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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着人去嫣王府给萧浅嫣送封信。信在这里,你拿去。”原来她刚才并不在处理公务,而是在写信。此时她将信折好,递给了孤尘。
“是,孤尘记下了。”孤尘接过信,就一闪身,瞬间没了踪影。
下午时分,陌悠然按方才与萧浅阳的约定前去外面的操场操练士兵。
她为了方便行动,她换了一身紧身的束装,身边跟着一个萧浅阳派给她的随从。
“让士兵集合。”
“是。”
那个随从恭敬地应了一声,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对着四周吹了一声。
尖锐的哨声成功地将上百位最近新招的士兵引了过来,她们匆忙地整着队伍,结果整了半天队伍还是歪歪扭扭的,天气很冷,有人还搓着手,不断往手上哈气。
那个随从见这群新兵还不认得陌悠然,便干咳了两声,提醒道:“见到九殿下不知道行礼么?”
“咦?竟是那位九疯癫!”有人惊呼出声,随即捂了嘴,目光惊恐地瞪着陌悠然,生怕她已经听着她的话,接下来便会惩罚她。
陌悠然的确听到了,但她并不恼,笑道:“本殿是九疯癫,但九疯癫更是当朝帝王桓璟帝膝下的九皇女殿下,你们还不行礼么?”她目光瞬间冷厉下来,不容侵犯的霸道。
“小的参见九皇女殿下。”
新兵们在她的威压下面面相觑,最终三三两两地跪了下来,对她磕头行礼。
“起来罢。”
“是。”
“很冷么?”见有人还在搓手哈气,陌悠然眉头跳了跳,已有些愠怒,心想萧浅阳当初怎么选拔人的。
“是。”有人答,但一见陌悠然骇人的目光,立马改了口,唯唯诺诺道:“不,不是,小的一点也不冷。”
“尽管说实话即可,本殿又不会吃了你。”
“是…是的,挺冷的。”那个士兵又改口说回原话。
他一说,其他几个怕冷的跟着应和,继续搓手哈气,弓着背,颓废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既然如此,那你们沿着这个操场跑十圈罢。其他人一起。”陌悠然直接下达命令。
“啊?”
“啊什么,还不快去跑。”陌悠然身边的随从斥道。
“是。”
一群新兵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就准备开跑。
跑完后,那几个刚才嚷嚷着怕冷的士兵再也不敢多言,目光怯怯地望着陌悠然,因为刚才她们在途中没少遭其他人埋怨白眼,心里头自然不是滋味。
“散开,开始扎马步,坚持半个时辰。”
“是。”
对于这群新兵,这半个时辰很难熬。
有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倒下了,有的坚持了下去,但双腿双臂一直在抖,陌悠然上前一踹,就噗通倒下一个。
“散开,都拿起长矛,跟着本殿练。”就在众人叫苦不迭之际,陌悠然拿起一支长矛,发号施令。
她站得笔直,眉目严肃,手上长矛上的红缨随风飘扬,虽从未有过征战沙场的经验,但身上已有将领之风。长矛是重兵器,杆以精钢制成,她一套招式比划下来,丝毫不见喘气,手上的长矛依旧拿得稳稳当当,方才长矛带出的刺耳的破空声犹在耳畔。
新兵们都开始体会到她的厉害,再也不敢因为曾经的传闻轻视她。她们开始进入状态,在她的带领下认真操练起来。
远处,一座阁楼上,萧浅阳正站在窗边远远地观望着这边的情景。
他眯眼笑着,一脸自豪,“本殿果然捡到宝了。”
“殿下真的要重用她?”他的副将齐风也在,听他言,她蹙了眉,不大认同。
“不然呢?”萧浅阳不置可否。
“殿下别忘了,她是三殿下的人。”齐风提醒道。
萧浅阳不以为然,“齐风你错了,她从来不是哪方的人。在本殿眼里,她就是一只磨利了爪子的小野猫,平时虽将利爪藏在肉里,但一旦被惹怒,她会毫不犹豫地亮出自己的利爪,狠狠地刺入敌人的血肉。”
“殿下打算剪去她的利爪?”
