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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凤启一惊,随即了然的淡笑,“即便不认我做什么,我也会照顾你们。至少在你需要我照顾的时候,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不!”追月见他会错意,松开手转向一边坐着,她却认真的一把将他拉住,“慕笙哥哥,我知道很多事,无法道谢也无法道歉,我只是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凤启感觉到异样,“孩子不是应该在亲身父母身边,你将她托付于我,那你……”凤启顿时眸光一凛,“你是不是在盘算着什么?!可不许瞒我!我就知道你这几日安静得过了头,定然不寻常。撄”
追月见他紧张,轻笑道:“没事……”然后倔强的仰着头,“你说吧,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是不是嫌弃麻烦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凤启想起追月今日所受的遭遇,自知刚才不该去探问她的想法,勾起她的伤心事,“只是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心里实在放心不在。”
追月盯着那轮明月,熏风吹起她的额发,睫毛都轻轻颤动。凤启还在等着她说些什么,追月却许久不言语。
“慕笙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能照顾这个孩子,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追月转过头,静默的看着凤启,唇边闪着微笑。凤启却感到追月自从恢复了部分记忆以后,便整日静默,或是坐着发呆,他实在放心不下,此刻也不便再追问什么,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风大了,下去休息吧!”圆月西沉,追月看着仍不想谁,她靠着凤启,一只手一直扶着肚子不言语。凤启轻轻劝了一句,追月这才轻哼了一声,“嗯”
凤启扶起追月,便要携着她催动灵力下去。却被追月一把握住,“慕笙哥哥,你试试我的灵力。”说着凤启还未反应过来,却被追月双手搂住腰身,只觉得脚下一空,便已经定定的落在地上,眼前的追月松开他,戏谑的一笑,“怎么样?不赖吧?偿”
“月儿,你现在真是厉害了。”凤启件衣服理了理,“就在刚才师父去静室看到锦绣都感叹了许久,阴极之力果然是灵力过人。”
追月突然收起了笑,“慕笙哥哥,我将孩子托付于你,便是因为这阴极之力。”
“怎么说?”凤启手里还捉着自己的袖子。
“那情魔无常,这次只是退去,他不会死心,只怕为了六界,这阴极之力总是不能留在我身上长久,待孩子出生,我便要将此事做个了断。”
“你想做什么?”凤启瞪了那双赤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追月。
“将这身阴极之力散去,或者……”追月转身避开凤启的逼问。
“或者什么?你绝对不能拿自己开玩笑,你有事,孩子怎么办!?”
追月出奇的平静,只是微微一笑道;“慕笙哥哥,你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
“不!”凤启将追月一下子便拉到自己怀里禁锢住,“从小到大,我知道你的性子,我不许你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决不允许!”
追月被他搂着,顿时愣住,这样温暖的怀抱和关切的话语,曾经是她在那个皇宫里最期盼过的事情。只可惜,很多事都没办法回头,也没办法选择。她将眸子沉沉的合上,轻轻的靠上凤启的心口。只允许自己这样靠一次,只这样靠一次便好了!她这样轻轻的提醒着自己,小手轻轻的抚上凤启的背。这个拥抱无关情,只是那种孤寂里的温暖,温暖彼此。
片刻之后,追月知道自己只能贪恋片刻的温暖,她尝试着从凤启怀里离开,却被他静静的圈着,耳边响起凤启那温润的声音,“月儿,嫁给我可好?上次那个婚礼,送你去了天都,这次的婚礼我便将你从男鞋纷繁俗世里带回来,以后我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过日子,守着你和孩子,可好?”
