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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身为太上皇的暗卫,伺候太上皇十几年,什么诡谲的宫廷秘事没听过,因此,他早已练就面对惊涛骇浪也处变不惊的心境。
可此时,他却被惊住,更被难住。面色冷凝地瞧着眼前的女子,“陛下,我之前就对您说过,他已非从前的那位。”
无疑,他在责备陌悠然对萧浅钰的放松警惕。
“朕只是没想到他为了对朕下套竟做到这种地步。”陌悠然也是懊恼,捶了捶自己的脑子,却怎么也无法想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行为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当事人都想不明白,绯蓠更是毫无头绪。
“他究竟想得到什么?”他摩挲着下巴,一边喃喃道。
“看来朕暂时不能离开遥国了。”本想着速战速决,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难办许多。
“为何不能离开?陛下想离开就离开便是,不必顾虑太多。”绯蓠却不以为然。
被他这么一说,陌悠然本堵塞的思路豁然开朗起来。
刚才宫里来人并未有什么特殊表示,可见萧浅钰并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昨夜之事。既然如此,她何不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她已确认萧浅钰对天禹无敌意,遂了母皇的愿。
这般想着,她忙对身边的男子吩咐道:“绯蓠,准备准备,明日便启程。”
绯蓠定定地看了她一阵,才答曰:“好。”
次日,托人将楚轩送回遥国皇宫,并呈上一封书信,陌悠然就登上了去北晋的马车。
车队井然有序,却停在碧都的城门口,迟迟未出发。
此次来遥国虽未带许多人,但作为一国之君的车队,也是颇具规模的。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似乎都在好奇这支车队的来历,绯蓠怕周边的人越围越多,适时对身边的女子提醒道:“陛下,该启程了。”
“再等等。”素白的手微抬,女子无比从容。
“妻主始终有心事,却依然不肯与我说么?”瞧出端倪的南宫煜登时对她射出冷飕飕的眼刀,整间车厢内的气压骤减。
“真想听么?行,朕说。”
“朕那夜与萧浅钰对饮,后不省人事。醒来时,人在对方床笫之间。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已没有印象。”经历剧烈的油锅煎熬,她反倒坦然许多。
“此人该杀!”南宫煜立时握紧拳头,戾气横生。
陌悠然连忙覆住他拳头,意图安抚,“朕就知你会如此,所以才未及时告知。”
“那我呢?”一旁的束心不乐意了。
“你若知晓,怕也会多出心思,睡不了好觉了。”陌悠然睨向他,一副已将他看透的模样。
束心脸皮紧了紧,就慵懒地眠到她身上,无意间嘟囔了一句,“陛下不怕他怀了您的孩子?”
当真一语点醒梦中人,陌悠然混沌的脑海瞬间被注入一束光亮。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多想,远处就传来急促凌乱的马蹄声。
不消片刻,那匹马就拦在陌悠然所坐的马车前,上面的人跳下,对马车单膝跪地,一边呈上一封书信,“天禹陛下,太凤后身子有恙,要属下传上书信,望您亲启。”
坐在车厢里的陌悠然对绯蓠抬了抬下巴,绯蓠会意,对外面打了个响指,车夫立时接过书信,将书信递回车厢内。
陌悠然快速拆开书信看了看,上面是简单的送别言语,并无特别,更没有关于前夜所发生的一切。
“天禹陛下看完信可有什么想回的?”外面跪着的侍卫估摸着她已经将信看完,出声询问。
“希望从今往后,相安无事,各自珍重。”陌悠然想问千言万语,可最终出口的,只剩这简短一句,真诚地希望。
“记下了,属下告退。”那侍卫得她回复,就策马而去。
“原来陛下还是想等他一个解释。”女子面上沉静,绯蓠却明白她此时心里不舒坦得很。
“启程。”陌悠然闭了眼。
“等等。”她才说完,绯蓠就接道。在女子不解的目光下,他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掉头。”
“绯蓠,你这是做什么?”陌悠然愈加不解。
“陛下若带着疑惑上路,这张脸怕是会提前皱成老太婆的模样。”绯蓠捏住她脸颊上的软肉摇了摇,语气颇为宠溺,笑眯眯的凤眼宛若两道细长的月牙。
“绯蓠!”陌悠然愠怒,但莫名轻松不少。
她不是不想面对,而是不敢面对。
那人是她曾经最怀憧憬和敬爱的亲人,后来两人间的关系虽不复以往,但之间至少是说得清的。可如果她与他果真发生了那种关系,她真不知以后在那人面前该以何种身份自处,又有什么底气去质问对方。
所以,她需要有人能在背后推她一把,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解决。
而绯蓠不愧是她所想依赖的,竟听到了她的心声,她很感激。
“在。陛下有何吩咐?”绯蓠俏皮地给了她台阶,仿若刚才驳回她决定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朕今晚非好好治你一顿。”陌悠然掐了把他腰间的软肉,风流话信手拈来。
一番看下来,南宫煜也解了这其中来龙去脉,对陌悠然优先依赖绯蓠一事颇为不爽,但一想起绯蓠方才所作所为也不得不服气,暗道以后得多留意自家妻主的真正心意,一边若无其事地出声询问,实则捎着期许。
“妻主,需要我的帮助吗?”
“自然要的。”陌悠然抚了把他弹性十足的胸肌,“朕需要你的势力。”
“我呢?我也想出份力。”轮到束心,他小狗般看着她,反像在对她讨食。
“少不了你。”陌悠然十足喜欢他故作可怜的神态,忙揽住他在他唇角吻了吻,若非怕另两位不自在,她真想撬开这男子的唇瓣好好缠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