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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感受到两人之间一股奇怪的氛围的宋泠学习叶总裁静静地尿遁。
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出门的瞬间听见了走廊深处一个有些熟悉的音色带着有些勾人的尾音:“张总,晚上我等你。”
宋泠眼皮一跳,默默的缓缓的缓缓的退入了洗手间,知道的太多的人是活不长的。
外面没了声响,宋泠才走了出来,却发现简夏静静地站在洗手间门口。
宋泠瞳孔瞬间有些放大,还是佯装自然地打招呼:“简小姐,又见面了。”
简夏却没有和她兜圈子的意思:“我知道你听到了。”
宋泠还是带上微笑:“听到什么?”
简夏嗤笑了一声:“圈子里这都是正常的,别弄得自己多洁身自好似的,管住嘴才走的远。”说完就离开了。
所以她是来干嘛的?宋泠真的不理解简夏的脑回路了,来警告自己别出去乱说?
坐上回去的车,宋泠还回不过神来,格调这么高的年会,自己一晚上究竟干了些啥。好像只是单纯的去打了个酱油。
江宸开车的时候顺口告诉宋泠她拿到容妤的角色了。
宋泠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听了简直就像一块大馅饼砸中了自己,乐不可支。
江宸告诉他大概半个月以后开拍,陆洁的扮演者是一个新人学生。明天他会带她去量尺寸,容妤的大部分服装都是旗袍,而旗袍一定得量身定做才能体现出其恰到好处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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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长安乱》进行了唯一的一场点映。这部影片特效不多,所以后期制作也非常迅速。
电影票只给予普通粉丝,出了一份调查问卷,限定时间内通过解答对小说和演员的一些细致的难题,才能获得电影票,陈菲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恶补了小说《长安乱》的诸多细节,终于成为了幸运的一份子。
晚上在网络上收到邀请函的时候,陈菲简直要尖叫,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呐喊,怕被邻居举报扰民。
而电影点映这天,一大清早陈菲就在衣柜面前纠结着穿哪身衣服,陈母也难得的反而被陈菲拖了起来作参考。
陈母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人家相亲也没你这么正式,不就看个电影吗?”
陈菲捂住胸口,自诩道:“我可是从几十万人中脱颖而出的,能抢先看到女神的电影,当然得隆重一点。”
一路上陈菲都紧紧攥着手机,里面存有通过扫描才能进入的邀请函,心里激动地不停颤抖。
虽然电影是通过小说改编,剧情其实大部分观众都已经知道,但还是有一部分的改动,粉丝们甚至都签订了保密协议。
看着入口处排成长龙的队伍,人们脸上都带着和陈菲一样兴奋的神情。
严格地没收了所有的通讯设备,观众们才秩序井然地进入了场内。
所有观众入场之后,所有的灯瞬间暗了下来,人们屏息以待。
由远及近的无数马蹄声响起,接着哭泣声,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后渐渐平息,黑色的荧幕慢慢浮出瘦金色的三个字——《长安乱》,而后渐渐变为血红又默默隐去。
忽然镜头从湛蓝的天空,俯下视角慢慢推进,与刚才兵荒马乱的声响不同,清晨集市上热闹非凡,热腾腾的早点摊上坐满了人,卖菜的小贩席地而坐,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景象,长安城内一片繁华。
一条并不显眼的小巷,一顶红艳艳的轿子只被三两个轿夫抬着,微微颠簸,大概又是某家有嫁娶,最是平凡不过,只是,这样的好事情,怎么偏偏选了这样一条偏僻的小路。
没有喜娘,没有嫁妆,只是一架孤零零的喜轿。
阵风带过,轿帘微微扬起看到了端坐其中的新嫁娘。
黑发整齐的盘起,一身红衣衬得她无比娇艳,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透明,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黑发红衣,惊鸿一瞥。
可是,轿里的女子没有新嫁娘的羞涩,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无波的目光。
镜头不断推进,她黑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了起源。
昏沉的灯光下,脸庞坚毅,一身华服的男子端坐于书房,身前跪着穿着白衣的女子。
男子的声音冷硬,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十七,这是你最后的任务。”
镜头扫过女子的侧脸,正是之前的新嫁娘,口气冷淡:“王爷请吩咐。”
桌前的男子眼光顿时变得锐然,声音也放的狠厉:“入宫潜伏。”
纤细的身体没有丝毫动摇:“是。”
镜头闪过,亦是深夜,男子身姿挺拔,黑发胡乱的散开,斜斜的倚在卧榻之上,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尤其显眼,却偏偏领口大开着,随着不规矩的姿势到处是褶皱,奏章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四周,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翻阅着,面庞如芝兰玉树,却是满脸轻佻的笑意:
“呦,卫王给我进献了个美人儿,明儿就接进宫来吧,卫王的眼光想必是不差的。”
他身边年长的宦官像是习惯了他这样不着调的样子,只静静应下了。
看似是寻常般的美人进献,随之拉扯开的是当下这个皇位的渊源。
荣瑾的父亲一举判乱夺下了卫长乐父亲的皇位,两人本是亲兄弟最后也竟为那个最高位置反目成仇。
