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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栎奇怪地看向汉王:“你说严振普请辞了?”
汉王苦恼地说:“是啊,老严说他早想辞归故里了,只是一直挂念着我身边没人辅佐,才一直拖到如今。但是如今有了你,他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老严为了我卖了半辈子的命了,他要走我如何能忍心不答应?”
寒栎却在心里大叫可惜,老严虽然猥琐了些,却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却是个可用的人才。如此轻轻放走了他确实太过可惜。只是汉王已经答应了他,却也不好再阻拦了。她一手支着下巴,一边转着眼珠子:该不该找人缀着严先生,好伺机打晕了给打包到新大陆去?一转念才想起自己如今还在人家的地盘上,手底下可没有能用的人,求贤若渴的寒栎才悻悻作罢。
而在此时,青州城中,汉王府里最豪华精致的牡丹苑内,一位满头珠翠、身穿刻丝紫貂皮袄、下着家常云锦棉裙的二十许丽人正斜靠在贵妃榻上,纤细的玉手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如意。这时,一位猿臂蜂腰的青年身着软甲,腰佩宝刀,急匆匆从外而来。他止住立在门口伺候的丫鬟请安,自己伸手掀开貂鼠门帘走了进去。
厚厚的门帘一掀开,登时是一股馥郁的甜香扑面而来,这正是此间主人最为喜爱的龙楼香,为内府所制,一丸价比等金。但看此间主人随随便便用于日常,可见也并不何等珍惜。
那青年二十上下,生的眉目如画,只是面庞上,留有些许痘痕,略微损了些风仪,显得他有些阴郁。
只见他快步经过明间的正堂,直接掀开东里间的水晶帘,显见是来得熟络的。
那榻上的丽人听到声响,抬眼一看,面上露出微笑:“弟弟,你怎么这时来了?这会儿外间该起风了吧?快来人,给舅爷上碗鸡皮酸笋汤驱驱寒气。”
原来这丽人就是海家二老爷海砺的义女海宓,当初私奔嫁给汉王为侧妃的那位。这位青年不用说就是那位“末摘花”——海药了。
眼前这位海侧妃望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保养得极好。一双水淋淋丹凤眼,眼角几乎入鬓,看什么都似含着一股情意在里头。鼻如悬胆,口若枫红,更兼身段修长玲珑,真真是一个不多见的美人儿。
而海药海大少,几年过去已经从一个变声期的公鸭嗓少年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人了,他秉承了海家人一贯的好容貌,脸上的些许疤痕倒也不是影响什么。
他见海妃问他,连忙道:“不必了,我这会儿也不饿,姐姐,我有事跟你说,”
他看一眼房内的丫头仆妇:“你么都下去吧,在外面伺候着。”
众人答应了,鱼贯出去了。