“不,我想让她的利爪只为我亮出。”
说出这句的时候,萧浅阳的双目微微发亮,浮现出自信。
兰亭是一处沽酒的馆子后院里的一座亭子,亭子四周挂着竹帘,竹帘上缀着天青色的穗子。
戌时,陌悠然准时抵达,见萧浅阳早已候在里面,此时亭子周围围着一圈屏风,里面还烤着一个火盆,因此,陌悠然走进去并不觉得寒冷,反而很暖和。
萧浅阳盘腿坐在草席上,手上抓着一只刚刚烤好的鸡腿正在大吃特吃,吃相极为不雅。见陌悠然过来,他连忙招呼她落座,由于嘴里塞满了肉,声音是含糊的。
陌悠然优雅落座,见一旁的小炉子上煮着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忍不住调侃对方,“五皇兄倒挺会享受。”
“九皇妹,快吃,这是我刚烤的,可好吃了。”桌上摆着已有残缺的烤鸡,萧浅阳掰下另一只鸡腿大方地递向陌悠然,示意她吃。
陌悠然接过,试探着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真的不错,这个世界明明还没有孜然,但这个吃起来就仿若撒了孜然,很入味。
“这里面的调料你怎么配的?”烤食最关键的还是里面的调料,所以陌悠然未问男子是怎么烤的。
“这是我的独家秘方,怎么能随便告诉你!”
“我是你的亲皇妹,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怕我把你独门秘方卖了?”
“不说。亲皇妹也没用,我要说我也只告诉我未来的妻主。”
“切!稀罕!”陌悠然立时不屑道。
就在这时,萧浅阳扔了自己手里已经啃干净的鸡骨头,吮了吮指尖,便熄了一旁的炉子,接着垫着一块湿布去提炉子上装着酒的小锅,给自己和女子分别斟了一杯酒。
“酒已煮好,九皇妹快尝尝。”
陌悠然瞧了他一眼,便用帕子擦净自己油腻的手指,隔着袖子拿起杯盏凑至鼻尖嗅了嗅,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她吹去些许热气,才尝上一口,发现酒里掺杂了一丝丝的枣味,以致于有些甜,但她的味蕾才感知到这份甜意,这甜意又瞬间不见,需再尝上一口,才能再次品到。
“怎么样?”萧浅阳期待地望着她。
“不错,我还第一次尝到这样的甜酒。明明就是甜的,偏偏这份甜还与我捉迷藏。”
“九皇妹这你就不懂了,甜多了,会腻。”
“这酒莫非是五皇兄自己酿的?”陌悠然好奇发问。
“嗯,这酒名唤簌簌枣花。”
“想不到五皇兄还有这份手艺。”陌悠然继续尝着酒,视线却落在对方身上,目中流露出由衷的欣赏之意。这个男人实在极品,不仅长得神气,文武双全,而且厨艺了得,酿酒技术更是绝佳,哪个女人讨了他,定祖上积德,烧了高香。
“九皇妹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见她杯中酒已被她喝去了七分,萧浅阳连忙为她添酒。
陌悠然这才注意到他此时就穿着一件极为宽松的锦袍,锦袍是藏青色,上面烫着鹤的图案,很美,他头发未束,只用一根青色的发带绾起,所以此时的他比起平时更添了几分潇洒风流。
“五皇兄不是说有话想与我说,快说说罢。”陌悠然不再绕弯子,直达主题。
“九皇妹看今天的月亮美吗?”萧浅阳把酒望天,压根未将她的话听在耳中。
陌悠然也抬眸望去,发现今天的月亮竟是满月。
“很美。”这是她由衷的赞叹,她突然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后就从未认真地欣赏过这些天外的东西,或者说,她在前世的时候其实也从没有。
“我的确有话想与九皇妹说,只怕你会突然起身离开,所以才如此款待你,只希望你能给我几分薄面。”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萧浅阳一直深谙这个道理。
“说罢,就算再不堪入耳,我也会勉强听完的。”陌悠然继续吃着肉,喝着没酒,十足享受。
“九皇妹,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罢。”
“当初你为何选择三皇姐而不是太女?”