而卫长乐的父亲早有预感,早早的为自己最为看重的儿子做好了打算,逼宫前夜连夜派人将卫长乐送出了宫,直到他长大成人,荣瑾父亲去世,才推到了众人面前。
荣瑾父亲的皇位本就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而荣瑾又刚刚登基,怎能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对卫长乐动手,他出了事,自己失了民心,岂不便宜了外人,便封了卫王,好生待着。
卫长乐从小就被灌输着夺回皇位的复仇思想,父亲当初也有着一批簇拥者,全部收入了自己旗下,渐渐丰满着自己的羽翼。
而在众朝臣眼里荣瑾只顾声色犬马,不过一介风流浪子,资质平庸,实在担不起一国之君的重任,难以统率众臣。
朝堂之上竟也渐渐分为两派之势。
回归现实,坐在喜轿上的沈灼回忆起了自己前半生。
似乎自从有记忆起,她的生命就和卫王府挂上了钩。她无父无母,记事起就是个乞丐,某天饿昏了头,撞到了卫王的马车,竟就被收留了。
自那天之后她就成了卫王府的家养杀手,她这一生本就不为谁而活,既然卫王收留了她,给了她一条命,那么,这条命就是他的。
她的的代号是十七。
她并没有因为年龄小而被另待,从小就见惯了鲜血,见惯了杀人,见惯了这世间背后恶心肮脏的一切。
她也没有想过死,终归人活一世,总是要死的,而活着的时候,好的坏的,总要做些什么,别让日子那么难熬。
也许她真的天生是个做杀手的材料,冷心冷情,不管看到什么,从来都没有心软过,没有一次会完成不了任务。
即使受伤,闷哼都没有一声,下一秒出任务一言不发就跟上。同队的杀手本因她是个女人而有所看轻,最后也只是服气。
最后竟也成了卫长乐的心腹。
所有人都知道十七有个喜好,不管平时或晚上出任务,她都只穿白衣。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嫁衣,呵,这个惯例终究是被打破了呢。
红色,真像鲜血的颜色呢。
真不巧,这是我最讨厌的颜色。
为什么只穿白衣呢,大概,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是个干净的人。
摊开细嫩的双手,真漂亮啊。那些老茧都不见了,连我都要怀疑,我似乎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一个单纯干净的小姑娘。
十七,大概做完这个任务,你这一生也就要结束了。
啊,不,我不是十七,我是沈灼。
多可笑啊,十七这个代号跟了我一辈子,最后却以另一个身份死去。
甚至,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似乎如卫长乐所料,荣瑾彻彻底底的迷上了沈灼,也是了,这样一个漂亮又冷漠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没有征服欲呢。
当初自己救她不就是看中了那一张脸吗。
市井之中果然尽是蠢货,那样一张脸只是埋在了灰土之中,竟真没人发现。
白天,沈灼是荣瑾千金换不来一笑的后宫金丝雀,到了晚上就是飞檐走壁,窃听机密,偷取情报的卫家杀手。
拿着沈灼传来的情报,扫清了荣瑾的几处势力,卫长乐觉得这几年自己的隐忍按捺简直是浪费时间,真是高估了荣瑾,他就如表面那样,风流愚蠢。
但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都发现了一件事,荣瑾似乎真的沦陷了,不再夜夜笙歌,不再左拥右抱,没有了以往的风流轻佻,开始认真的将一个女子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他把心对她敞开,沈灼从来不会给他面子,也没有对她笑过,他也不生气,总是那样一脸温润的笑意,不论何时,她都可以随意进出她想进出的地方,也正是这样,她的机密得到的更加容易。
看她午膳多舀了几勺什么,下次这道菜就会出现在靠她近的手边。把玩了几样物件,更精致的东西几天以后必然会出现在她房内。她的生辰他为她放了漫天烟花,宫里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只有她一脸漠然的看着几乎被整个照亮的黑沉沉的天空,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觉得荣瑾真是愚蠢,她从来都没有喜好,一个杀手根本不能有喜好,会给敌人留下自己的漏洞。而那个生辰更是可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卫王又怎么会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
那是一个深夜,他召去了陪伴他多年的近臣,仅仅两人同处一室,她怀疑两人有要事相商,立马隐住了呼吸跟了上去,躲在了殿后。
荣瑾端坐在了大殿之上,目光不知道望向何处,宽大的衣袖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竟带上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你说,她到底想要什么。”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他的样子,有些无措,有些茫然。
“老奴愚钝,可老奴只希望陛下能高兴。”
“我知道她在这里不开心。不,她没有高兴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以前发生了什么,可……”他的声音低下去,“可我很心疼。”
他的目光飘向了殿外:“她该像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不该有什么烦心事,在花园里荡个秋千就能很高兴的咯咯笑。”似乎是想象了那个场景,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笑意。
“可我知道,她一定没这样被人对待过,才会在被人放在手心珍重待之的时候害怕逃避,我真想对她说,你放心,我会一直待你这样好的。”
年老的近臣看着自己目睹着一步步长大的荣瑾,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没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