追月扶着凤启的手一紧,眼泪便不自觉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滑落,犹如断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她慌乱的擦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亦或是其他。
“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这孩子……”
“那有什么关系,我说是便是。”
“可你也明明知道,我心里……”
“那又如何,我只要看着你安静的坐在身边或者平平安安的站在我身边,我便无悔。我不想你再颠沛流离,再去受那些原本不该属于的无妄之灾。”
“我……”追月欲言又止,脸上的眼泪似乎怎么样都擦不完,她想说,那些是宿命,那些她也不想,却是躲不掉的无奈。
“怎么,你不愿意?是不是怕我没聘礼还是觉得嫁到我灵域,有损你东麓国太子的身份?”凤启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人,戏谑的玩笑,伸出手将她不断滚落的泪珠拭去,那掌心是那样的温暖。
“我……我……”追月哽咽,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月儿,你就当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吧!”凤启又伸手将她的额发理了理,“无论今后如何,眼前,却只有这一个心愿。和你认真的成一次亲,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娃娃亲的。”凤启眯着眼,满溢的宠溺。
追月轻笑一声,瞬间一切似乎都风轻云淡起来。
“好,我嫁你,你可要听话。”追月也是强忍住眼泪,挤出个笑。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让我听你的,该是你听我的吧?”凤启捏着她的鼻子。
追月一把将他的手拿开,“哎呦,好疼,你连东麓国的帝姬你都敢捏,按照我朝规矩,驸马爷可是我在门外挂了宫灯,你才能来见我的。”
“原来东麓国的驸马如此凄惨!”
“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一阵欢笑声,两人打打闹闹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渐渐没入花丛。
白玉宫内,沁寒正站在案前,试探性的看着榻上斜躺着的人。
“咳咳咳……”沁寒佯咳几声,瞄了一眼。
出云闭着眸子,手放在膝上,一手撑着头。发丝散落一塌,和玉色的长衫相映成趣。“有话便说!”
沁寒见他言语,这才略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位是回到原来的样子,吝惜言语。
“师兄,那无常……”
“近来忘川处可有动静?”出云忽然打断了沁寒,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盅。瞬间他瞥见了桌角摆着的那只琉璃碗,顿了一下,还是将茶递到唇边,抿了抿。
“英卓处,已经加派人手盯着,只是到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
“没动静……”出云顿住了端着茶盅的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合上杯盖。
沁寒点头道,“而且,英卓处来的消息,下阕也未见到蛛丝马迹,好似他已经不在天都范围内。”
出云睨着眼,看着桌上那个琉璃碗,不言语。
“师兄,当日,让他离去,只怕终将是心腹大患。”沁寒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窥视着出云的情绪,却在他脸上未发现半点变化。
“当日之事……”出云正要开口,沁寒却发现自己有点多余,“当日之事,也是迫不得已,权衡之下,也算是有圆满的结果,幸好灵域那位姑娘没有大碍。”
“沁寒,她的身份,除了是东麓国帝姬,便没别的了?”出云忽然话锋一转,沁寒只觉得后背一凉,“师兄你的意思是……”
出云起身,长身绕过案几,负手立于沁寒身前,“近两日我翻看天书,发现天书对阴阳两极之力的解释过于简要,为何那阴极之力会落在一个人域的凡身之上……”出云踱步来到沁寒身后,沁寒只觉得他刚才话中有话,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他道:“你可知阳极在何处?”
“天书……天书中好似尚未提及。”沁寒支吾着,“师兄可有什么预见?为何突然提到阳极?”
出云却不答复,自己低头思虑着什么。沁寒见状反而觉得心下踏实起来,这许多年,自从来了天都,出云便是这幅样子。虽然自己的决定太过无情,但是总算是换的天都的一世平静,看着他好似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追月离开之前递给他的那个发结,曾经让他心惊,经过这几日的察言观色,想来是没有想起什么。
“你知道这只碗么?”出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塌边,手里捏着那个琥珀色的琉璃碗,“我看着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这是我合欢殿的东西么?”
沁寒原本还在暗自庆幸,却不想他问起这个。只得随机应变道:“许是九色端药带来的。”
出云点了点头,“你亲自跑一趟暗黑之林。”
“暗黑之林?那可是妖域的领域。”沁寒疑惑。
“无常是师尊从暗黑之林带回来的,那时你还未到天都。或许你能在那里找到他的行踪,只是你需多加小心。此番虽然妖域未曾和魔域联手功我天都,但是暗度陈仓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现在天书在白玉宫,人尽皆知。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沁寒闻言,躬身道:“是,师兄放心,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