“五皇兄想听真话?”陌悠然挑眉,颇有几分挑衅。
“我今日这般费心自然是想听你真话的,九皇妹照实回答便可。”萧浅阳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此时脸颊上飘着两朵红晕,艳若桃花,配上那双即使不笑也风流多情的桃花眸,真真人间少有的绝色,让人完全想不到他曾是驰聘沙场以一敌百的将军。
“在我看来,太女虽优秀,但仍稍逊色于三皇姐。”
“为何?”萧浅阳更想知道理由。
“比起三皇姐,太女太过刚愎自负,一得意,往往容易失了分寸。”陌悠然也不忌讳,索性直说。
“三皇姐太过阴鸷毒辣,九皇妹难道不怕最终栽倒在她手上?”萧浅阳反问。
“我本就站在三皇姐的阵营,怕什么?”手一抖,酒盏里晃出三两滴清酒,陌悠然突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难道九皇妹真的想一辈子屈居三皇姐之下?”
“若我选了太女,不也是一样?”
“呵。”
萧浅阳忽轻笑了一声,眉目流转间,竟泻出一缕清愁来,“也是……”
“其实,我选三皇姐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三皇姐平时行事张扬不羁,得罪了不少人,也使很多人忌惮于她,我在她身边无人之际主动接近她,也能博她几分真心。”
“五皇兄,我知道你想劝我改投太女麾下,但我既然选择了,便不会轻易更改。而且你也应该明白,我如今若真的突然改变心意,岂不成了一介背信弃义的小人,到时太女会真的完全信任我吗?我想不会。三皇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到时必会想尽办法找我不痛快。”
“如此,我将自己整得里外不是人,何苦呢?”
陌悠然一摊手,说得明明白白,不遮不掩,希望男子能明白她的心意。
“本以为九皇妹投靠三皇姐是一时冲动之举,如今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萧浅阳苦笑。
“五皇兄未站我的立场,自然没我想得深刻。”
“我其实还有一事想求九皇妹,可此时知了九皇妹辛酸之处,反倒不知该怎么开口。”萧浅阳低敛着眉,一副愧疚模样。
“说罢。”这个男子倒是狡猾,他这般勾起她的好奇心,她想不知道都难。
“九皇妹可知下月中旬是什么日子?”
“不是元宵节么?”
“是元宵节,不过那天也是西廊、遥国以及北晋这三个附属国向我朝进贡的日子。”
“哦。”陌悠然冷淡地应了一声,等待其下文。
“我已收到消息,称我们那位十余年前远嫁遥国的二皇兄此次会随行。”
“好事啊,二皇兄在我幼年时便离开了天启,我已记不清他模样,他此次能回来,我正好可以借这机会仔细瞧一番他的模样并与他好好套近乎。”陌悠然惊喜道。那萧浅钰是苏零落膝下长子,不知其性子样貌是否与萧浅嫣生得一般。
萧浅阳不似她一般轻松,反而面色沉重。他对陌悠然的话未作评点,径自说着下文,“另外,我还收到可靠消息称北晋此次会派一位皇子过来……”
不等他说完,陌悠然便打断道:“这是要与我们和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萧浅阳点点头。
“这也是一件喜事呀,五皇兄你愁眉苦脸做什么?”陌悠然笑意斐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在这关键时刻,三国中遥国和北晋都有了动作,西廊也一定会有罢,啧,乱世的预兆。不过对她而言,乱世并非不好,说不定还是不错的机遇。
“如今母皇未在朝中,而太女和三皇姐之间的夺嫡斗争一刻未闲,我担心三国会趁此大做文章,动荡我朝局。”
“那五皇兄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帮上什么忙。”陌悠然拿眼平静地瞟着对方,并不十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