以,手下们不能再自己去找“零花钱”之后,即便我承诺给他们加工资,大伙儿的生活质量也并没有多少提高。
对此,东方雨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议,那就是拓展业务,不能再局限于收保护费上,可以去给人当打手、帮别人罩场子等,等凑够了钱,还能自己开一些能比较赚钱的娱乐场所,像酒吧KTV,赌场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